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酒店之后夏爾和阿爾佛雷德一行人來到了上層的露天溫泉泡溫泉。說是溫泉,其實鬼知道到底是不是溫泉,反正只要是熱水,加上一些石頭,以及一些古怪的味道,說它是溫泉那它就是溫泉。
沒有人會在意這些,有時候人們享受某種東西的時候享受的并不是它的本身,而是它延伸出來的價值和這些價值所代表的社會地位。
這就像是社會上很多的物質女孩那樣,她們會省吃儉用甚至為別人提供快樂來攢錢,購買一些她們其實基本上用不到的奢侈品,她們買這些東西不是真的喜歡這些東西,甚至會覺得這些東西就像是垃圾一樣不符合她們的胃口。
但她們又需要這些,虛偽,虛榮,以及讓自己看起來比人們想象中有著更多的財富和社會地位,這些東西能夠為她們帶來人們驚訝的目光,更多的認同,以及讓自己看起來更好一些,那些奢侈品的作用就在這里。
所以這池子里的水,到底是不是溫泉水不重要,重要的是夏爾泡在了里面,享受著高昂的使用價格,每當有人看見他們在泡溫泉的時候,臉上都會多一些善意的笑容,但是如果他們在街上碰面則不會,這就是“溫泉的價值”,很神奇。
溫泉池子里除了夏爾和阿爾佛雷德之外還有幾名女孩,她們穿著簡單的衣服非常盡責的為兩位男士服務,為他們按摩,或者洗刷身體,全都是非常正規的那種。
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女孩們從水中出來,略微有些涼意,帶著些許秋天蕭瑟的風吹的她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在鞠躬行禮之后,她們都離開了,服務到此結束。
夏爾看了看周圍扭了扭脖子,重新換了一個地方坐下,滾熱的溫泉湯水隨著水流不斷讓他的身體提高溫度,他的臉早就有些發紅了,坐在邊緣,看著外面樓下熱鬧的街道,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里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我聽波利戈說外面還有一些更加龐大的天空之塔?”,此時已經是十二點多,不夜之城,說的可能就是此時此刻此地的景色,漫天的光芒彌漫,整個城市都沒有休息。
在回來之前,他們和波利戈一起參加了一場盛大的酒會,舉辦方是多名“勝利者”,他們在今天晚上的合戰中取得了勝利,殲滅了另外一部分對手,為此他們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會,邀請了十一層以上所有的貴賓參加了他們舉辦的酒會。
這是一間很光榮的事情,因為他們的名字以及他們的所作所為,包括他們使用的戰術,造成的結果,都會被詳細的書寫成一本小冊子,懸掛在“勝利者殿堂”內,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只要合理的天空之塔不倒塌,他們就會一直存在那。
會經常被人們所看見,乃至于有機會的話還會被宣傳到國外去,被更多的人認識,同時在他們的卡片上,也會多一個小星星,以此來代表他們勝利者的身份,這些都是非常光榮的事情,夏爾聽他們聊天時候談起過。
阿爾佛雷德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他的見聞比夏爾要多一些,畢竟總是在外面跑,與其他人吃喝玩樂吹牛的時候,也談起過這些,他點了點頭,“好像是帝國都會有天空之塔,就連自由之城那邊據說也有…”
自由之城,罪民建立的城市,法外之地,各種好的壞的詞匯都給了這座城市,在這座城市中,也依舊有著一座天空之塔。它就像是一個頑疾那樣遍布了整個世界,每個國家都會有一座,或者兩座乃至更多的天空塔。
當你以為這個世界很簡單的時候,一個猝不及防的發現改變了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第二次你覺得這個世界并不復雜的時候,再一次又被顛覆了世界觀。毫無疑問,接觸這個世界的方方面面越多,越多的東西正等待著人們去發現,去研究。
“對了,你說的辦法是什么?”,阿爾佛雷德往身上抄著水避免身體涼下來。
有時候人的體格太好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夏爾坐在池子邊上的臺階上,水剛好沒過他的胸口,只要他稍稍放松一些,下巴以下都能浸泡在水里,可阿爾佛雷德…,他坐在池底,還有胸口都還在水面之上,隨著水流不斷搖曳的胸毛讓想夏爾妹妹看見都忍不住想笑。
夏爾即使的挪開了目光,“投機者,這座城市里都是投機者,其實晚上我們看見的那些人,他們的所作所為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態度,他們無所謂這場戰爭是誰笑到最后,他們在乎的只有兩件事。”
“眼前的利益,和未來的利益!”
“只要能夠滿足他們貪婪的欲望,他們可以直接率兵攻打子爵府!”
整個城市都彌漫著一種利益至上,金錢至上的準則,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們根本不在意遵守與否這個帝國的法律,只要有足夠的回報就沒有什么他們不敢做的。
現在他們支持貝爾利子爵發動戰爭,并且加大了投入,一方面是源自于他們在這里的前期投入,建設這座城市的成本,他們在這里置業的成本以及各種成本,這些已經被使用過,徹底消失的“沉沒”成本成為了推動他們繼續按照慣性前行的偽動力。
他們已經在這件事上花了十塊錢,努力了很久,如果換一個陣營就要重新開始,在目前還無法分辨出誰能勝利的情況下,貿然的改變陣營只會讓前面所有的努力和投入都打了水漂,但是…
這個但是就是夏爾要把它變成“是”的東西,但是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和匯報,以及更小的風險,人們知道如何去選擇。
商人追求的永遠都是更大的回報和利益,不要和他們談什么忠誠,如果賣國是一個大買賣,他們不會有任何負擔的就把這個國家給賣掉。
夏爾沒有和阿爾佛雷德談的太深,他不是不相信大塊頭的嘴巴,只是說的太多了,大塊頭的腦袋也分析過不來,反而會成為一個累贅,倒不如讓他就現在這樣一知半解,反而更有助于開發他的智力。
其實大塊頭是一個有智慧的人,比很多人都更聰明一些,他的聰明在于“實在”,他不會考慮那些太過于虛幻的東西,也可以說他現實,但現實往往就是聰明。
“我該做點什么?”
夏爾看著五光十色的城市,沉吟了片刻,“回去,幫我把一撮黃毛他們弄過來,他們都是生面孔,你這段時間在艾佩達太活躍了,難免會有些艾佩達的漏網之魚來到這里,萬一碰到了,就是大麻煩。”
阿爾佛雷德沒有討論不回去行不行,直截了當的問道,“我什么時候回去?”
夏爾轉過身看著他,“明天!”
第二天一大早阿爾佛雷德就帶著人退了房間離開了這里,只留下夏爾一個人,不過這不重要,他相信沒有人能夠讓夏爾吃虧。
早上夏爾從房間里出來時,路過大廳的時候正好碰到了馬洛里,這個女人非常熱情的迎了上來,陪伴在夏爾的身邊,稍稍的落后于他。
自從昨天晚上知道了夏爾成為了天空塔的貴賓之后,這個大堂經理的態度一下子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她之前對夏爾他們就已經很熱情了,但是現在更熱情了,“夏亞先生,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做的事情嗎?”
夏爾腳步一頓,側頭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其實這是一個不怎么禮貌的動作,馬洛里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的那樣反而讓開了兩步,并且略微舒展肢體,讓夏爾能夠更好的打量到一個更加詳實的她。
夏爾笑了笑,“很抱歉,你…不太符合我的要求,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讓我找到合適的女伴嗎?”,他說著繼續朝前走,馬洛里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的顏色。
她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但她不合適,這就沒有辦法了,她連忙為夏爾開始介紹一些可以找到女伴的地方。
在上流社會的交往中,女伴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配飾”,有時候有些話男人們之間不能說,但是可以通過女伴們不合時宜的說蠢話方式交流出去。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一些比較私密的社交場合中,如果沒有女伴,會讓人覺得你似乎不太愿意接受大家,也很難會被大家接受。
帶來自己的“家人”意味著對彼此更加的信任,這就像是家宴一樣,它不一定隆重,但意義絕對絕對非同一般,女伴也有一些類似的意義。
一般來說紳士們身邊的女伴除了自己的家人和真正的女友之外,也有不少是“租”來的,比如說一些有響亮名頭的名媛,這會為她的男伴增加一些分數,也更容易融入本地的上流社會。
如果這些都沒有的話,在貝爾利還有另外一個選擇——身份足夠高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