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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身份的變化

  夏爾的話讓房間里的人臉色變白了許多,之前跟著“朋友”一起來參加這場晚餐和牌局,本身和夏爾不認識的人,此時也都變了臉色。

  這樣的牌局,或者說游戲,在上城區的圈子里其實很尋常,就連斯克利,也被他們這樣對待過。只是斯克利本身沒有太多的錢,家庭也不是那種頂級富豪的家庭,他們玩的相對簡單點,就是吃了一頓飯,然后一起玩牌——斯克利做服務,他本身不參加牌局。

  可總有些人參加有金錢來往的游戲時總想著空手套白狼,于是他們就會找斯克利借錢,然后輸給韋德或者其他一些頂級的權貴,那天一場牌局斯克利被他們“借走”三萬塊錢,加上晚餐的伙食費用,前前后后接近四萬多塊。

  這筆錢最終被斯克利分攤給了其他人,他也不是一個蠢蛋,更不是一個什么心機都沒有的傻子,像是夏爾,都曾經幫他分擔了兩百塊錢,還有一些其他的同學,包括了海莉。

  這個世界上總有些人看得清楚腳下的道路和虛幻背后的真實,這些人活的也就愈發的真實,為了謀求上進他們情愿有一些小小的投入。如果不是鋼鐵兄弟會需要有人去送死,也許他們還會支持夏爾加入圣徒會,看看這些人又是在謀求什么。

  不過陰差陽錯之下——即使是陽光,在深淵中也會被罪惡扭曲,這是最接近的譯文,現在的夏爾其實也能夠知道他們要做什么了,但是換了一種方式,也換了一個陣營。

  房子外傳來了隱約的敲門聲,還有人詢問道,“尊敬的客人們,需要幫助嗎?”

  問的是這家類似會所的經理,韋德這些人有時候會玩的很大,也許是他們身為上城區人士天生的帶著一種對下城人士的輕蔑態度,有時候碰到讓他們不開心的事情,他們就會對那些人動手。

  反正韋德的父親是大法官,即便他們報警,最后怎么判還是他父親說了算,這就主張了這些人的氣焰,同時也讓這個地方的人對這伙人的玩法,不那么特別的關心。

  “沒事,忙你的…”,很多記者都喜歡抽煙,夏爾不怎么抽,當然這不意味著他不會抽煙,畢竟是記者,迎來送往的機會太多,你如果不抽煙,有時候從車馬費里被人就會扣掉這部分,顯得有些吃虧。

  他又叼了一根煙,抖了抖肩膀,瞥了一眼斯克利,“去通知大個子…”,他拍了拍腦袋,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名片給他,上面寫著阿爾佛雷德的名字和聯系方式。

  這些人不能讓他們回去,一旦讓他們回去了,現在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到時候他們甚至能夠倒打一耙。這些看似精明的年輕人們,其實還很稚嫩,他們的手段都太低劣了,可這不代表他們身后的人和他們一樣蠢。

  一旦讓他們身后的人明白了什么,夏爾的計劃就會落空,所以必須在這些年輕人們意識到這件事實際上還有回轉的余地之前,就把他們的口供落實,讓他們簽字畫押。

  到了那個時候,白紙黑字加上簽名手印,你說你沒說過…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是有可能的,不過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斯特伯爵需要一個手段,一個借口,一個把柄,他需要夏爾把準備好的“長劍”遞給他,然后他刺出去。

  斯克利微微彎著腰,雙手接過名片,他斜睨著韋德的眼神里透著一種嗜血的殘忍和蠢蠢欲動。

  在外面光鮮亮麗的斯克利,在這些人的面前大概也就是相當于一條狗的樣子,他們從來都不把斯克利當做是自己人,他們只把他當成一個奴仆,一個合乎呼喝的下人。

  同學之間的友情?

  “同事”之間的尊重?

  好了吧,一個中城區的下等人在老爺們的面前談友情,談尊嚴,是不是還想要談人格?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這也讓斯克利有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此時看待這些人的目光,看著他們時內心與情緒上的波動,也許就是之前他們看著自己時的感覺,一群垃圾。

  斯克利離去關門的聲音終于讓房間里的人警醒了過來,看著這些臉色發白的“上等人”,夏爾突然覺得有些滑稽,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他們又是憑借著什么,去踐踏別人的尊嚴與人格的?

  就因為…手里有些來自統治者施舍的權力嗎?

  以至于讓他們狂妄自大到居然想要挑戰伯爵府?

  其實李斯特伯爵和他的交流中透出的意思,已經表明李斯特伯爵對整個上城區的統治集團不再信任,一群圍繞著伯爵府兩百來年的利益集團突然間就被統治者拋棄,這說明其中有些人有了一些愚蠢的想法。

  他們可能企圖顛覆福勒斯特家族在艾佩達的統治權,所以李斯特伯爵才會如此的狠辣,直接下算摧毀他們所有。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韋德從驚嚇中稍稍穩定了一些,他臉色蒼白的看著夏爾,劇烈的疼痛讓他非常的不適應,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久到他都不知道原來疼是這樣的感受。

  “這里每一個人都代表著這座城市最有權勢的人,你在和這座城市為敵!”

  “我要是你,我就讓這一切變成一個誤會!”

  所以說不同的家庭出來的人,在面對問題的時候會有不同的反應,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乞求,他們除了哀求哭訴自己的可憐也沒有什么能做的。

  如果是有錢人,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他們會選擇交易,也許這不會有什么改變,但萬一有呢?

  像韋德這樣的人,他們就會陳述一個事實——你正在毀滅你自己,但現在還能停下。

  其實這招往往很有效,小偷偷了一個價值連城的東西絕對不會感覺到興奮,他只會恐懼,因為他偷到的這個東西,以及這個東西的主人,往往都具備了輕而易舉讓他徹底消失的能力。

  不過夏爾這個“賊”和別人不太一樣,他甚至連和這些人說話的想法都沒有。

  韋德又說了很多,夏爾不為所動,大概五分鐘左右,門開了,斯克利和阿爾佛雷德一起從門外走進來。大個子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還要稍稍彎腰,他的個子很高,肩膀也很寬,給人一種很可怕的壓迫感。

  他一進入房間,房間里的氣氛頓時一窒。阿爾佛雷德這個大塊頭的外形真的很唬人,虎背熊腰加上一臉“我特么不好惹”的天然兇相,足以讓這些從小生活在蜜罐中的年輕人們產生畏懼,特別是在他們失去了權威所帶來的威懾性的情況下。

  “夏爾…”,阿爾佛雷德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到了他這種地步,多少也開始接觸上城區的一些情況,其實說白了就是想要給這些人干臟活。

  不要覺得干臟活是很下賤的工作,想要給大人物干臟活的人數不勝數,還不是每個人都能如愿以償,只有最頂尖的一小撮人,才有這個機會成為大人物座下的一條走狗。

  這不是在罵人,只是可觀的陳述一個事實,而且即便是給大人物做一條狗,有時候也好過在下層社會做人。現實就是這么的殘忍,但你得接受。

  阿爾佛雷德認識韋德,大法官的兒子這種頂級權貴在過去他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但是現在…,他走了過去,看著插進了這個“孩子”手背上的餐叉,吹了一聲口哨。

  這種小小的傷勢對于他來說別說限制自己的行動,就連繼續戰斗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他曾經身中數槍還是硬挺著把對方先干死,他連吭都沒吭一聲。此時的他,再看著這些人的時候,就有了一種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變化。

  “這樣的人,在外面活不過三天…”

  夏爾撇了撇了嘴,“少說廢話吧,把人都帶走!”

  阿爾佛雷德走到了韋德的身邊,韋德不太敢抬頭看阿爾佛雷德,想看,又不敢看,那副樣子讓阿爾佛雷德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甚至還有心情和興趣問了一句,“你是韋德?”

  韋德點了點頭,擠出了一絲笑容,有些恐懼,又不想要它流露出來的模樣。

  這種表情讓阿爾佛雷德很開心,他嘿嘿的笑著,一手按住了韋德的手腕,另外一手抓住餐叉,用力一提。

  韋德又“啊!”的叫了一聲,阿爾佛雷德頓時表情怪異的看了他一眼,他聽過這樣的叫喊聲,在罪民營地,一個幻想著要探索世界的年輕人被罪民們發現之后,幫助他開拓人生見識的時就有這樣的聲音。

  直到現在他都很難忘記那個年輕人第二天早上絕望的眼神,不過后來聽說他習慣了,畢竟在哪不是生活,既然要生活,總得付出點什么。

  阿爾佛雷德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還有其他人一起來,并且帶了三輛車,其中有一輛車的車廂被他們改造成了巨大的籠子,能裝不少人。這種車主要是為了捕捉一些野生動物時準備,有錢人的愛好你永遠弄不清楚,搜荒隊總要準備好各種預備的措施,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正好可以用來裝這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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