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鏖戰
寅時時末，正殿，明月。
鬼笑了，他拋下尸體瞬間貼近。
葉銀也笑了，絲毫不懼欲要跟鬼“剛”正面。
眼見這傻乎乎的人類沖了過來，它不驚反喜，之前啃食這個如雞肋一般的老僧，讓它沒有任何實感，眼前的人就像瞌睡送枕頭一般。
所以它決定不立即殺死。
弄暈他，慢慢啃食，補充自己，讓這人類在折磨中死去。
想到做到，鬼一個熊抱過來，就待抱住葉銀，以自己那非人的力量勒暈他。
但不知為何，這剎那相沖間，鬼看見了葉銀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
隨后...這人類的身影忽然變得極為快，讓它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固有時制御-二倍速」
即將接近鬼時，葉銀啟動了魔術刻印。
借此，他下一腳踏地，彎腰，右閃輕彈，側挪避開熊抱，緊接著左手握著從正殿門外，撿起折斷掃帚的一節木棍。
葉銀像是握著魚叉一樣，整個人面上浮現狠勁，將木棍折斷尖銳部分，狠狠的插入了鬼的左眼眶！
‘噗茲’一聲，不可描述的混合液體盡濺出來，葉銀順著這股大力，將鬼身軀如甩布娃娃一樣，甩到一旁。
借此空閑，葉銀略微深呼吸了幾口氣，不著痕跡的拉開了距離，此刻他與鬼身距三米多。
現在的他整個人有一些亢奮，神情透露出滿意。
“身體已經基本適應這種狀態下戰斗了，這幾天的功夫沒白費，不過代價就是這幅身體的壽命損耗會加快...”
“如果是與人正常交手，這玩意早死透了，可惜。”
葉銀看著倒在地上無動彈的鬼心中想道。
他清楚憑借剛剛這樣是無法必殺的，腹案已久的持久戰似乎終于要派上用場了。
葉銀撿起倒在血泊的降魔杵，就站在一旁盯著鬼，任憑降魔杵上老僧的血液滴落身上。
對著鬼，他也不走，也不近身。
沒過幾個呼吸，鬼的手猛地抽搐一下，單眼猛開。
它一個鯉魚打挺，帶著兇戾插著木棍的腦袋瞪著葉銀。
「你-這-混-蛋！」
說完整個人作勢撲向葉銀，力量與速度比上次更加猛烈！
惡風迎面而來，葉銀這次干脆連「固有時制御」都沒動用，像是未卜先知一般躲了開來，隨后拉開距離，拿起手中的降魔杵。
猶如揮舞大錘，往身子仍在半空的鬼的后脊椎部位砸了下去，鬼整個人一下子如遭電擊，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兩次致命打擊，通觀整個過程不超過八個呼吸。
這個，就是「第九宇宙」，人類的作戰風格：簡練 葉銀學的淋漓盡致。
能一刀致命為什么要擺架勢說廢話？
與那晚戰斗一樣，過程都充滿了快速，巷道一戰那晚，從交手到鬼脫離，不超過十七個呼吸，雙方的從...咳，果斷都展現無遺。
當然，這里是沒算上「超頻時域」下的正常流速。
葉銀不知何時身位站在了正殿大門位置，他的太陽穴與眉間都在輕微且急促的顫抖，鬼的距離與他始終在約四步范圍。
“鬼的速度至今為止沒有超過我「感知」的觀察，只不過最好要盡量保證在四米以內可始終“看見”它的狀態，不然怕反應不過來。”
葉銀對自己的優勢與劣勢很清楚。
第二次鬼的進攻，他能不動用刻印，僅憑正常狀態也能“必殺”一次，功勞全在「感知」。
「感知」之所以被稱為第二視力，這就在于它的最明顯特征就是，當「感知」擴散到身體之外，只要該人的大腦處理速度，與「感知強度」足夠。
所以人類理論上可以在「感知覆蓋」區域內，連塵埃的動向都能掌握。
葉銀目前的感知水平只能說在同齡人中正常水平狀態，因為體質的緣故缺少足夠的「刺激鍛煉」，由此也可見葉銀在感知上的潛在天賦。
之前因多次感知難以捕捉到身處范圍內的事情，或者被人接近后才“后知后覺”，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感知是假的。
不過現在嘛...
自信又回來了。
果然快樂得建立在敵人的痛苦上。
之前的事情不是他自己太菜，是敵軍層次太高。
開心了。
快樂了。
“看來不是什么鬼都充滿冷靜的。”葉銀看著對方沒任何意外的又站了起來，心中泛起嘀咕：“這只鬼的壓迫力并不強，但唯獨不能跟它比力量。”
它充滿怒火的望向對方。
這時葉銀做出了一個嘲諷動作，扛著降魔杵轉身就往外跑。
原本就怒火中燒的鬼看到，哪能放過，開足的力氣追了出去。
深夜中，正殿外。
葉銀與鬼打的“有來有回”。
從始至終給鬼的感覺就是：
明明這人就在我嘴邊，但我就是抓不到他的這種憋屈。
但葉銀也沒有可以解決鬼的手段，隨著交手時間變多，鬼也發現了像只跳蚤一樣的人類對他能造成的傷害有限。
故隨著時間的流逝，鬼的“抓人”方式愈發肆無忌憚。
尤以不久前一次交鋒中，葉銀將鬼以對人類致命的方式打倒后，本以為鬼會如之前一樣，緩個幾秒再繼續奧利給。
誰想到這鬼像是腦袋給敲多了，終于開竅一般，玩起了戰術。
憑借纏斗許久，葉銀體力大幅消耗下，他擊倒鬼換氣的那個功夫，鬼忽然暴起，殺了葉銀一個措手不及。
抓到機會的鬼已經不存折磨葉銀的想法，只想迅速殺死他。
鬼爪在葉銀視角里瞬間放大。
「固有時制御-三倍速」
葉銀念頭一動，體內的魔術回路過載一般瘋狂運轉，巨大的力量憑空出現，讓肉體都出現一瞬間的波浪狀，葉銀再次成功躲避危險攻擊。
借著這次的慣性，葉銀將手中的降魔杵再當大錘，拼盡全力的掄了過去，同時降魔杵脫手，借勢滾身拉開一大段距離，他開始劇烈的呼吸空氣。
「你很猛啊混蛋？」鬼重新爬了起來，怒火中夾雜殘忍：“你還能忽然讓你的速度變快幾次？”
他看著已經略顯精疲力盡的對方。
葉銀喘著粗氣的站了起來，似是甩了下頭調整自己狀態的時候，不著痕跡看了一眼寂夜中的東方，嘴角微動。
卯時一刻，寺廟一處。
一人一鬼都沒發現，有一名少女，在暗中看著一切，她精致的像木偶，眸子也毫無波動的像一具木偶。
看著正殿外的戰況中，她手中「日輪刀」刀顎不止一次被拇指推開，復又安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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