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羅漢法身
此后幾天，殺生和高小琴兩人頻繁登門探望，兩人都十分擔憂古長青的傷勢。
任伊、商譽和張霖三人也來過幾次，由于會試在即，三人也都沒有久留。
這些人來的時候，李兮都一直躲在自己屋中沒有露面。
她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會來看望古長青。
這幾日，南鎮撫司那邊也派人前來慰問。
但這些人都不是古長青期待的，他真正期待的是馬三通。
如今，第八場黑白獄已經打完，他應該兌現自己的承諾，救出花無玲了。
古長青傷重，一連躺了近一個月。
這一個月古長青什么都做不了，不過幸好白天有殺生來陪他，告訴他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晚上又有李兮時常做一些好吃的送來。
日子倒也不怎么枯燥。
這日，殺生又來看望。
“聽說此次會試連楊士奇楊閣老都親臨，想必朝廷很重視。”
能夠參加會試的都是天下的才子，經過了層層選拔上來的，這些人都是將來朝廷的棟梁，如今三楊年事已高，朝廷雖無大事，但也已經進入青黃不接之時。
朝廷對會試格外重視，也是情理之中。
古長青問道：“黑白獄情況如何？”
“能有什么情況，不還是一切如舊，該玩的玩，該賭的賭，黑白獄可是一個大寶藏，朝廷的人不會舍得放棄的。”
殺生頓了頓又道：“其實我覺得反正你現在可以靠著靈符賺錢就沒必要去黑白獄了，這一次死里逃生，下一次就沒那么幸運了。”
古長青道：“黑白獄這條路是你引我上去的，現在怎么又說這種話？”
“當初你說過會將一切向我坦白，現在時機到了嗎？”
殺生臉色沉重，說道：“我只能告訴你，我跟馬三通的確是有關系，關系還不淺。”
古長青道：“我早就猜到了，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也是八部天龍之一吧？”
殺生無奈的點頭道：“沒錯，我是八部天龍中最神秘的提婆。”
“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馬三通的授意下而為的？”
“可以這么說，但我把你當做好兄弟，所以不想你徹底深陷。”
古長青搖搖頭，嘆息道：“已經回不了頭了。”
晚上的時候，李兮為古長青送來熱氣騰騰的金陵鹽水鴨。
“快趁熱吃，剛出鍋的。”
古長青笑道：“想不到你堂堂襄城伯孫女居然也有如此好的手藝，真是難得。”
李兮道：“十年前父親死在詔獄中，母親就騙我說只要做一道好吃的菜，父親就會被香味引回來，于是我就很勤奮的學做菜了。”
她眼神黯淡，又道：“只可惜我從失去父親的痛苦中走了出來，而母親卻深陷其中，父親走后的第二年，母親也跟著走了。”
古長青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沒什么，事情都過去十年了，我早就想通了，生死無常，本就是天道。”
李兮嫣然一笑，道：“別說這些了，你的身體馬上就要恢復了，這可是一件喜事，來，快吃吧，可好吃了。”
自從來到南京，這是古長青第一次如此愜意，時間在平淡中來到了二月中旬。
古長青的身體也完全恢復了健康，這日他出門來到南鎮撫司，剛進門就迎上高小瑟。
“恭喜你了！”
古長青作揖道：“見過高百戶，不知大人所說的喜是什么？”
高小瑟拿出一封信，說道：“這是正七品總旗的官憑，鎮撫使大人命我親手交給你。”
“正七品？”
古長青想不到自己躺在家里一個多月，居然莫名其妙的連升了兩級。
高小瑟道：“鎮撫使大人讓你去道箓司晉升道箓之后就會見他。”
“鎮撫使大人回來了？”
南鎮撫司鎮撫使其實就是馬三通，只不過馬三通一直在黑白獄中，南鎮撫司的一切大小事宜全都交給了四個正五品的千戶處理。
想不到此刻，馬三通居然離開了黑白獄，回到了南鎮撫司衙門。
而且，這連升兩級之事，恐怕也是馬三通刻意所為吧。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還不先去道箓司？”
“是，大人。”
不管馬三通想要做什么，總之晉升道箓之后就可以見到他了，到時候當面再問也不遲。
從道箓司出來的時候，古長青已經成為了一名七品道士。
此前八品的他，法力峰值是九十九萬多，如今晉升七品之后，法力峰值就為九百九十九萬多。
來到南京短短三個月，古長青就從一個九品道士晉升為七品道士，這升遷的速度可以說比得上任何一個官宦子弟了。
只不過，古長青的道心只是下品，這也就意味著七品道行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的法力永遠也不可能超過一千萬，道行也就永遠停留在七品。
古長青此時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為自己服用一顆種魔丹，畢竟種魔丹能夠提升道心品階這是已經經過實踐證實的。
他有些猶豫，反正現在要想晉升六品，法力最少需要一千萬，如今也沒有那么多的錢，這一點倒是不急。
很快他回到南鎮撫司，一名百戶引著他來到了馬三通的面前。
馬三通的身邊依然侍立著迦樓羅，她如那晚在元雅閣一樣，穿著錦衣衛千戶的官服。
古長青進來后，直接道：“你說過我打完第八場，就會幫我救出花無玲。”
馬三通笑了笑道：“年輕人不能心急。”
“你要反悔了？”
“不，我說一不二。”
“那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們再做個交易如何？接下來的兩場黑白獄你可以不用打了，我也可以將鎮魂棺送給你，不過你卻要服下這顆丹藥。”
古長青看著馬三通手中的丹藥，這正是那日他在甲字洞親眼看著馬三通煉制的四品丹藥。
“想要我服下這顆丹藥也不是不可能，你總得告訴我這丹藥是什么？”
馬三通笑了笑道：“這顆丹藥跟你的名字一樣，也叫摩呼羅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馬三通露出詭異的笑：“八部天龍光有名字可不行，若沒有羅漢法身，也只是徒有其表。”
古長青瞬間會意，他看向馬三通身后的迦樓羅，終于明白了當初為何她能夠幻化為金色鳥雀，又想起花無玲和那伽，他們雖都不是妖獸，可皆能幻化妖身。
原來都是拜這顆丹藥所賜。
羅漢法身嗎？
馬三通道：“服下這顆丹藥，我不但能將鎮魂棺送你，還可以傾盡全力助你救出花無玲，這筆買賣不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