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閣能賞月的位置可不多。”
薔薇放下了按在劍柄上的手,向李白頭去了一個“搞快點”的眼神。
“交給我吧。”
李白笑了笑,隨后將頭轉向劍氣墻壁對面的周姓男子。
“不知道這位大人尊姓大名?”
他嘴角掛著淡淡笑意地問道。
“你覺得你配知道嗎?”
姓周的給了李白一個鄙夷的眼神。
“靠,有必要嗎,隨時隨地都在裝逼。”
李白在心中吐槽了一句,然后從袖口拿出了一枚傳音符,一邊往那傳音符里送入一道元力一邊開口道:“趙老頭,你手下有沒有一名姓周的禁軍小頭領,個子不矮,修為筑基期左右,脾氣很臭。”
“裝神弄鬼!”
姓周的見狀頓時火冒三丈,以為李白這是故意在羞辱自己。
“錚!”
隨即,就見他猛地一抬手,那插在青石板上的八面漢劍跟著拔出,而后帶著一聲劍鳴跟鼓蕩的劍罡直接轟向李白。
“嘭!——”
但就在這時,一支羽箭就如同天外飛仙一般,從街道上空飛落而下,一箭震碎那團劍罡的同時還死死地將那八尺漢劍釘死在地上。
“噗!——”
那姓周的男子遭到反噬,一口污血從口中噴出。
“是誰?!——”
惱羞成怒的周姓男子周身罡氣透體而出,一把握住那八面漢劍,而后拔劍四顧。
但不知是不是相隔太遠,并無人應聲。
“我今日就是要殺他,天王老子來人也沒用!”
暴怒之下,那周姓男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提起手中那柄寶劍,一劍攜著猶若龍卷般的劍罡,帶著如“虎嘯”般的破空之聲一劍刺向李白。
這一劍勢若奔雷,刺出之時,周遭地面的青石板塊塊飛起,就連一旁觀戰之人都避讓不及直接被氣浪掀飛,更不要說直面這一劍的李白將會受到何種沖擊。
而就如眾人所料想的般,這一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中了李白。
“砰!——”
但在一陣爆裂聲后,讓眾人沒想到的是,李白依舊無恙地站在那里。
帶著滿心的困惑,他們仔細看去,發現周姓男子那勢若奔雷的一劍,居然連李白周身的護體罡氣都沒能破掉。
“何必呢?”
看著滿眼驚愕的周姓男子,李白有些無奈。
說完,他抬起手來,先是拍蒼蠅一般,隔空朝著那周姓男子向下一拍。
雖然李白這一拍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威勢,本能促使之下,周姓男子提劍格擋。
“轟!——”
一聲巨響過后,周姓男子手中那柄寶劍直接碎裂,那一聲護體劍罡更像是紙糊的一般應聲而滅,整個人隨之被一股無形重力,重重拍在地青石板地面上,而那青石板地面隨之凹陷了下去。
圍觀眾人隨之愕然,整條街道死寂一片。
“噠噠噠噠噠…”
“太白先生手下留情!”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跟呼喊聲,從街道對面傳來。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一人身披甲胄,手持長弓,騎馬飛馳而來。
“是金吾衛統領鐘驍將軍!”
有人認出了來人。
與周姓男子一伙的盛煦等人見狀,立刻像是尋到了救星一般,一個個飛奔著朝那鐘驍將軍迎了過去。
“鐘將軍,此子當街行兇,還望將軍替我們做主。”
那鐘驍一下馬,幾人立刻圍了上去。
“滾!”
鐘驍卻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神色冰冷地怒喝一聲。
這一聲雖然沒有動用元力,但出自一名久經沙場將軍之口,還是聽得一眾讀書人心膽俱寒,一時間街道之上再次鴉雀無聲,只余下那將軍皮靴與地面碰撞的腳步聲。
“將軍…將軍請為我做…做主!”
這時李白已經撤回了掌力,得意喘息的周姓男子,當即奮力起身爬向鐘驍。
鐘驍沒有理他,而是從一旁的地上拔出一根羽箭,然后走到他邊上:
“我的箭你可認得?”
看到這支羽箭后,周姓男子渾身一顫,他沒想到剛剛破他劍勢的那一箭居然是鐘驍射的。
“將軍,我剛剛被那賊人激怒,一時被怒意沖昏了頭,沒能發現這是您的箭…”
他有些心虛地顫聲道。
“太白先生,我金吾衛管教無方,此子還請太白先生讓我帶回去去處置。”
鐘驍沒有理會那周姓男子,而是走到李白面前躬身致歉道。
“倒也不必那么客氣,鐘將軍你自己帶回去處理好了,我這邊都無所謂。”
李白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事情鬧得這么大是他沒想到的。
“太白先生胸襟廣闊,令鐘某汗顏,此間事了我必登門請罪。”
鐘驍聞言滿臉感激。
一旁圍觀的眾人在看到這一幕后,皆是目瞪口呆,堂堂金吾衛統帥,居然如此禮遇一個年輕人,這讓在場的眾人困惑不已。
而且對鐘驍稍微有所了解的人都很清楚,這位統帥金吾衛負責長安城內巡視的大將軍,個性剛毅不屈,向來只對事不對人,絕不是那種阿諛奉承之輩,因而對此更加困惑了起來。
“這年輕人,到底是誰啊?”
“我好像隱約聽到鐘將軍叫他什么白先生。”
“白先生?”
“你聽錯了,叫的是太白先生。”
“太白?”
“難不成…是青蓮鄉那個李太白?”
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有的人甚至已經猜到了李白的身份。
“終將軍言重了…言重了,一點小事而已,不必這般興師動眾。”
李白對這鐘驍的態度也感到很奇怪。
“何來言重之說?就算沒有此事,我鐘驍原本也要當面向太白先生致謝的!”
鐘驍聞言卻是一臉鄭重地搖了搖頭。
“致謝?”
李白有些懵了。
“小女鐘柔今年早些時候被困大雪山秘境,我求遍長安所有世家宗門無果,原本心下已無望,卻沒想到小女竟是獨自回到家中,后來才知是先生帶著青蓮真武館的幾位俠士,冒死進入大雪山秘境救出了小女跟一干被困子弟。”
“先生大義,這等恩情,我鐘驍若是不報,豈不是跟那畜生無異?”
鐘驍聲震瓦礫說得義正辭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