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 裝十三和優越感

　　說起網絡裝13。

　　東海林覺得：裝13很正常，人人都喜歡裝。

　　但是如何裝的不讓人太厭惡，那就是一種本事。

　　炫耀而不諷刺，是東海林很喜歡的一種裝13手段。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能力做到了，這需要非常多的時間和資金做后盾。最起碼，你的知識面和分析能力，要很強。

　　但很多人在網絡上裝13，更多的手段是喜歡利用一點信息的不對等，或者是知識量的不對稱，貶低別人，抬高自己。

　　這種情況下，要是那個裝13的真有干貨的話，也是有人受得了。

　　畢竟人家肚子里，真的有貨啊！

　　但是如果你肚子里沒有貨，或者是貨的質量不好，被人揪出問題。

　　那也是有兩種情況，一種是你虛心點；那么雙方還是有機會成為朋友，共同探討如何更好的裝13。

　　另一種就是你惱羞成怒，大言：‘回’字有四種寫法，你知道嗎？或者是回避不見別人指出的錯誤。最厲害的就算根本無視別人羅列出來的種種打臉數據和材料，直言別人都說假的，堅信自己是唯一正確的真理。這幾種情況，無一不是向眾多的看客表明：裝13失敗了。

　　=而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道德層面。或者是莫名其妙的優越感的裝13犯。

　　而東海林遇到的這種所謂的“歌曲原味”裝13犯，就是其中之一。

　　就是一種比較討厭的類型。

　　這類人，他們不是完美主義者，那種什么都追求原創，一丁點的雷同，或許是他不滿意的地方，都不允許出現。否則就是抄襲。

　　這類人屬于一種較真的。

　　而強調“原汁原味”的裝13犯這種人，不同。

　　他們這種人，不需要高深的學識。不需要太多的理論。

　　靠的就是兩個字：感覺！

　　他們不說你唱的如何，不說你曲風怎樣；更不會評價你詞的內涵。

　　他們就說一句話：你唱的沒有人家好。

　　至于怎么不好？

　　嗯？不懂。不好說，反正就是不好。

　　或許會有較真的親自下場跟你討論一下你到底哪里不好。

　　但是更多的就是：老子覺得你不好，你就是不好。就這樣，愛咋咋地！我就是看你唱歌不順眼。

　　相當惡心。

　　不過東海林只是看了一眼這樣的消息后，就不在理會。

　　他現在處于應對期末考試的狀態中。

　　想象中的那種保送之后，就不用上學的場景。并沒有出現。

　　他雖然不用向其他同學那樣，經歷什么高考。

　　但高中畢業證還是需要拿的。這高中畢業聯考的話，那還要等好幾個月。

　　東海林，在這段時間里，可以有事請假，但是絕對不能無故曠課，不然，弄出一個‘保送生高中畢不了業’的笑話，那就不好了。

　　因此，他東海林該參加的考試，那是一次都能少。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不過在東海林第一時間拿到了一張灌制好的唱片后。直接去送給了程老師一張。

　　看著程老師那驚訝的眼神，東海林道：“程老師，這是正版的唱片，不是之前那種自己灌制的！”

　　雖然那種灌制的音質會更好！東海林心里吐槽道。

　　“謝謝！”程老師收下后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這就是寫給您的歌！”東海林笑道。

　　“哦，這是你寫的歌啊，我都忘了你會寫歌了！不過，你說這是正版唱片，難道你的歌曲出版了？”程老師卻是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他這一出聲不要緊，英語組其他老師全都看了過來。

　　原本教室隊伍就是陰盛陽衰的多。而英語組里，就更是這樣。而且還是二三十歲的青年女老師居多。

　　程老師那就是英語組里唯一的一個獨苗男老師。

　　而女老師要是八卦起來，場面就如下：

　　“咦。什么唱片出版了？誰的唱片！”

　　“這不是高三四班的東海林嘛！你出唱片啦？”

　　“出唱片，在哪呢？能看看嗎？”

　　六七個還沒課的女老師，那真是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程老師久居于此。自然深知這些女老師的厲害。

　　趁她們沒有動手之前，直接禍水東引：“喏，就是這位高三四班東海林同學。他出唱片了！”

　　“哎呀，東海林同學，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居然出唱片了！”

　　“之前我就覺得東海林同學那是難得一見的音樂人才，”

　　有好事的女老師，已經拿著英語課的功放機，打算公器私用一下。

　　拗不過的程老師，自然是俯首聽命。

　　That girl那動聽的歌聲瞬間就響起：“There's a girl but I let her get away，It's all my fault cause pride got in the way！”

　　英語組的老師，對于英文歌，接受力和理解力，那都是很恐怖的。

　　很快就聽出了，這的確是一首很契合程老師現情況的歌曲。

　　而這時候的程老師，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悲傷至動情的情況。

　　更多的是在傾聽和懷念。

　　在保證了下次再出的話，一定給諸位老師人手一張后。東海林終于得以掏出了英語組那個看起來跟盤絲洞差不多的龍潭虎穴。

　　版權保護的重要性。東海林算是知道了。

　　一個月下來，一張單曲的銷量，國內外銷量，四十多萬張。這在以前的時空，這可是多少歌手夢寐以求的數量。

　　眼下，居然被他這么一個娛樂圈的新丁，給達成了。光是在易明國內，這張單曲唱片，就買了十四萬張。

　　每張唱片標價七十元。算是中等價位。

　　聽林天縱這個舅舅解釋過，好的唱片，買到一百多，甚至兩百，都屬于正常價格。

　　他這個簡化版的唱片，原本頂多就是四五十的價位。

　　但是由于聽外語歌曲的人，基本上都挺舍得花錢的，所以李總直接就定價到七十。

　　情況表明，李總的判斷是對的。

　　而東海林有不同的看法。他覺得這要是價格定在四五十，會不會賣的更多一點？

　　對此，林天縱嗤之以鼻。

　　音樂這東西，喜歡的人，不管怎么樣都會喜歡；不管你怎么樣，都不會喜歡。

　　這類商品，本來就是靠刺激人的感官來獲取價值。

　　產生共鳴的人，多少錢都愿意花。

　　而對這音樂完全沒有興趣的人，你就是便宜道五塊錢一張唱片，他也不會問津。

　　東海林細想了一下，還真是。

　　對于喜歡的東西，在沒有其他期待的情況下，價格哪怕是偏高一點，東海林在需要的時候，都會買。

　　音樂就屬于這類情況，或者說整個娛樂圈或者說是文化產業，販賣的東西，都屬于這類情況。

　　從偶像，音樂，到一些個冠名，甚至貼圖的周邊東西。那都是沖著一類人去的——對這些東西產生共鳴的人——通常叫做‘粉絲’！

　　在這里就能看出版權對于樂壇的重要性了。

　　這有版權保護的時候，唱片買個十幾萬張，都屬于正常。

　　好一點歌手，加上好一點的專輯，唱片幾十萬張，甚至過百萬張，那都不是夢想。

　　而頂級的歌手，一張唱片，光是在國內就能買幾百萬張。擴散到周邊的話，唱片上千萬張的銷量，也不是夸張。

　　而是真實存在。

　　很多創作型歌手，靠著唱片的銷量收入，就能過的很滋潤。這也保證了他們能有更多的動力，時間和精力，投入到歌曲的創作中去。

　　而不是像東海林所在的時空。歌手基本上就是賠錢貨的代表。

　　一個歌手，要么做副業，如開始餐飲店；要么就是上綜藝，或者自己做綜藝節目；才能養活自己。讓自己有錢有時間去做音樂。

　　而娛樂明星做餐飲，十個有九個半是賠的底掉！

　　賺錢就沒幾個。

　　或者就是粉絲經濟，紅火一段時間，然后就賠了。

　　不過雖然東海林唱片賣出去了。

　　但是錢卻沒有馬上到手。

　　這唱片公司，是三個月結一次賬。所以他起碼要等到下學期開學的時候，才能拿到第一筆款項。

　　第一次唱片的發行，東海林倒是沒什么感覺。

　　不過身邊的人倒是一臉的驚奇。

　　“海林哥，你發唱片了！做明星什么感覺？是不是很開心？以后以上街的話，要不要帶口罩啊？我看那些明星都是這樣的？就是怕被人認出來！”

　　“哥！你說你一張唱片能分百分之十？一張唱片賣多少錢啊？那你現在賣了多少唱片啊？有沒有一百萬張？假設一張唱片一百塊的話，你就能分十塊！唱片賣了一百萬張的話，那你就是千萬富翁了！那我就是千萬富翁的妹妹了！”

　　“海林哥！你是不是…”

　　“哥！你說…”

　　一過年，唐蘇儀就在東海林家里不走了，跟著林海玲兩個人，化身成了校園記者，不停的問這問那！

　　一千只鴨子在自己耳邊呱呱呱呱的，吵了半天，弄得東海林腦子都脹了。

　　東海林不方便說話，可林海彤不管，大發雌威道：“你們兩個安靜點！我還要看電視的！！”

　　剛剛還在喧鬧的一千只鴨子，瞬間變成了兩只鵪鶉。低頭縮脖子的那種。

　　另一邊，羅小薇家。

　　原本還算安寧的節日，羅長天也難得的在家里過節。

　　羅長天跟羅寧，兩人也沒有在這長假里，鬧出什么大的矛盾。

　　父子倆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怎么樣，兩個人大過年的，在看什么外星人的紀錄片，還是光盤的那種。

　　但不管怎么樣！

　　眼瞧著這個家，能安安穩穩地把年過了。

　　羅小薇跟羅母，都覺得挺安心。

　　廚房里，羅小薇安心地跟自己老媽八卦一下學校里的生活。說道東海林為了學習老師的事情，寫了一首歌，把老師跟感動哭了。并且還借著這首歌，出了一張唱片。

　　“哼！東海林這家伙，也就是能玩一些低俗的音樂了！”羅寧不知道什么時候，靠著廚房的門邊，搖著一個蘋果說道。

　　“哥，你怎么偷聽啊？”羅小薇忍不住指責道。她知道自家老哥跟東海林，有點不合，但是沒想到這時間過去了那么久，老哥居然還在怨恨。

　　“我不是偷聽，我是想來洗個蘋果，結果你說話太大聲，傳到我耳朵里了！”羅寧不緊不慢地表示。他才不會表示，紀錄片看完了。自己來是想讓老媽給小妹都一起過去看電視。

　　“洗蘋果？我跟媽都在洗漱池邊上，你從哪洗的？”羅小薇指著老哥手上的蘋果，直接戳破了羅寧的謊言。

　　“哦，我發現蘋果不算太臟。洗不洗無所謂。”

　　“你…”羅小薇氣絕。

　　“行了，你們兩兄妹，別動不動就吵的！”羅母勸說道。

　　“媽，我不吵！”羅寧表示自己很無辜：“只要這個家里，沒人提起東海林三個字，基本上什么事都沒有！”

　　“你的意思，還是我的錯咯？”羅小薇登時覺得自己老哥實在是不講理。雖然之前一直被東海林在成績上壓住，但那是以前了。現在東海林的成績，雖然挺好，但是跟以前相比，那是明顯的下降了。自己老哥要不要記恨那么久啊？

　　“我可沒說，這是你自己說的！”羅寧無關痛癢的來了這么一句，反倒是把羅小薇給氣壞了。

　　“媽，你看哥…”無法的羅小薇，只能是向母親告狀。

　　“好啦，好啦！小寧！你也是大二了，算是大人了，怎么還跟孩子一樣記仇啊！”

　　“媽，你不懂，有些仇，那真是可以記一輩子的！”羅寧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種咬牙切齒的仇恨。

　　“是，媽不懂媽不懂！”羅母無奈道：“可你也別做出什么違法的事情來就行！”

　　“放心吧，媽，他沒機會的！”羅小薇帶著怨氣插嘴道：“他跟東海林，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后也碰不到，基本上沒機會報仇了！”

　　這話殺傷力有點大。羅寧一下氣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小薇，怎么跟你哥哥說話的！”羅長天的聲音一下響起。羅小薇瞬間閉嘴，不敢出聲。

　　不想羅寧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帶著一絲驕傲道：“也是，我現在是東平大學交響樂團首席的鋼琴師，他東海林不過就是一個玩流行音樂的。陽春白雪，跟下里巴人。的確沒什么交集！不過，我的音樂，比他高級多了！”

　　說到最后一句，羅寧的話音里，帶著無比的優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