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釋疑

　　“我想知道，什么是‘崩潰者’什么是‘背道者’？”

　　聽到葉銀的提問，這回輪到喬發愣了一下，他臉上的懶散一滯。

　　蘇雅柔這娘們兒...不會嘴巴子這么大吧，她不要命了嗎，草...

　　喬心中飛索，面上不顯反問：“‘背道者’，你哪里聽到的？”

　　葉銀沉默，見此稍許，喬面上正經了起來：

　　“雖然你有兩次「事件」經歷，不過‘崩潰者’的那次只能算一種“福利”，

　　你第一次的「事件」，有體會過那種“劇情”的感覺刻印在你腦海里吧。”

　　喬吸了口煙，吐著云霧說道，話中雖像問句，但卻很明顯的肯定。

　　喬的話語，讓葉銀心理咯噔一下，想起在‘鬼滅事件’的行為，那些真實又分明且直接進入自己“腦海”的記憶，

　　再想到結束事件后，評價‘上上’的那道“光柱”給自己的“洗滌”后，才姍然發現自己潛在的問題...

　　再看到‘崩潰者’周明的表現，這些信息竄在一起，就如那時看見周明那“混亂”狀態中，葉銀自己冒出的想法：

　　‘崩潰者’恐怕就是因為此而出來的。

　　葉銀臉上變換了幾下，略作斟酌的直接說道：

　　“也就是說，‘崩潰者’類似于在“自我”定義上出現認知混亂的人？”

　　他把憋在心里的推測，這時候終于說出來了。

　　喬看著葉銀不語，面無表情：“你說的不錯，類似。”

　　“那這里有一個問題”見到喬的肯定，葉銀繼續：“我記得「大洞世界」似乎有可以“消除”這種的影響的辦法。”

　　他稍微把自己的經歷給模糊化，這是葉銀習慣性的穩妥做法。

　　聽到這里，從對話這個問題就開始面無表情的喬忽然神情松動。

　　“嗨...你是不是碰上過‘背道者’，并且第一次評價就是‘上上’及以上？”

　　聞言，葉銀嘴角一抽...自己還是嫩了點，直接給對方發現端倪了，這種就是信息不對稱下的難處，

　　想隱瞞或者修改一些信息同時試圖索取對方信息，會極為困難還容易給套路...

　　見到葉銀沒有否認，喬不做深究，而是終于步入了讓葉銀精神一振的正題：

　　“先說‘崩潰者’吧，每一次的「事件」參與你所得到的那些“劇本”，其實都是真實的。”

　　“真實的？”葉銀愕然：“那豈不是說，我們“侵占”了別人的生命？”

　　喬點頭：“是，也不是，這你倒不用有太大心理負擔，等你到了足夠班位就知道了。”

　　“那么回置正題，理論上來說，只要評價“上上”或者付出一些代價，就可以獲得‘心靈凈化’...

　　這看似很簡單，也很方便對吧？”

　　喬說完，直到葉銀點頭認可，他才扯出一個意味復雜的笑容：

　　“但這里面，你，或者說絕大部分人，都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就是‘心靈凈化’是有“次數限制”的。

　　或者說，除了獲得“上上”評價外，以后每一次購買‘心靈凈化’，需要的費用是直拉式遞增。”

　　“有很多人，在早期進來的那幾次「事件」，并不知曉這個。他們在受夠了許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情感、

　　性格、習慣造成的困擾甚至直接傷害下，匆忙的選擇了那難得，且是最便宜的“機會”后，看到第二次購買，

　　這些人就絕望了，那個消費，是絕大多數新晉“行者”所無法接受的，也因此，在進些年來，才有了“引路人”。”

　　說完，喬指了指自己，有點苦笑：

　　“比如我就是早年的受害人之一，現在我只買到第三次，第四次的價格，就是把老子當鴨子賣一千次都不夠，

　　而我距離上一次獲得可以豁免‘心靈凈化’的評價，已經過去了兩次事件了。”

　　話語間，喬的神情一變，原先的粗糙大漢氣質，忽然帶上了那種白面小生的憂愁，幽怨。

　　這變化讓葉銀猝不及防，滿身疙瘩，險些站起來躲到一邊，對方的樣子，太像周明崩潰的時候了！

　　“嘿...”看到葉銀神態，喬剛剛的氣質忽然變回原先樣子：

　　“這下你該明白了吧？這個是我上次事件，接受了的一個“身份”。那人給我的觸動很大，

　　以至于我除非‘心靈凈化’不然很難剝離這種問題。而崩潰者，就是這么一類人，他們在經歷的事件中，

　　有些的“身份”，或者性格讓其本人沉淪，喪失了自我，在回到了現世，也就是第九宇宙后，對現世產生危害的人。”

　　喬稍微一頓，讓葉銀消化，繼續說道：

　　“同時“自我”中產生了“自我”發生了沖突，讓那“本我”無法接受，做出了許多超格行為，

　　這種就會被定義為‘崩潰者’，“它”會頒布現世任務，讓我們這些“行者”去處理。”

　　“而至于‘背道者’，我建議你最好別亂問，你就當這類人不愿意跟“它”玩就是了。”

　　說完，喬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大褲衩上不存在的灰塵：

　　“好了，就到這里吧，我能給你“攔截”的時間快到了，所以長話短說，那個「事件」我雖然沒去過，

　　但聽其他人來講，那里是個科技文明不低的地方，同時“世界”的情況有些復雜，但總的問題不大，

　　你最好準備一點熱武器，防具，最主要的是藥品，我看了下「行者日志」里面的一些熟人說，那邊有些奇怪疾病。”

　　說完，房屋內上空，忽然出現了一個「05;00」開始的五分鐘倒計時。

　　喬揮了揮手，身后浮現光門自己就踏進去了，動中之意就是剩下的讓葉銀自己思考消化了。

　　屋內，葉銀沉思了數秒，他快速的整理這些信息消化自語。

　　“這么說來，如果長期沒獲得“上上”及以上評價的人，沒有其它意外的話大概率就會變成那樣的“人”。

　　即使像喬這種了解深入的“行者”，也不可避免的有許多“非我”本身的性格影響...這就是靈魂縫合怪吧？？”

　　他一陣牙酸，萬一自己穿越個女性身上，那可怎么辦？？看到男性肌肉自己可恥的硬了一下？

　　臥槽...

　　葉銀瘋狂吐槽，排解一些莫名的紛亂情緒，繼續思索：

　　“從喬的話語來講，恐怕所謂「心靈凈化」也不是一次就能治本...比方說對某個“劇本人物”過高即便“梳理”了，

　　恐怕也會有不可改變的特質...就比方我從‘鬼滅’出來后，還有許多習慣沒能改變。嗯...不過這是我的推測，

　　不能直接下定結論，等下次再問問，這貨走的太快了。”

　　葉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感知視覺」里面，可以看見淤積在體內的那種“能量”，整被一種特殊“物質”所包裹住，

　　這層“物質”就好像催眠藥，讓這些惡趣味的“能量”不會受到一點刺激就爆發。

　　“這么說來，我的處境其實并沒有太大變化，只不過是從一個火坑半死的趴了出來，又栽進了另外一個火坑，

　　只不過這個“火坑”相比我自己這該死的能量病來講，一路上充滿了更多“精彩”的事情...”

　　思索間，葉銀想到曾經有問過蘇雅柔，從一個‘道士’到‘行者’需要經歷多少次「事件」，

　　蘇雅柔對葉銀說，要十次，考慮到自己道士是需要三次，那么可見代行者需要七次，至于‘行者之上’，她沒告訴葉銀。

　　“這么說來，取個中間值，假設喬如果經歷了15次事件...在未知他已經獲得過多少次“上上”評價，

　　那么對于他這種人來說，“積累”三次以上的“劇本”恐怕就難以接受了，那以后我自己就必須的盡可能讓評價提高...

　　盡可能不能被“污染”。”

　　稍微整理完畢，相比之前對「大洞世界」的一無所知，現在的葉銀至少有了一定的了解。

　　看了眼上方的倒計時，還有四分鐘世界，足夠了。

　　葉銀收拾心虛，打開了「大洞密藏」，他的眼中沒有慌亂與害怕，或者對未來不可知的惶惶不可終日。

　　相比于能量病帶來的不穩定暴斃因素，如果自己在「大洞世界」里面死去，那么原因只有一個。

　　自己太菜了，換言之，即便是死，葉銀也覺得自己能死了個明白，這或許就足夠了。

　　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對此行有了初步了解的他腦海里有了基本的計劃，所以動作很快。

　　購買間，密藏點以極快的速度消耗，等差不多的時候，葉銀這時又忽然吐了口氣：

　　“果然，這幺蛾子的大洞世界，沒那么美好...”

　　......

　　休息室內，喬忽然睜開眼睛，他正躺床上，雙手疊在后腦勺上。

　　“第一次的事件就那么刺激？又是上上評價，又是‘背道者’...

　　關注點還那么刁鉆，嘖，又是一個怪物。”

　　這時，屋內的通訊裝置燈光一閃，傳出了人聲：

　　“長官，我們即將進入該星域。”

　　聽到消息的喬迅速起身，穿著，隨著身上的軍裝穿好的剎那，

　　此前臉上的懶散全部消去，面上浮現了堅毅，整個人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他打開了休息室房門，見到了通知他的士兵。

　　“走吧。”

　　走在通道內，喬的眼睛內似有許多信息閃過，他在邊走邊用「權限」了解一些信息。

　　「檢索成功，搜索到曾經小隊情況」

　　「編號：594312小隊（三人）（已解散）」

　　「隊長：喬」

　　「隊員：周明（已死亡），陳劍（已死亡）。」

　　看著這些，身著軍裝的喬面無表情，就像一名正常軍官該有的作風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