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膿是一種可怕的病毒,出現方式不明,傳播方式不明,治愈方式不明,唯一明的,就是那不講道理的戰斗力。
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脅,那名背后有黑泥的活尸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捂著胸口哀嚎一聲,背后的黑泥猛然爆發,瞬間變成一只三米多長的巨大黑蛇,直接包裹了那名活尸的上半身,只剩下兩根干枯的小腿露在外面。
嘶吼,無窮無盡的嘶吼!黑蛇有一雙猩紅的眼睛,還伸出了一只如同白骨一樣的巨爪,它出現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一爪子把旁邊一起祭拜的活尸拍成肉泥(隊友:???),那巨大的力量,看的灰心哥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這可比卡薩斯那群骷髏架子刺激多了。”
嘴上這么說,動作卻不慢,灰心哥一手法蘭大劍,一手小圓盾,一個箭步大跳沖了上去…然后就被黑蛇一腦袋給懟了回來。
眾人紛紛鄙視。
動作:向下指。
岔!你們這些人不幫忙就算了,還下指,素質吊差!
灰心哥氣的肝顫,也是動了真格,盾牌一扔,貼著地面就朝黑蛇沖了過去,黑蛇伸出爪子想撓,他卻靈巧躍起,在爪子上一踩,一個漂亮的空翻從黑蛇頭頂越過,騰空時還順勢用法蘭大劍在黑蛇頭上片出了個大口子,帥的一逼。
瑪格達突然開口道:“不死隊都是不用盾牌的,我不知道那個蠢貨為什么要用,但扔掉盾牌的他顯然戰斗力大增。”
阿爾肯呵呵笑道:“瑪格達,什么時候你能看到一個男人的內心,你就是一名好女人了。”
瑪格達憨憨的回答:“我現在就能啊。”
阿爾肯一驚:“你怎么看?”
瑪格達比劃了一下,理所當然的說道:“劈開那家伙的肚子,就能看到他的內心了。”
阿爾肯:“…”
瑪格達又問:“所以我是好女人嗎?”
阿爾肯:“…從物理上來講,你是。”
瑪格達頓時變的美滋滋。
灰心哥和人之膿打的有來有回,但說實話還是他處于下風。人之膿黑不拉幾的就像石油成精,似乎也沒有血條和體力槽,反正灰心哥兩套街舞打下來,自己累夠嗆,人家不僅生龍活虎,還越來越狂暴,頗有點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意思。
一個不慎,灰心哥踩碎了腳下瓦片,失去了平衡,眼瞅黑蛇重重砸下,他躲閃不開,正準備咬牙硬抗,卻見瑪格達一身黑甲擋在自己身前,舉起黑騎士盾砰的一聲擋住了重擊。
“呃,多謝…”灰心哥下意識說完,又傲嬌道:“其實你不出手我也擋的下來。”
瑪格達不善言談,她一劍逼退人之膿,也沒多解釋什么,只是簡單說了五個字。
“我們是戰友。”
灰心哥一愣,接著苦笑。無形撩漢,最為致命。
“走吧,公主殿下決定結束這場戰斗了。”
“怎么結束?”
“用火。”
灰心哥和瑪格達退到一邊,就見十來名高墻士兵手持火焰壺,劈頭蓋臉的對著人之膿就是一通猛砸。可能真的是石油成精,人之膿遇見火那就是小學生遇見了班主任,連個反抗的選項都沒有,只能縮在墻角干嚎。
防火女遵循趁你病要你命的傳統美德,下令道:“不要停,只要弄不死,就往死里弄!”
高墻士兵也沒了后顧之憂,手里的火焰瓶啪啪往人之膿身上猛砸,反正公家的東西,不用白不用。
五分鐘后,人之膿被燒成了灰,黑蛇徹底消失,那個活尸也只留下了一雙小腿。
灰心哥繼續嘴碎:“切,還以為多厲害,幾個火焰壺就搞定了,也不怎么樣嘛。”
敲,燒的不是你家火焰壺,你當然不心疼了!人之膿死后只有10點魂量,不如一個普通活尸,卻用了50多個火焰壺,簡直虧爆!
游戲里石油哥用劍,用魔法,用奇跡,用咒術都能打死,但在現實中,就毛玩意還真就只能用火。想想妖王庭院里那一地的石油哥,防火女就心疼到窒息,那要用多少火焰壺才燒的干凈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火焰壺的生產作坊集中在法蘭要塞這個軍事區,洛斯里克城中已經沒多少了。
如今只有兩條路,要么一鼓作氣收復法蘭要塞,要么就另覓它途,找別的東西代替火焰壺。
想要收復法蘭要塞,就必須從不死聚落通過活祭品之路,打通磔罰森林,乒乒乓乓的一路殺過去才行,這顯然不是一時半會能完成的工作,所以就只能走第二條路,找其他東西來代替火焰壺。
防火女理所當然的就想到了漫威世界。玩爆炸,對面已經能把全世界人民炸上天三次還帶重樣的,找出一兩種專注燃燒的應該不難。
但該跟誰開口,怎么開口,開了口又該用什么交換呢?
防火女這邊正陷入沉思,那邊阿爾肯突然喊道:“殿下,這棵白樹有點奇怪。”
白樹,上半身是向天空張開雙手的人,下半身卻是植入地面的樹干,是挺奇怪。但阿爾肯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指了指白樹的根部。
就見有黑泥從樹上緩慢的滲出,逐漸在根部匯聚成一片小小的泥潭。
敲!這該不會也是人之膿吧?
防火女嚇了一跳,連忙招呼眾人后退,問道:“你們怎么看?”
灰心哥憋不住話,率先開口道:“那些活尸都在祭拜這棵樹,難道這棵樹就是人之膿病毒的來源?”
阿爾肯反對:“我看不像。別忘記白樹也曾經是人,它不應該是來源,更像是感染者。”
“一個變黑蛇,一個變樹人,兩者的戰力天差地別,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種病毒的產物吧。”
阿爾肯也摸不準了,猶豫說道:“也許樹人是失敗的產品?”
瑪格達鐵憨憨一個,直截了當說道:“管他是黑蛇還是樹人,一起砍了!”
連小烏鴉這個吉祥物都開口了:“呱呱,黑蛇,樹人,都丑。”
防火女做總結陳辭:“真相是什么,大概只有發明人之膿病毒的歐斯羅艾斯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白樹十分危險,絕對跟人之膿脫不了干系,必須盡快清除干凈。”
眾人紛紛贊同,于是說干就干。
高墻上的威脅已經被防火女掃平,士兵們身為不死人,不用吃不用喝,閑著沒事要么扎堆抱怨,要么夏姬八想,負能量簡直爆炸。防火女也不慣著他們,這種可以二十四小時無休的好勞力不用白不用,都別歇著,把衛生給我搞起來!
破損的磚石給我換,爛掉的門窗給我修,白樹砍了,雜草拔了,然后統統集中起來一把火燒掉。這是洛斯里克城墻,是王國的臉面,被你們整成這幅鳥樣,難怪王兄不愿搭理你們呢。
(小烏鴉:鳥樣怎么了,你這是侮辱鳥!)
高墻士兵被防火女訓的腦袋都快夾擊褲襠了,連連點頭稱是,不住稱贊公主殿下美麗大方體貼溫柔和藹可親勇敢堅強,能不顧臟亂的親自前來,簡直就是他們金色的太陽。
防火女正美呢,一個士兵突然問道:“殿下,那些白樹要全部砍掉嗎?”
“有什么問題?”
士兵悲傷的說道:“有一棵白樹是我父親變的。殿下,我父親還能變回來嗎?”
“不能!”防火女直截了當的回答,然后當著眾多士兵的面說道:“我承認,正是我的父王,前國王歐斯羅艾斯制造了人之膿病毒,他就是這次內戰的起源,也是阻礙傳火的元兇,如果你們要怪罪我,我也不會有任何辯駁。但我要說的是,士兵,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回不來了。如果你不想別人再經歷跟你一樣的悲傷,就砍掉白樹,讓你父親的靈魂重歸火焰!”
士兵握緊雙拳,咬牙說道:“公主殿下,我不會怪罪您。沒人在意我們的死活,只有您來到了我們身邊,幫助我們,治療我們。我憎恨您的父親,但我絕不會憎恨您。”
“你的憎恨我感同身受,歐斯羅艾斯辜負了國家,辜負了人民,更辜負了火焰,他不配為君,不配為父,更不配為王!”防火女毫不猶豫的往老國王身上潑臟水,高聲說道:“勇敢的戰士啊,來追隨我吧!善良的人民啊,來擁護我吧!彷徨的苦難者啊,來效忠我吧!我將帶領你們向罪惡復仇,讓歐斯羅艾斯見證你們的怒火,感受你們的痛苦!”
“追隨公主殿下,打倒歐斯羅艾斯!”
不知是誰喊了第一聲,然后就再也停不下來。
“追隨公主殿下,打倒歐斯羅艾斯!!追隨公主殿下,打倒歐斯羅艾斯!!!”
軍心可用!
防火女從裙子里掏出洛斯里克直劍,邁前一步高高舉起。
動作:以劍為誓!
“Long may the sunshine!”(愿陽光普照)
士兵們紛紛舉起長劍,長矛,甚至是弩槍,盾牌,看上去雖然亂七八糟,但口號卻意外的整齊。
“Long may the sunshine!”(愿陽光普照)
這大概就是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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