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不歡而散
雖然被蒙哥馬利給趕走了，程諾也灰溜溜的離開了，這沒什么問題。人家蒙哥馬利是隊長、警監，對于程諾這樣一個外人跑去檔案室亂翻，沒有直接抓捕程諾，這就是給面子了。
屁顛屁顛的程諾決定再次開啟一間安全屋，這將是他的案情分析室，這就是他的作戰室。
將先前照下來的照片全都給復印出來，程諾覺得這一切也都是他應該做的。這些案卷很多，這里也有可能有不少無關的信息，但是這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將千頭萬緒的檔案全都給貼在黑板上，程諾覺得自己搞定了一些事情，比較滿意。只是這件事情，程諾也沒有覺得需要操之過急，他有時間慢慢的去搞定這一切。
回家，程諾心情還是比較愉快的，他認為這件事情也算是比較順利，現階段來說就是這樣。
就在程諾準備走進公寓的時候，程諾看到了一個‘熟人’，不算熟悉的熟人。
西裝革履的哈羅德芬奇很有涵養的朝著程諾點頭，兩個人相視一笑。絕對不是因為他們此前在廣場遇到過，甚至在那個時候還談的來，根本不是這么回事。
兩個人也都很有默契，或許芬奇不知道程諾實際上背后調查過他。就像程諾也不敢確定芬奇有沒有調查過他一樣，兩個人對于有些事情，暫時表示一切都很正常。
就在程諾準備上樓的時候，芬奇開口了，“程先生，難道你不想和我聊一聊？”
“我以為你不想和我聊一聊。”程諾指了指街對面的咖啡廳，笑著說道，“那里的咖啡味道不錯，我們或許可以去喝一杯。”
芬奇笑著點頭，有些調侃，“但是你更喜歡和內森一起喝酒，我都知道。”
程諾忍不住笑了，只是笑得很假。他可以肯定，看起來十分儒雅、有風度的芬奇，實際上是一個比起內森還要有心機、擅長偽裝的人，甚至哈羅德芬奇這個身份都是偽造的。
一直都是以假面目視人，或許這也可以讓程諾和哈羅德芬奇有些共同話語。
兩個人一前一后進入咖啡廳，程諾點了一杯曼特寧咖啡，芬奇點了一杯藍山咖啡。
兩個人都沒有先開口，這是展開了無聲的對峙，他們需要占據這一場談判的主動權，他們需要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來更加強勢的地位。
“上一次遇到你，你和艾米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情侶一樣。”芬奇先開口了，他微笑著說道，“實際上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和內森一起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程諾也笑了，看著芬奇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和內森是好朋友，如果知道這些事情，我想我們當時可以聊更多的話題，實際上我對聊藝術的話題并不感興趣。”
“艾米知道嗎？”芬奇忽然開口，表情比較嚴肅，“她知道你在做些什么嗎？”
程諾微笑著看著芬奇，不緊不慢問道，“格蕾絲，你的未婚妻是這個名字對吧！她知道你的身份嗎？我的意思是拋開保險經紀人之外，還有其他的身份。甚至哈羅德芬奇這個身份，畢竟在mIT只有一個哈羅德冉。”
兩個人都是半斤八兩，誰也別嫌棄誰，因為大家都是一樣的渣。
程諾背著艾米去當義警，這樣的行為就是違法行為。如果艾米知道程諾的真實身份，她很有可能無法接受，很有可能將程諾送去監獄，因為她是一個警察。
而芬奇也好不到哪去，用偽造的身份去了麻省理工，和內森成為了朋友。然后用了一個全新的身份，和格蕾絲在戀愛，甚至已經達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程先生，看起來我們都很像。”芬奇笑了，隨即很嚴肅，“我知道你的身份是偽造的，雖然看起來就像是真的一樣。但是我明白，這都是內森在幫你制作的身份。”
程諾也不意外，因為內森說了這個世界上有至少兩個人有著他望塵莫及的計算機領域的能力。不出意外的話，芬奇就是其中之一，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大神！
兩個假身份的人，兩個都擅長偽裝的人，沒有什么一見如故，因為他們的立場有問題。
“程先生，你知道這樣做有多么危險嗎？”芬奇再次開口，認真分析道，“你這樣做，會讓你和艾米圣地亞哥女士的感情遭遇到更多不必要的考驗。你這樣做，也很有可能讓你陷入再也爬不出來的泥沼，你的生命安全也會受到影響。”
程諾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在做些什么，我也知道我可能會為此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但是我覺得這樣是值得的，所以我和內森樂在其中。”
“但是這樣是愚蠢的，這樣會讓你們陷入更多的麻煩，這樣可能會讓我們的計劃受到影響！”芬奇急了，壓低聲音對程諾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們在做什么項目，我們需要對這個國家負責，我們不能因為某些原因、某些人放棄事關國家安全的原則！”
程諾皺眉，他大概猜到了一些，比如說內森的‘消息源’。
每一次都是內森給出名單，職業五花八門、性格或者經歷也完全不同，這些人甚至沒有任何的聯系。或許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在紐約這座城市生活。
看起來也就是這樣了，也確實就是這么一個共同點了。
程諾其實很多時候也忍不住猜測，內森的消息源也就是給他一個名字而已。那么名單上的這個人，要么是準備殺人，要么就是可能有人想要計劃殺他，就是這么簡單。
再考慮內森在執行一項機密程度很高的計劃，一項事關國防安全的任務，很多的高官也是在為他保駕護航，甚至是保護、監視他，這就說明了一些問題。
程諾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棱鏡計劃，你聽說過嗎？”
演技出色的芬奇表情不變，充滿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一個秘密監控項目，挖掘數據、收集情報。他們通過電子郵件、視頻和語音交談、影片、照片、檔案傳輸、以及社交網絡等等細節判斷一個人的行為。”程諾滔滔不絕，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出，“很明顯，我們被監視著。”
芬奇瞇了瞇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我可不認為政府會這樣侵犯，如果他們采取這樣的行動，我想一旦曝光，這些人一輩子都會在監獄里。”
“是吧，但是我可不認為那些政客在意這些，他們只在意自己的支持率、選票。”程諾聳聳肩，笑著打趣道，“實際上我們都明白這個道理，我們也都明白他們在做些什么。”
芬奇表情不變，只是再次提出疑惑，“好吧，就算他們在這么做，但是實際上我們也都知道這里的難度。我的意思是這會很有難度，這些數據太多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這樣做，他們根本無法分析出來太多有用的線索。”
“或許吧，但是他們也說不定可以從中找到一些線索，可以找到一些嫌疑人。或許他們有著什么秘密武器，或者龐大的機構。”程諾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道，“實際上我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不相信他們，我可以肯定這一點！”
芬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他覺得程諾真的很有可能已經知道了機器的存在。
不是內森說的，而是程諾猜測的。不是說內森保密意識不夠好，而是單純的因為程諾是一個比較聰明的家伙，種種跡象也表明這個家伙有著不錯的追蹤、反追蹤的能力。
芬奇沉默片刻，才對程諾說道，“程先生，我們希望救下更多的人，我們希望能夠保護好這片土地生活的所有人。”
“所以那些出現在名單上的人，他們不需要保護？”程諾嗤之以鼻，笑著說道，“所以為了經濟、為了大局，我們必須要拋棄一小部分人。看起來是不是很像生物進化論，更強的那一批人可以活下來，而有些人在這個時候就會被淘汰。”
芬奇正色，嚴肅的說道，“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保護這一小部分人，可能會讓更多的人身處危險當中！甚至到最后，你連這一小部分人也沒辦法保護，我們會失去全部！”
“所以你們這些偉大的人，你們可以保護大部分人。而我們只是為了晚上睡一個好覺，我們會努力的去救值得救下的一小部分人。”程諾看著芬奇，微笑著說道，“你們是大愛，而我們想要自己的良知不受煎熬。對了，有些時候救下一個人還可以滿足我的成就感。”
聽到程諾和內森同樣的理論，看到程諾的態度也無比堅決，芬奇就知道他說服不了內森，也沒辦法說服內森。
這一場談話，看起來注定是要不歡而散了，也就是這個樣子才正常。
看到芬奇站起身準備走人，程諾忽然問道，“我雖然不希望看到這樣，但是哈羅德。如果有一天，名單上出現了你認識人的名字。比如說我，或者內森、格蕾絲，你會怎么做？”
芬奇楞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你的名字曾經出現過，但是你現在很安全，我不會在意。名單也會出現錯誤，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