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都是狠人

　　第一天入職，程諾的任務就是打雜、學習，在凱特的指導下稍微學習了一下整理卷宗。

　　萊恩和埃斯波西托在認真工作的時候也少不了看熱鬧，包括蒙哥馬利也看到了一些八卦，和辦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一樣，對凱特表現出來的耐心和溫柔相當意外。

　　下班時間到了，程諾伸了個懶腰，“下班嘍！我要回家洗個澡，然后好好的睡一覺！”

　　萊恩立刻擋在程諾的身前，嚴肅說道，“今天可不行！這是你第一天上班，按照我們的傳統，我們需要去酒吧喝一杯，你不能破壞這樣的規矩！”

　　凱特有些意外，詫異道，“規矩？什么時候的規矩？”

　　“以前就有這樣的規矩，只不過大家不大認真。”埃斯波西托朝著凱特挑了挑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們討論了一下，現在是時候讓這些規矩徹底建立起來。”

　　凱特這一下反應過來了，看了看錯愕的程諾，也沒有出言反對。

　　蒙哥馬利隊長大步走來，“我已經和我的妻子和孩子請好了假，我會晚點回家！”

　　程諾無語，好笑的問道，“隊長，這個規矩是為我準備的？”

　　“你？”蒙哥馬利隊長看著程諾，嗤笑起來，“這是我們以前就有的規矩，你可不要認為我們會對你有特殊待遇。我需要讓這個團隊更加團結，我需要隊員們彼此更加了解。你可以離開，沒有人會阻止你。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是這個團隊的成員！”

　　好吧，這是團隊建設，程諾可不想做那個不識時務的家伙。

　　到了停車場，埃斯波西托羨慕不已，“哇！這可是一輛好車，偵探現在都這么賺錢嗎？”

　　凱特自顧自的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本來和萊恩一樣打算蹭車的埃斯波西托覺得，還是識時務一點比較好。要不然的話，今后免不了要被穿小鞋，他有這樣的覺悟，萊恩也很明智的選擇自己開車，或者蹭其他的車。

　　車里的氣氛有些尷尬，程諾全神貫注的開車，堅決不做馬路殺手。凱特看著車窗外，欣賞著紐約下班高峰的車水馬龍。

　　凱特率先開口，打破了車里的沉默，“今天的感覺怎么樣？”

　　“還不錯，你們很專業。”程諾實話實說，也是心悅誠服，“我沒有想到你們可以將碎片化的線索、資料整合起來，這是一個系統的工程，我承認我現在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凱特很高興，也建議道，“你現在確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我們接受過訓練和學習。我會給你找一些案卷，已經完結的案件。你可以從中學習、總結，然后慢慢的試著去處理一些比較復雜的案件。多點耐心，你會學習到很多。”

　　一蹴而就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的，程諾知道他需要多點耐心，他需要好好學習。

　　到了酒吧，程諾倒也沒有覺得多氣氛怪異，和兇殺組的這些人有說有笑的聊著天。除了聊一些日常生活之外，也少不了聊那么一些比較有趣的案子。

　　萊恩、埃斯波西托這些人可是見多識廣，有些兇殺案不只是現場慘烈而已，案情也會顯得很復雜。這些都是一些談資，將程諾唬的一愣一愣的。

　　凱特想起來什么，含笑問道，“程，如果需要你去現場，你能受得了嗎？”

　　愣了一下，程諾訕訕說道，“我覺得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血淋淋的現場，說不定某個倒霉的家伙腦袋挨了一槍，腦漿流滿地。”蒙哥馬利放下酒杯，故意說道，“凱文，上次我們遇到的那個案子。那個人渣將死者的內臟都掏了出來，我記得肝臟、腎臟都被故意取了出來，就放在門口對不對？”

　　萊恩夸張的大聲說道，“是的，我還記得有一個死者。他的腦袋被割了下來，工具是一把鈍了的鋸子，所以現場看起來格外的糟糕，還好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強。我很久都不愿意吃肉餅，因為那個現場都是都是肉屑。”

　　埃斯波西托不給面子，揭老底說道，“我記得是你當時就吐了，在現場就沒有忍住。我唯一在現場嘔吐，那是因為那個現場太慘了，受害者被肢解了，他的軀干全都被砍了下來。最有趣的地方，就是那個家伙的那啥啥被剁碎了。”

　　程諾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不怕死，但是怕惡心啊。而這些兇殺組的人，他們即使是心理承受能力強大，但是也有忍不住的時刻。更何況剛進兇殺組的時候，少不了被一些罪案現場給嚇唬到，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沒什么好批評的。

　　凱特看著程諾，添油加醋道，“我最討厭的現場，就是那些因為腐爛才被發現的尸體。現場的氣味很臭，我會覺得身上都有臭味，我會工作結束后好好的洗個澡。只是在那個時候，我不愿意看到肉類。”

　　程諾認輸了，這些人是在故意惡心他，“好了，我認輸！我現在還要喝酒，我不想晚上做噩夢。所以我希望你們停止這個話題，也希望如果讓我去現場，不要一下子開始噩夢級。”

　　蒙哥馬利看著程諾，笑瞇瞇的說道，“你可以去找那些嫌疑人商量一下，這里可是紐約，最不缺的就是一些兇殺案。我們可控制不了這些，或許只是簡單的兇殺案。或許是下一個黑色大麗花、開膛手杰克，也可能是一個碎尸案。”

　　程諾不想和這些人聊天，這些惡趣味的混蛋就是在故意嚇唬菜鳥！

　　暈乎乎的程諾也沒自己開車，直接去了古董店。

　　亞伯拉罕看到程諾來了，立刻說道，“我知道你去了兇殺組，如果你遇到了一些死者，你們需要去調查。記得告訴我信息，說不定我可以找到一些需要被處理的古董。”

　　程諾點頭，這事沒問題，“好的，如果我遇到了這些事情，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不過現在我想和亨利聊一聊，聊一聊如何在面對那些尸體、內臟的時候保持平靜。”

　　“你自己就是尸體，或者說是以尸體的狀態被人發現。”亞伯拉罕很沒有誠意，“我想沒有比死人又活過來更加嚇人的，你和亨利才是最嚇人的，你們也不需要害怕。”

　　程諾張開嘴，但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亞伯拉罕說的基本上就是實話。

　　看到程諾啞口無言，亞伯拉罕繼續火上澆油，“讓我想一想，有些警察會說和死者對話，或者一些黑幫老大認為只有死人才會閉上嘴巴。他們都錯了，那些死人不會說話，那些警察只能找到證據還原過程。那些黑幫，他們只是殺了普通人。也有一些人死了之后還會說話，還可以在紐約跑來跑去，甚至跑去法醫辦公室研究尸體，或者跑去兇殺組研究謀殺案！”

　　程諾看著亞伯拉罕，極度無語，“亞伯，真的需要這樣？”

　　亞伯拉罕聳聳肩，這個小老頭繼續嘲諷，“這是我看到的事實！我認識兩個死不掉的人，他們都很奇怪。對了，亨利，你看到那些尸體，會羨慕嗎？”

　　亨利-摩根幾乎被逆子給氣死，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有一天自己終于‘英年早逝’，那么肯定是被亞伯拉罕給氣死的。

　　摩根自然不理逆子，同情的拍了拍程諾的肩膀，“我是醫生，我很早就接觸尸體、器官，所以我早就不會被他們嚇到。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當你見多了這些，就會習慣。”

　　閑不住的亞伯拉罕繼續說道，“兩百多年前，他就習慣了這些。程，我想兩百多年后，你也可以平靜的面對尸體，看著那些人胃里的東西，喝著咖啡。亨利可以做到這些，我知道他經常看著人體組織圖喝著紅酒，很有趣的畫面！”

　　程諾打了個哆嗦，狼狽而逃，他身邊的狠人實在太多了！

　　看著程諾落荒而逃的身影，摩根微笑著對亞伯拉罕說道，“亞伯，他會很快習慣看著人類的大腦吃著早餐。過幾天我們邀請他，你需要學會一道中餐，材料就是豆腐！”

　　亞伯拉罕這個糟老頭想了想，聳肩說道，“我會給艾米和凱特打了電話，如果程遇到了麻煩，我會為他準備燉肉、烤肉安慰他。你需要給我一點意見，我不會做一成熟的牛排，我不會讓它看起來新鮮到和生肉一樣！”

　　“我負責調制番茄醬，和血液一樣！”摩根笑了起來，充滿期待，“我們的程，他很快就會遇到那些有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