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望劍觀山
“三對A！我可就剩一張牌了，劉浩然，你那一手牌就等著爛死在手里吧！”
“呵呵，飛機！”
“劉浩然我你大爺的！”
“別bb，快掏靈石！你這人牌品是真的差！”
“鏢頭你手氣太爛，換我換我。”
馳騁于云層上空的獅鷲馬車里，李白與鏢頭瞿梁以及另外幾名鏢師玩起了斗地主，這牌還是以前在五圣神州的時候，讓阿虎哥幫忙找人做的，沒想到到了牧云州居然還有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時候。
不過這群鏢師菜雞哪里是李白的對手，不一會李白跟前的散碎靈石就堆成了小山，這幾天下來，系統內氪金值直接漲了一兩百個點。
能在這種地方搞創收，李白也是萬萬沒想到。
從云麓城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天時間，這六天時間他們基本上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
除了李白之外，這里基本上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士，所以就算是個把月不吃喝拉撒問題也不是很大。
而且這馬車算是一件內有乾坤的寶物。
外表上看跟尋常馬車大小差不多，但內部大小相當于一間三室一廳的大套房，生活用品一應俱全，比他們那個世界的私家飛機還要豪華。
也直到這時候，李白才切身體會到朝天宗究竟有多寒酸，人家一輛馬車一頭獅鷲，估計都能抵得上懸空山的半座山頭了。
不過李白現在其實也能夠理解。
通過這幾天跟那瞿梁跟其余鏢師的了解，天行鏢局本身就相當于一個一流宗門，在牧云州的各個府城都有分號，云麓城這一處分號其實還是算小的。
而此一行，天行鏢局的客人除了李白之外，還有一對姐弟跟他們帶著的一名仆人。
其實按照這馬車大小，那姐弟跟李白他們同乘一輛馬車也是可以的，不過在那姐姐的強烈要求，并且額外拿出了上千塊靈石的情況下，天行這才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不過這群鏢師對此卻是嗤之以鼻，經常在打牌的時候向李白吐槽，說那對姐弟是窮闊綽，明明家里都破落了還這般死要面子，不愿跟外人同住。
后來李白才知道，原來這姐弟乃是云麓城某個世家門閥的子弟，只不過因為這姐弟的父親，也即是那個世家前任家主，因為在渡五九天劫之時被一道天雷轟成了渣，導致家族地位一落千丈，直到下任家主繼位之后才算慢慢穩固，不過姐弟在族內地位卻是再也起不來了，所以二人在娘親去世之后，決定遵照娘親遺言，帶著僅剩的一點家產去到清河府投奔母親的娘家。
姐弟兩身世跟宋秋池宋少安姐弟很像，但兩人行事做派卻是截然不同，心性更是沒法跟從小吃苦耐勞的宋秋池姐弟相提并論。
李白跟這姐弟只有一面之緣，既沒有惡感也沒有好感。
倒是姐弟身旁那名年輕仆人，讓李白感覺非常不舒服。
當時李白只是隨意看了那姐姐一眼，那名年輕仆人立刻露出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仿佛那少女是他獨自占有之物一般，連瞧上一眼都不行。
當時李白就覺得這主仆二人肯定有故事，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愛八卦的人，打打牌賺賺靈石他不香嗎？
“王炸！給錢給錢，快快快！”
雖然換了個對手，但李白的手氣依舊無敵。
“轟！”
而就在對面鏢師們唉聲嘆氣地從口袋里掏出靈石時，原本飛行了五六天都十分平穩的獅鷲馬車，陡然一陣晃動，最后更是直接停了下來。
“昂！”
一頭獅鷲更是發出了嘶吼聲。
“你們都別動，我們去前面看一眼。”
跟打牌時不一樣，此時的瞿鏢頭反應相當鎮定，在警告了眾人一聲之后，在搖晃的馬車中如履平地般快步朝前廳走去。
因為好奇，李白也悄悄地跟了過去。
只看到那瞿鏢頭來到類似于駕駛室的前廳之后，徑直打開了一扇門。
門一打開，狂風瞬間席卷入內。
隨后李白透過那扇門，能看到那頭拉著馬車的獅鷲正滿眼恐懼地望向馬車內，似是在向馬車內的瞿鏢頭求救。
“劉浩然你在我身后對吧？”
這時瞿鏢頭頭也不回地喊了一聲。
很明顯，他早就發現了李白。
“在。”
李白笑了笑上前一步。
對于瞿鏢頭能發現他，他其實并不意外。
“你過來。”
瞿鏢頭頭也不回地沖李白招了招手。
李白跟瞿鏢頭一樣走到門外。
一出門空間立刻變小，兩人站立的位置也變成了馬車最前方車夫的位置，只不過比起普通馬車這個位置大了不少，而且多出了一道圍欄。
“這頭獅鷲是怎么回事？”
李白顧不上欣賞馬車外壯闊的云海景象，直接開口向瞿鏢頭詢問道。
“沒什么大問題，只是被某位劍仙的飛劍嚇著了。”
瞿鏢頭嘴角揚起，一邊說著，一邊抬手指向了正前方。
李白的視線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然后便看到前方云海的上空，一抹比日光還要刺眼的光亮，正飛速地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軌跡，一如那天外星隕劃破夜空。
而隨著陣陣狂風撲面而來，李白更是從那風中，感受到了那一股如這云海一般寬廣浩渺的劍意。
神女峰那一戰后，李白一度感覺自己已經站在了山頂，就算沒站在山頂再不濟也至少上山了。
但是此時此刻，面對那從長空之中飛掠而過那柄飛劍，面對著這股浩渺如云海星河的寬廣劍意，他才終于明白，自己并非上到了山巔，而僅僅只是擁有了看清那座高山的資格。
“何為仙？一劍縱橫十州，一手遮蔽日月，一袖傾倒山海，此方才為仙。”
李白想起了《天遁劍訣》下卷火龍真人留在扉頁的那句話，也同時明白了，火龍真人當年明明無敵天下，卻常常坐觀山海長嘆的愁緒。
“想必火龍真人在那山海之畔看到的也是這座山吧？”
李白低聲喃喃自語了一句。
不過馬上他又仰起了頭，一面直視著空中那道長長的劍痕，一面嘴角揚起在心里道：
“火龍老前輩，不知道你最終有沒有登上那座山，如果沒有，弟子我一定帶著東風，替你走上去！”
“看起來我們得找個地方停歇個一兩天了，這獅鷲被仙劍驚嚇到，短時間內恐怕不敢繼續飛行了。”
這時瞿鏢頭一臉無奈地回頭看向李白。
“這時候下去安全嗎？”
李白有些擔心。
“找一處有水源的空曠地帶即可。”瞿鏢頭笑著拍了拍李白的肩膀，“放心吧，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遇到，此地距離獅子嶺至少還有七八百里，沒那么危險，而且這幾頭獅鷲連續飛了五六天，也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
“也只能如此了。”
李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