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接這樁案子,對于李白而言,不過是站著通關還是躺著通關的問題,遠沒有劉開山他們說的那般嚴重,就算沒有真武館與宗門的幫忙,憑著他身上的手段全身而退還是沒問題的,至于被真武館跟宗門排擠,那他就更不在乎了,有系統在身,他一個人就可以是一個宗門。
不過具體什么時候上峨眉,在李白看來倒也不急,好歹是地階懸賞案子,不管怎么說準備工作還是要做充分。
而青蓮真武館確認接下峨眉枯骨這樁案子的消息,也飛速地在各個真武館跟門派之間傳開。
多數修士跟斬妖師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在關注著這件事,畢竟這案子無論成敗,都會有一場好戲等著他們。
而另一批人,比如焚天師府的目光,卻是落到了青羊宮頭上。
對于李白的身份,雖然青羊宮并沒有公開表態,但當日止戈試,青玄尊者會出現在天師府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現在李白接下峨眉枯骨這樁案子,他們很想看看青羊宮會做出何種選擇。到底是置宗門之間協定不顧幫助李白,還是不顧門下弟子生死而選擇獨善其身。
只是他們定然都想不到,青玄尊者壓根就沒為這件事情憂煩過。
“師父,太白的事情,當真不用我們插手嗎?”
正午暖陽下,玉衡真人陪著青玄尊者在八角亭下棋。
“用不上。”
青玄尊者將手中一枚黑子按在了棋盤上,然后舒舒服服地喝了溫好的酒。
“我們這樣不聞不問會不會不太好?”
玉衡真人還是有些擔心。
“放心吧,你還沒摸清你這小師弟的個性嗎?”放下酒壺,青玄尊者沖松陽真人笑了笑,“沒有十足把握他是不會接下這案子的,你就等著看天師府那幫廢物的好戲吧。”
“師父,師哥!”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松陽真人忽然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然后一臉急切地向兩人詢問道:“茵茵來找過你們嗎?”
“沒有。”玉衡真人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而后也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茵茵怎么了?”
“臭丫頭,只留下一張紙條便離家出走了!”松陽真人上到八角亭,然后將一張紙條放在了桌上。
玉衡真人拿起那紙條看了眼,只見上面用一行娟秀的小楷寫著:“我出去散散心,過段時間再回來,不要找我。”
隨后他皺眉看向松陽真人:“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他生氣了?”
這對父女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青羊宮的人也習慣了。
“沒有啊。”松陽真人一臉無辜,“我最近可什么都由著她,不想練功就不練,不想讀書就不讀。”
“上元節的時候,我好像沒見著茵茵。”
青玄尊者喝了口酒抬頭看向松陽真人。
“唉,那天天師府那么亂,我不是怕她惹事嘛,師父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丫頭每次一遇上那臭小子,做起事情來就瘋瘋癲癲的,所以那天我就把她關在了屋里。”松陽真人解釋道。
青玄尊者與玉衡真人對視了一眼。
“你可以去青…”
“咳咳咳…”
玉衡真人剛要提醒松陽真人,卻被青玄尊者的咳嗽聲打斷了。
就在玉衡真人一頭霧水地看著青玄尊者時,青玄尊者卻很是認真地看向松陽真人道:“興許她就是被你關在家里待得悶了,出去玩玩,你也不用著急。”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松陽真人嘆了口氣,隨后便向青玄尊者跟玉衡真人告辭道:“師父跟師哥既然沒看到那丫頭,我便再去別的地方找找。”
松陽真人一走,玉衡真人便疑惑地看向青玄尊者:“師父為何不讓我告訴他?”
“告訴他讓他找到青蓮鄉去么?”青玄尊者皺了皺眉,隨后又嘆了口氣道:“小姑娘臉皮薄,到時候吵鬧起來,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情來。”
“師父說的是。”玉衡真人點了點頭,“讓茵茵出去散散心也好,太白走了之后,小丫頭臉就陰沉得跟個老太太似的。”
青玄尊者聞言“哈哈”一笑,然后感嘆了一句:“年輕真好啊。”
“說起來,老夫最近應該也會去青蓮鄉走走。”
他接著道。
“師父你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小師弟。”
玉衡真人笑了笑。
“那倒也不是。”青玄尊者搖了搖頭,“我有一位老友隱居之地,就在青蓮鄉附近,剛好帶一壺酒過去瞧瞧他。”
翌日清晨。
“阿兄,阿兄,快下來!”
李家,李白的小樓下,李月圓正站在樓下蹦蹦跳跳地朝樓上喊著,臘肉則穩如泰山地趴在她腦袋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而在李月圓旁邊還站著一名一聲不吭的少女。
“怎么了?”
李白揉著惺忪的睡眼推開了窗戶。
只是才一看打開窗,視線就被李月圓身旁站著的一名少女給吸引了去。
少女看起來風塵仆仆,額頭鬢發被汗水打濕,裙子下擺都沾滿臉泥水。
不過饒是如此,一張臉依舊充滿了聰慧靈動之氣。
在李白看向少女時,少女也正撅著嘴仰頭看向李白,那對如秋水般的眸子中,堅毅之中帶著幾分委屈。
“???茵茵師姐?!!”
“啊!…”
“砰!”
只一眼,李白便認出了少女。
大概是對許茵茵的突然出現太過驚訝,他一時沒扶穩,一頭從窗戶上栽了下去,大清早便來了個狗吃屎。
“嘖嘖嘖…”他齜牙咧嘴,一臉狼狽地站起身。
“冒失鬼。”而許茵茵卻是看得噗嗤一笑,而后上前跟月圓一起,撣了撣他身上灰塵跟草屑。
“師姐,你怎么突然來我家了。”
李白好奇地問道。
許茵茵聞言,剛剛還掛著笑容的臉瞬間板了起來:“我不能來么?”
“能能能,太能了。”知道她這是生氣的前兆,李白趕緊回答道。
“我離家出走了,想在你這里暫住一段時日。”許茵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道。
“離家出走??”李白有點懵,“松陽伯伯知道你來我這兒么?”
“提他做什么?”李白才一提起松陽真人,許茵茵立即氣鼓鼓地皺起了眉,“你就說你這兒能不能讓我住,不能住我就走。”
活脫脫一副叛逆期少女的模樣。
李白不用想,也已經能看出來,她這應該又是跟松陽真人鬧矛盾了。
“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茵茵姐姐你別管我哥了。”就在李白猶豫的時候,李月圓卻是一把抱住了許茵茵,“我的屋子大著呢,茵茵姐姐住多久的可以。”
許茵茵隨即開心地揉了揉李月圓的腦袋。
“你們好像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吧?有這么熟嗎?”
李白看著摟摟抱抱的兩人有些困惑。
“哥,我帶茵茵姐姐上樓去了。”
李白正困惑著,李月圓卻是沖李白眨了眨眼。
李白滿頭黑線,心道,“這小丫頭片子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不過許茵茵真要住在這里,他也沒什么辦法。特別是考慮到安全問題,他也不敢讓許茵茵一個女孩子又去到別處。至于松陽真人可能即將到來的怒火,他現在也管不了許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也不過是打一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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