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0章 摸過死亡的大腿

　　洛佩斯的性質和克拉迪斯不一樣，盡管前者打著一個聽起來頗為“偉大”的口號，也有幾分道理可以說通，但本質上是以摧毀神界現有的文明為代價，換取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至于摧把神界毀然后重生的過程要死掉多少人，洛佩斯不在意，為了達成他理想中的終極目標，一切的犧牲都是必須的。

　　“你給我的選擇，其實沒有選擇，你不會放過我，神界也不會放過我。”洛佩斯嗤笑了一聲，成王敗寇，他哪里有什么選擇。

　　他若是選擇自己活下去，夜林會允許么，不會。

　　那么選擇沙維利和羅莎琳活下去，夜林大概率也不會欣賞他此刻的溫柔和憐憫。

　　橫豎都是一死罷了。

　　夜林的眼神陡然凌厲，像是兩把利劍刺向洛佩斯，“畢竟，你總要為你的作為，付出代價。”

　　由洛佩斯掀起的妖氣和肆虐的逆星文席卷神界三大地區，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手里的神界人還有神獸，不亞于無云之夜造成的災難。

　　誠然，洛佩斯是有些可以同情的苦衷，他不幸死于無云之夜，渾身染血，墜向禍亂之地，結束了本應幸福的一生，至今身體上還留有巨大的，猙獰的，無法愈合的傷口。

　　他怨恨造成無云之夜的霧神，也怨恨給了霧神關鍵幫助，創造“溯憶之界”的瑪爾，這份想復仇的思想是可以理解的，但這都不是想要顛覆整個神界的理由，他不是世界的審判者，沒有資格決定千萬人的生死未來。

　　神界一直在熱議霧之眼對洛佩斯的處理結果，許多人都在問。

　　霧之眼倒也誠實，把洛佩斯過去的身份和現在的身份扒了個干凈，公布于眾。

　　“您是一位偉大的人，定然一言九鼎，我選擇我們死亡，能換來洛佩斯大人的一命么。”女仆一般的羅莎琳目光堅定，一直在墻角不說話的沙維利也走了過來。

　　羅莎琳雙臂的手掌在小腹前自然交疊，面容文靜，長裙優雅，很有淑女的氣質。

　　她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洛佩斯大人罪無可恕，所以聰明的她發現了漏洞，在“道德綁架”夜林。

　　是他親口說的，雙方的命只能留下來一方。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兩個連化鬼都算不上，你們只是擁有自身記憶的人造人。”夜林掃視了羅莎琳一眼，繼續說道：

　　“維持你們生命活動的是光暗的能量，你們華麗的軀殼里面，其實連靈魂都沒有。”

　　“是的，我們是在洛佩斯大人復活之后，由他的力量，他的記憶，所重新誕生的人造生命體。”羅莎琳微笑點頭，向夜林微微躬身致意，“但這并不妨礙您的金口玉言。”

　　羅莎琳知道夜林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她平常有讀報，也知曉夜林在神界所代表的意義。

　　用夜林自己的話“道德綁架”，是她唯一能努力的事情，盡管這可能會惹來對方的不悅，但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她和弟弟沙維利在無云之夜之前，就是洛佩斯大人的養子養女兼工作上的助手，現在的“復活”也都仰仗著洛佩斯大人的力量。

　　羅莎琳知道洛佩斯做的事情無法讓神界原諒，但出于她自己的私人情感，她還是想為洛佩斯做些什么。

　　“你說的很對，但是，我問題的對象是洛佩斯，不是你。”夜林繼續抿了一口粗糙的茶水，等待著洛佩斯的回答。

　　洛佩斯高大的軀體充滿壓迫力，鏡片后的眼睛冷若深淵，盯著夜林：“無論我選哪個，不都是一樣的么。”

　　“對，我只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一絲憐憫心。”

　　“你會相信我么？那就讓他們活下去，但對我而言，那可能只是一句隨口的謊言。”洛佩斯不屑。

　　“我相信你，他們兩個可以活下去。”夜林說道。

　　洛佩斯剛毅又冷漠的臉龐陡然一怔，迅速皺起粗重的眉頭，他全力盯著夜林，想看出些什么，卻什么都讀不出來。

　　漸漸地，洛佩斯的臉龐浮現一絲頗為復雜的神色。

　　“成王敗寇，動手吧，面對你，即使是我全盛姿態也不行，你擁有無敵的力量。”洛佩斯淡淡說道，并且習慣性的扶了一下眼鏡。

　　“洛佩斯大人！”羅莎琳的眼眶里一下子充滿了晶瑩，又轉頭望向夜林，想要央求些什么。

　　一直沒說話的沙維利，神色是一種茫然和巨大的悲傷，就像是…失去了親人的孩子。

　　夜林依然很緩慢地品嘗著那杯粗糙的茶水，喝完后放下茶杯，才淡淡道：“你好像一點都不害怕。”

　　克拉迪斯對死亡產生了微妙的恐懼，故而以抄寫圣書的方式緩解自己壓抑的心緒，洛佩斯就比較淡然了，夜林看得出來，對方情緒比較復雜但是卻沒有什么恐懼。

　　“呵呵，作為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怎么會害怕死亡…無云之夜…”洛佩斯提起災難名字的時候，仍有些咬牙切齒，帶著恨意。

　　這時，海澤爾彎腰，俯身在夜林耳旁小聲，好奇的問道：“師父，你害怕死亡么，我聽說神界某些地方，還存在著崇拜死亡概念的古老信徒，她們的首領是個大美人呢。”

　　“是啊，不過那位首領搞姬…”夜林輕聳肩膀，自信笑道：“你師父我會害怕死亡？可笑，我連死亡女神的大腿都摸過。”

　　“真的假的？”海澤爾眼睛微微睜大，把話題跑歪了。

　　她可是知道的，煙熏妝，沒睡醒似的梅薇絲姐姐，就是死亡的徒弟，死亡的本尊是真實存在的而不單單是一種概念。

　　“真的。”

　　“那死亡女神的腿摸起來和我們有什么不同？”海澤爾捏了捏自己套著打底褲的大腿。

　　“我又沒摸過你的腿，我怎么知道。”

　　“那你摸一下唄。”海澤爾抬腿湊過去，我同意了，不犯法的。

　　夜林扶起額頭，道：“你這樣顯得你師父像是個蘿莉控…”

　　“啊？師父你不是么，魔界的伊米巫她們…”

　　“她們只是看起來是蘿莉，其實已經成年了。”

　　“噢沒關系，師父你快摸摸看，我打底褲的質量怎么樣。”

　　他全程都是給海澤爾傳音說話，羅莎琳等人只看到海澤爾趴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然后用自己被打底褲包裹的腿去蹭夜林的腿。

　　這就讓羅莎琳一下子想到了關于夜林的某些趣味新聞，他身邊的美麗女性，似乎蠻多的。

　　羅莎琳下意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她的胸口位置，正中央，有著一個由精密機械構成的能量爐，往外散發著金色的光芒，造型像是水彩畫里太陽的圖案。

　　她連人都算不上。

　　夜林把躁動的青春期，但未成年的海澤爾給冷靜下來，看向洛佩斯，嘴角揚起，道：

　　“你不害怕死亡，所以直接殺了你，反而是便宜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在故意這么一說，逃避死亡的借口。”洛佩斯無所謂地回道。

　　“因為在我面前，不會有謊言。”

　　他未使用蘇拉托之眼，沒必要，他的眼睛就是一切的真實。

　　夜林一指點出，有神秘的力量涌進洛佩斯的身體，后者本就高大魁梧的軀體此刻逐漸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仿佛一只兇獸，下一秒就要撲出去，撕碎一切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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