第二百四十七節 宮廷巫師的要求與線索

　　應當歡喜的時候歡喜，應當憤怒的時候憤怒，應當憂郁的時候憂郁，梅林都能在合適的時候做出合適的表情，這是他的能力，因為他是混血夢魘，一切表露出來的感情均為對他人的模擬，感情之下的東西他并不理解。而支撐他在世間游走的動力也僅僅是因為有趣而已，至于最后梅林的結局，只能解釋為他自己玩脫了。

　　但是他目前已經發現了一個最為有趣的東西，和不列顛的紅龍一樣有趣的東西——未來人！從未來穿梭到現在，只為尋求圣杯的小巫師啊，梅林覺得那些寫在莎草紙上的騎士小說都變得乏味了，吟游詩人已經不能為他帶來任何樂趣了。更何況那位小巫師還有著這個時代所沒有的美味，赫奇帕奇？難道他未來和赫奇帕奇家族有關系？

　　梅林絲毫不在意，他甚至還打算將費恩的消息掩蓋下去——不能讓摩根那個瘋女人知道這件事，不能讓她了解到任何有關未來的消息，她已經向圓桌騎士中派去了近二十位騎士了，誰知道她知道消息后還會作出什么蠢事？

　　至于混血夢魘自己所說的，會幫助費恩尋找線索這件事倒是事實，梅林雖然對圣杯沒有興趣，但是畢竟那也是傳說這能讓人長生不老，實現愿望的珍寶，出現在不列顛的地盤上，他覺得還是要稍微留意一下的。更何況從圣杯上一次巡游伯萊斯王宮以及他從費恩口中得知的，未來會發生的圣杯巡游圓桌來看，圣杯伴生的妖精似乎十分想要讓人捧起圣杯。

　　那么她有什么目的？僅僅是未了讓人捧起圣杯這么簡單嗎？梅林即使有著超出尋常的遠見（智力屬性）和智慧（感知屬性，也稱為智慧）也無法判斷圣杯的伴生妖精有什么目的。難道這只妖精是傻的？只是未來完成圣杯的想法而已？

　　梅林覺得他無從著手，于是他輕而易舉地將這個問題轉嫁到了費恩的頭上。

　　“小費恩啊，你看梅林哥哥是一位宮廷巫師，每天都要輔佐王…”

　　“可是我聽說梅林閣下十分清閑，缺乏責任感，常常逃避公務…”小法師毫不留情的打斷了梅林的自夸。

　　隨后混血夢魘跳了起來，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這是污蔑！是可恥的污蔑！梅林哥哥明明每天都忙著處理公務…”

　　“那是凱爵士幫忙處理的。”小法師對于梅林的反應沒有任何觸動，他端起茶杯，不動聲色地看著梅林的表演，：“梅林閣下常常拋下公務，外出勾搭漂亮的小女巫…”

　　“這也是污蔑！”

　　“是加拉哈德閣下說的。”費恩繼續說道：“我不認為最為純潔的騎士會撒謊，所以只能是梅林閣下…”

　　混血夢魘立馬變換了一個表情，他重新做坐了椅子上，仿佛之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小法師也不得不暗自嘆服梅林的變臉能力。梅林笑嘻嘻地將臉伸了過來：“小費恩啊，你不是在尋求圣杯嗎？”

　　“是的。”

　　“那么對于圣杯妖精的行動，你是不是十分不解呀？”梅林試圖將費恩的思考引向他所布置好的方向，雖然他的話術不是那么地精湛，但小法師還是毫無防備地落入了梅林的陷阱當中。

　　費恩仔細思考了一下——最終能夠捧起圣杯的人是加拉哈德，但加拉哈德的誕生也和伯萊斯王宮當中發生的故事有關，莫非圣杯的伴生妖精一直在尋找能夠捧起圣杯的人？即使加拉哈德還是液體的時候，她就已經感知到了，所以才會巡游伯萊斯王宮？

　　“梅林閣下有何見解”小法師瞥了一眼混血夢魘，見他依舊笑得瞇起了眼，他總感覺梅林肯定不懷好意。

　　“小費恩你應該想得到才對。”宮廷巫師說話如同在打啞謎，“不過我能承諾一件事——那就是在解決了圣杯的事之后，我可以把你和你的小女伴送回準確的時間點。”

　　“您能做到這點？”這下費恩連茶也不喝了，就盯著梅林那張沒有任何緊張感的臉。

　　“當然當然。”宮廷巫師自信地點頭說道：“對于時間，我也是有一些研究的。”

　　“確定不會破壞現實的邏輯完整性？”

　　“肯定不會。”

　　“那么我就會按照梅林閣下所說的去做。”小法師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還熱乎乎的茶水，“只要您能夠遵守約定就行。”

　　“小費恩，難道你沒有想到嗎？”梅林見費恩同意了之后，再次笑得瞇起了眼睛，“既然‘未來的’你將會返回正確的時間點，那么‘現在的’你必定接受了我的建議啊。雖然因果關系很奇怪，但是我所給出的建議是‘現在的’你必須達成的，我說得對嗎？”

　　“哼！”費恩冷著一張臉，不再說話了。

　　當傳說中的人物以一種極為滑稽的方式出現之后，任何人對TA的崇拜之心都會瞬間崩塌。舉個例子，比如梅林——他在和費恩的談話結束之后，執意要看看費恩的秘藏箱里有什么好玩的東西。對此費恩并沒有什么意見，他的魔法書上面都有防止窺探的法術，而且梅林再怎么無恥也是有著巫師最基本的職業素養的，他不會隨意窺視他人的魔法。

　　因此梅林只是想找些未來麻瓜世界的小玩意玩一玩，而抱著將玩具箱拉開給隔壁小孩玩的心態的費恩也隨他去了。

　　梅林略過了大量的黃金和寶石，從秘藏箱里翻出了游戲機，手術工具，最后拿出了正義的伙伴衛宮切嗣贈送的槍械。小法師沒有阻止混血夢魘用眼睛對準手槍槍管往里面看的舉動——即使梅林不了解這些東西是什么，他也能猜出槍械的用途。

　　然后他就對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

　　巨大的聲響使得酣睡中的小女巫驚醒了，她聽過這個聲音，是槍聲，她的父親帶她去過靶場（英國1997年后才開始禁槍），赫敏也知道費恩有好幾把法令禁止的槍械（自動槍械）。她往床邊一摸——沒有人，難道是有敵人？費恩來不及使用法術，只能使用槍械？

　　赫敏沒有浪費時間穿衣服，她穿著睡衣抓起床邊的魔杖，光著腳跳下來床，直接沖出了臥室房門，將魔杖對準了會客廳中的人。但沒等她念動咒語，她就驚訝地看著會客廳中的人——原本她認為已經在戰斗之中的小法師正好端端地坐在靠背椅上喝著茶，一個有著和費恩相同發色，戴著粉色羽毛耳環的青年正將一把槍對準了自己腦門，還在槍管里看來看去。

　　“這玩意比魔杖好用多了！費恩！”之前也說過，只要巫師做好了準備，槍械這種東西幾乎傷害不到巫師，梅林自然也毫發無傷，現在他正拿著手槍晃來晃去。

　　“他是誰？”小女巫瞪大了眼睛問道。

　　“很抱歉打擾了你的睡眠，赫敏。”小法師嘆了口氣，“這位是梅林。”

　　“梅林？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梅林？”小女巫有些不敢相信，她雖然遠遠地看過梅林的樣子，但混血夢魘真正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原來未來的巫師是這樣夸獎我的啊！”梅林似乎有些自得，然后他對著赫敏行了個禮：“可愛的女士，我——”

　　緊接著一只法師之手就糊到了梅林的后腦勺上。

　　“別理他。”小法師狠狠地瞪了混血夢魘一眼，然后對小女巫說道：“他就是個老色鬼。”

　　混血夢魘也不以為意，反而露出類似于欺詐犯的笑容。

　　不得不說，赫敏對于梅林的第一印象有些滑稽，和那些斯萊特林的純血巫師完全不同，大名鼎鼎的宮廷巫師沒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

　　放松下來后的小女巫生氣地叉著腰，對著梅林的擾民舉動發表了長篇大論——“比薇薇安還能說。”梅林痛苦地閉上的堵上了耳朵，直到費恩將茶端到赫敏面前，她才停下了說教。

　　“呼——”說得口干舌燥的小女巫在喝下紅茶后，坐在費恩拉來的椅子上，放棄了永無止境地廢話。

　　“你剛才真像麥格教授。”費恩對于赫敏剛才的表現心有余悸，他對于麥格教授的說教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因為開飯的話，麥格教授很有可能會繼續說下去。而他的話不出意外地再次收獲了小女巫的一個白眼。

　　小女巫也徹底拋棄了睡眠的打算——有這樣一位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在，怎么能不趁機請教些問題呢？就算是鄧布利多，他的稱號也是梅林之后最偉大的巫師嗎于是赫敏也從秘藏箱里翻出了自己的法術書（費恩并不允許她觀察他的法術書），指著一些問題向梅林請教。

　　而做慣了教授的梅林對于赫敏的問題也是手到擒來——他不僅僅要教授亞瑟王劍術與治國，還有魔法教育。不過由于赫敏的某些問題相對簡單，所以有一部分問題都是費恩解答的。不過費恩也沒有浪費這個好機會，他在赫敏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和梅林討論了一些形而上的哲學問題——時間是什么？自身未來的可能性是否有限？隨著時間的推移，平行世界的數量是否會減少？

　　臨近天亮的時候，臨時組織的學習會也結束了。

　　“很高興與你們會面，小費恩，還有格蘭杰女士。”梅林站起身來，行了個無可挑剔的禮節。

　　“再見，梅林閣下。”費恩和赫敏紛紛點了點頭，梅林一個晚上的教導解答了他們的許多問題，即使費恩對梅林的態度再怎么輕浮，該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小法師還順便送了梅林一瓶艾佛露絲作為禮物——從陶森特購買的葡萄酒喝一瓶少一瓶了。

　　隨后一股微風吹過，掀起輕薄的紗幔窗簾的時候，房間中出現了大捧隨風飄蕩了粉色花瓣。“十分期待下次見面。”聲音仿佛就在耳邊，從左至右，但梅林已然不見了蹤影。

　　“現在，我覺得我需要補充一下睡眠了。”小法師沖著赫敏說道。

　　“我也是。”

　　直到下午茶時間，費恩和赫敏才從大床上醒來，他們先用一些點心充饑之后才到一樓準備吃飯，那些食物雖然不是美味，但還是能夠勉強填飽肚子，不過費恩還是考慮和老板申請使用廚房自己做菜吃。

　　在用餐過程中，小法師完全沒有聽到旅店的住客討論昨晚的那聲巨響，就連旅店老板也沒有聽到——中世界哪來的隔音材料，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和赫敏都能聽到隔壁激烈的戰斗聲（不過費恩并沒有隔音的打算，因為在聽到那些聲音后赫敏雖然害羞，但是還是開放了一些，就是每天起床總要干燥清潔床單有些麻煩）。

　　事實上是費恩的法術，法師的私人密室也能阻止了聲音傳出，但邀請梅林進入房間之后，這個法術已經停止了。所以就是梅林在驚醒別人的時候瞬間讓整座旅館的人再次陷入沉睡——群體睡眠術，而且即使不在視線范圍內的人也能被法術影響。

　　小法師嘆了口氣——真的不愧是這個世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

　　“梅林先生和你說了些什么？”赫敏喝著費恩倒出來的葡萄酒（從秘藏箱里拿的）小聲地問出了之前因為太過困倦而沒有問出的問題，而她之所以壓低聲音，也是因為她不想惹人注意。

　　“關于圣杯。”費恩將粗獷豪放的烤肉塞進了嘴里，要不是時間不對，他都會認為不列顛的烤肉是維京人做的。他咽下食物后說道：“關于圣杯妖精的動機——這就是梅林閣下建議我去調查的，我們認為，圣杯會主動出現在有資格捧起它的人面前，即使那個人還沒出生…”

　　小女巫點了點頭，費恩所說的一切確實符合邏輯，但是他們要從哪里查起呢？

　　“加拉哈德。”小法師給出了答案，“雖然圣杯巡游圓桌騎士的還未發生，但是加拉哈德無疑是有資格捧起圣杯的人——”

　　“有一個人名叫約瑟，是個議士，為人善良公義。眾人所謀所為，他并沒有附從。他本是猶太亞利馬太城里素常盼望神國的人。這人去見彼拉多，求耶穌的身體，就取下來，用細麻布裹好，安放在石頭鑿成的墳墓里；那里頭從來沒有葬過人。”費恩念起了路加福音的第23章的第50節，“據說加拉哈德尋得圣杯后，被立為王，但他一直沉迷于圣杯能夠給他帶來神圣幸福，并不斷地祈求上帝帶走他。最后亞利馬太人約瑟回到現世中，約瑟允諾讓加拉哈德手捧圣杯。”

　　“而安葬耶穌的亞利馬太人約瑟，可能有著關于圣杯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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