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御靈
“御靈是古時候流傳的陰陽師秘術一種，據說能將鬼怪封印己身，借用鬼怪的力量，這種秘術...或者說這個傳說，最早起源于平安京的不知名陰陽師家族，后來在江戶由三大寺院發揚光大。”
“這三大寺院分別為伽羅、心眼、葦名，傳聞中強大的鬼怪會自己挑選主人，三大寺院的繼承者們往往通過戰斗的方式，獲得鬼怪的承認，這種戰斗，每年都會舉行一次，后來慢慢發展為所有寺院都會舉辦的祭典，傳說的鬼怪自然也只剩下傳說。”
金杯面包在路上搖搖欲墜，最終駛入離東京港最近的一處污水處理廠。
“你的意思是說，一年前那次內亂，實際上是天照家獲取御靈的祭典出了岔子？”7號很敏銳的察覺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是，也不是。”
守護靈從懷中掏出一張門禁卡，兩人走過一層又一層的閘門。
“只是去年三源重工發生內亂的時候，正好處于祭典舉辦期間，三大寺舉辦的祭典.......”守護靈頓了頓，補充道：“我出身寺廟世家，不過是景點寺廟，和三大寺沒有可比性。”
“繼續說。”7號點頭，抱著偽裝過的電磁步槍，目不斜視走在污水處理廠空無一人的走廊中。
“獲得御靈的祭典被稱為陰陽祭，祭典中的戰斗，實際上到現在早已變成由僧侶和巫女一起進行的舞蹈，只有在三大寺院中還保持著戰斗的傳統，某些年份，三大寺會邀請合作伙伴、朋友觀看。”守護靈斟酌語言：“一年前伽羅寺那場比試級別的戰斗，最后演變為生死搏殺，就是那個時候，天照家長展示出了‘御靈’之力。”
“什么意思？一年前就能運用水晶技藝？還是感染者的超能力？”
7號嘗試用他能理解的方式來解讀守護靈的話。
守護靈停了一下，隨即刷開污水處理廠最后一道閘門：“不清楚，據在場幸存者的描述，那種御靈之力沒有任何水晶技藝的特征，又不像感染者覺醒的能力，硬要形容的話，和其他干員在尼德蘭遇到的那個天啟騎士，更為相似。”
尼德蘭的行動日志已經公開，任何干員都可以查看。
“據說那個御靈是由一顆一顆的粒子組成的金紅色惡鬼，會依附在人身上，之后源稚風名就展現出超人的力量。”守護靈解釋道：“如果說尼德蘭的那個天啟騎士是器械系工匠，那么這個御靈就像增幅系....它們力量表現方式非常類似。”
“這個你剛才為什么不說？”7號淡定的問道。
守護靈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閘門緩緩開啟，門后是一個巨大的蓄水池，轟隆的瀑布聲從他們頭頂傳來，巨大的水輪機將水池中的水抽走，層層過濾，篩選掉大部分雜質，最終重新投入到東京的城市水循環中去。
兩人沿著水池邊緣，一直走到生滿鐵銹的半圓形入水口，在手電的照耀下能看見水草和部分畏光的魚。
守護靈捏碎水晶開始共鳴，快要漲滿入水口的水流就從中分開一條可供一人通過的空隙，水波中鉆出一頭由水組成貓咪大小的小獸，有魚的尾巴和背鰭以及貓一樣的四肢，它雀躍著，走在兩人前面引路。
做完這一切，守護靈才繼續說道：“因為這些只是傳聞....除了有限幾個幸存者的口述，沒有任何其他證據，一年前，水晶病和水晶，都還僅限于很小的區域，這件事根本算不上情報，只能當做小八卦。”
屏幕前陸彌嘴角不由得一抽，根據“游戲策劃都是狗定理”他已經能猜到所謂的御靈是真實存在的，源稚風名這個boss說不定和納茲戈林是同一檔次。
不過他并不擔心卡關，大不了讓局域網再聯機盧來一次。
7號拍拍守護靈的肩膀，沒有否認他的說法，端起槍：“到此為止，注意任務。”
守護靈點頭，也不再多言。
......
于此同時，閃光一淺一深的探著水，走在下水道之中。
她原本以為下水道會和歐羅巴一樣，骯臟、逼仄、散發惡臭，卻沒想到如此空曠，除了一排排聳立的承重柱，別的什么都沒有。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霉味，匯流到這里的雨水形成一個個小旋渦，甚至能看見一些小魚和叫不出名字的水蛭，還好明日先鋒的作戰服足夠先進，能包裹住全身，隔離了一切她難以忍受的味道或者說污穢。
教官在她身前不遠，手里捏著強光手電，就像走在普通街道上一般，如履平地。
他穿著看上去大了一號的棕櫚色西服上衣，下身是一條厚牛仔褲，雨水打濕他頭發，看起來像是上世紀80年代的幫派嘍啰，或者被炒魷魚失魂落魄的硬派中年大叔。
她始終覺得他身上有故事，不然怎么會神情里總會莫名其妙的流露出懷念或悲傷。
——大叔也是這樣，他們這些老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散發著的該死魅力！
閃光還是不愿意改口稱呼7號為“長官”或者“士兵7號”，老是大叔大叔的叫，教官則被叫做“老師”，和守護靈一樣。
一條巨大的陰影從她腳下游過，差點讓她整個人摔進水里。
“生物圈是下水道污水處理中的一環，剛才應該是鯰魚之類的玩意，被手電光刺激到。”教官沒有回頭，淡淡的開口：“小心，走過前面的排水道就進入花村區域，三源重工會派人在下水道巡邏，如果你不想我們暴露的話，最好動靜小一點。”
閃光站穩后惱怒的將手伸出手指，電光閃爍，至少70厘米長的鯰魚翻著肚皮浮上來。
“哼！”
她收回手，追上已經在排水口處等待的教官。
教官將她拉上排水口的走廊，這里不再是空無一物的黑暗，頂部有著一整排昏暗的燈光，蚊蟲飛舞、臟東西比剛才多了不少。
教官不知從哪里掏出一顆棒棒糖塞進嘴里，還遞出一顆給閃光：“吃糖嗎？下水道比其他地方氣溫要低，糖可以迅速補充熱量。”
閃光看著那沾滿污水的糖紙，微不可查的退了一步：“不，謝謝，作戰服有保溫功能。”
“真是方便。”
教官無所謂的收回糖果轉身，走了兩步之后突然突然停下腳步，警戒起來。
“有血腥味。”
“還有其他....有東西過來了！”
話音未落，數不盡黑色陰影從排水口的水道中逆向游來，仔細看的話，全是之前閃光電暈過的鯰魚！
狂躁的奔跑聲重重的出現在排水口另外一邊，隨之而來的還有他們從未聽過的吼叫。
“準備！”
教官捏碎水晶，氤氳的霧氣流轉他全身，閃光抬起手槍，一只手已經放在腰帶的脈沖炸彈上。
短暫的寧靜，只有須臾...
下一秒，排水口轉角一只巨大的怪物咆哮著沖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