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廣播,下一步就是無線電通訊,妙言點亮了半導體和三極管技術,雖然現在質量還在磨合期,但至少未來可期。
在基礎理論支持的情況下,這個技術會非常快速的成型,并且擁有一定的實戰意義。
不過現在這只能停留在實驗室階段的半導體估計還得要個幾年才能廣泛列裝。
表示對此充滿信心。
而好消息這幾年一直不少,比如第一條鐵路正式進入運營狀態,剩下的七條鐵路干線也正在緊鑼密鼓的建設,長安到玉門關的鐵路最晚會在今年十二月份正式通車。
這標志著這個時代的運載能力上升到了一個嶄新的臺階,而且這也代表著中國的工業革命正式開始了。
這個文明的工業革命走了一條全新的,沒有被人嘗試過的道路,它并沒有通過血腥的原始積累而是利用了本民族的一些特性來完成了這個人類史上的壯舉。
如果幸運,有生之年是可以看到真正意義上的工業化國家誕生的。
他覺得自己保守估計還能活個四十年,四十年之后他八十歲時,即便是后續的科學進步都進入到了一個正常的發展速度,那也足他能夠坐上民航飛機了。
所以今日的心情極好,即便是明天左柔就要上交作戰計劃了,但這仍然擋不住再次去了西北聯大上課。
他現在再給人上課時已經不會再有人說他“太過于年輕”了,大家都已經習慣性叫他先生了。
有時候想想覺得人生真的是有意思,恍恍惚惚之間半輩子就過去了。
“先生,我有個問題。”
在提問時間時,有一個少年首先站了起來,他在面對時多少還有些心驚膽顫,猶豫了有一會兒才繼續說道:“前些日子有一個波斯的朋友問我,將來我們會不會變成一頭怎么都喂不飽的巨獸,肆意侵略別的國家,因為周圍沒有任何國家可以抵御我們的鐵蹄,所以他們很擔心。”
因為這堂課本身就是公共關系課,所以提出這樣的問題其實是在情理之中的。
笑著抬手示意他坐下,然后雙手撐在講臺上,環視一周:“你們覺得會還是不會?”
下頭傳來了小聲的討論,但每個人都各抒己見并沒有達成統一的答案。
對此并不意外,因為下頭的年輕人是迷茫的,他們有很多東西還沒有去了解和琢磨,這也就是課堂的意義所在。
輕輕敲了敲桌面:“回去告訴你的波斯朋友,答案是不會。如果他問你為什么,你告訴他,華夏文明從誕生之初開始就是一個謙遜、低調、求同存異的文明,它對任何理念的秉持都不是唯一性的,即便是曾廢黜百家、獨尊儒術時也并沒有將其他學術趕盡殺絕。所以我們可以相信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們都尊重和認同其他文明的存在意義,我們無意去稱王稱霸,更沒有興趣對其他國家指手畫腳,我們當下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終極目標是吃好穿暖,讓所有人有尊嚴的活著。”
“可是先生,我們現在已經在戰爭準備了呀。他們就是因此而感覺擔憂的。”
對這個問題很早就有了打算,因為未來一定會有人問起來的,他需要回答也必須回答,對待疑問如果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就會被無限放大,陰謀論可是從來沒有死過。
“很好,你的問題我很喜歡。”
說實在的,現在越來越喜歡聽到質疑聲了,因為有質疑就代表在思考,在思考就能講道理,能講道理就會去學習,會學習就代表會進步,這將是個人的進步同時也是社會的進步。
面對質疑時,一定不能用白皮們善用的政治正確去壓制質疑聲,而是應該學會積極的回應質疑,既然堅持干這件事那必然是有堅持這件事的道理和其背后的原因,這件事背后的深度和廣度究竟各自代表著什么意思,這才是真正應該有的態度。
就比如現在,他們質疑是正常的,因為他們并不知道遠在歐洲的那個東西究竟代表著什么,更沒有跟他們切實的接觸過,而這次的備戰本身就與大宋一貫以來堅持的國策出現了矛盾點。
所以需要的是一份系統的解釋。
他很快把那個黃阿毛所講的話復述給了在場的學生聽,然后又把這些年那個集團所干的事情掰開、揉碎的講述了出來。
更是仔細的闡述了這一戰為什么是不可避免的,它看上去違背了當下的國策,但其實從深層次的意義上來說,這其實仍然是處于律法賦予的職權之內。
因為如今的備戰本質上并非侵略而是要維持亞洲地區的繁榮和穩定,以及面對外來威脅時的主動出擊。作為負責任的國家,需要協助所有與本國交好的國家進行對可能存在的風險的排查和肅清,這是一種責任也是必須要肩負起來的職責。
而且那個集團它本身就并非正常國家,它的理念充滿了對反人類的向往,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執行他們罪惡的理念了,再加上這些年他們的陣線一直在向東方移動,如果不加以遏制,很快戰火就會燃燒到邊境線,繼而席卷整個中國。
至于為什么不能用外交手段來解決,對此堅定的表示中國絕對不會與那個集團產生任何交集,更不會跟他們以對等姿態進行談判,更不可能跟他們進行所謂的地域劃分,因為那樣無異于與邪祟為伍、與罪惡作伴。
之后拋出了一個問題:“你們覺得正義是否存在?”
有人說正義并不存在有人說存在,而對此也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因為這件事本身就是沒有定性的問題,懷疑論和肯定論斗爭了幾千年了,最終沒有分出勝負,但只有堅持者明白他們堅持的是什么。
戰爭必然會發生,而個人的功過是非,他不去做任何考慮,因為如果他對了,歷史會為他正名,如果他錯了,歷史會揭開他的傷疤。不要說什么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真正的歷史永遠存在于客觀的事實之中,正確和錯誤也從來都會流傳于其他人口中。
一切偉大的人都對篡改歷史沒有興趣,同樣也不會有興趣,知我罪我其惟春秋,這是一種情懷也是一種胸懷。
他只干他認為對的事,小心謹慎和光明正大并非是反義詞。
對戰爭結果,他抱有信心,而對戰爭的過程,他極端小心。質疑聲會有,現在會有、未來依然存在,但這件事如果不由他來干,更大的磨難便會降臨。
罵名什么的,誰在乎過?心事浩茫連廣宇,于無聲處聽驚雷。
當然,也沒有把所有的內容都說出來,因為如果那個集團只禍害歐洲,他一點興趣管的興趣都沒有,他是個自私的人,但問題是那玩意可是世界級毒瘤,它把亞非歐大陸給禍害了一個遍。
而且它和現在的日本國有著非常明顯的詫異,現在的日本國有野心,但卻仍然是漢文化圈的一員,并沒有轉世托生,不能因為沒有發生的事而去懲罰他們,只能預防和遏制。
但歐洲那個集團,它不光是轉世投胎了,而且現在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行動了。這是已經發生并且即將會惡化的事情,所以這兩件事是有根本上的不同。
如果沒有意外,現在整個歐洲都掛上了那面旗幟吧,想來還是有點恐怖呢,要知道歐洲加起來也能有個一千萬平方公里,就現在來講他們論土地論人口可都不怎么輸大中華區。
沒出幾個小時,的言論就已經在長安所有的外國人那里開始傳播開來了,他們不是完全放心但卻也安穩了不少,因為說這個話的人不是別人恰好是本人,這無異于他給世界的一個承諾。
“掛紅旗吧。”回去之后對妙言說道:“是時候了。”
“哪面紅旗?”
“咱們心里的那面。”
一夜之間,整個長安的衙門、軍隊都掛上了紅旗,它就像一把山火,開始逐漸輻射開來,一面接著一面,從最中心的陜西蔓延了出去。
而趙性還給他的星星也終究是照耀在了頭頂,站在辦公室里,仰頭看著前方旗桿上迎風招展的旗幟,卻是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
按常理來說他不該哭的,他是站在浪濤之上的人,心志堅定到比在大潤發殺了十年魚還要冰冷。但這一刻他終究是忍不住了,被壓抑許久的思念沸騰了起來,與之一起沸騰的還有理想和信仰。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終于還是做到了,而且他相信很快千里山河就會像霜天的紅葉一樣被染得通紅。
痛哭之后,反而是安定了下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安定,不光安定還愈發的堅定,因為不論如何他都不能辜負那面旗幟賦予他的使命。
“雖千萬人吾往矣。”突然念叨著趙性總是嬉皮笑臉說的那句話,他突然能夠感受到趙性被星光感召時的力量了,他裹緊身上的大衣,看著天上飄落的冷雨,眉頭緊蹙。
只是在一天之內,氣氛陡變,戰爭的氛圍愈發的濃烈,而隨著他明牌宣戰,越來越多的消息就聚攏到了這里。
原來不止黃阿毛是從那邊逃過來的,有很多人都是從那里過來的,他們在確定這里要與那個惡魔宣戰之后,都現身開始控訴那邊的罪惡和野蠻。
很快這樣的聲音就掩蓋掉了關于戰爭的質疑聲,因為再也沒人不信的話了,原來世界的那一端還真的是存在著那樣恐怖的東西。
而這個信息所帶來的副作用也是逐漸展露出來,那就是西域諸國都再次遞交國書想要歸附大宋,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們真的不想成為歐亞之間斗爭的緩沖帶,他們需要一份保護,需要強大、文明、正義的一方來保護他們。
波斯的使者也連夜尋了上來,他們甚至不顧之前跟湯餅教發生的不愉快,直接跟簽了一百年的雙邊互助條約,允許中國的軍隊在他們本國的土地上進行過境、停駐、補給和休整,并且自己也會投放一部分軍隊加入到戰爭之中。
之后整個亞洲都動了起來,不管是不是曾經有間隙矛盾的國家紛紛向大宋遞交國書,希望結盟或者成為戰略伙伴。
但大宋從不結盟,所以很多國家真的是急的跳腳,最后實在沒辦法了,他們索性學著西域諸國直接一紙訴求想要并入大宋。
可能是事與愿違吧,除了西域諸國的請求,大宋把其他國家的請求全部都否了。不過雖然不同意他們并入國土的請求,但答應會協助他們抵御外敵。
到了這一步,大宋這些年堅持的國策終究是起了作用,近二十年前的預言也終于靈驗了,在極快的速度下,亞洲形成了一個命運共同體,備戰備到在第二十個年頭剛開春時,整個亞洲的貿易量翻了三倍還要多,甚至還在往上漲。
而這都是次要的,關鍵的是許多小國即便他們沒有被大宋他同意入贅,但同樣掛起了屬于大宋的紅旗。
“二哥…咱們掛還是不掛啊?”
三爺看著手上的紅旗,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二哥,現在整個大宋都掛上了這面旗幟,而遼國就像是萬點紅中一點綠,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韓大人怎么看?”
韓琦抿著嘴抬起眼皮:“陛下,臣以為不能掛。一旦掛了,遼國便沒了。但要是不掛,等到宋國騰出手來,會收拾遼國。”
二爺死死皺著眉頭,回頭看了一眼三爺。三爺蹲在龍椅上直發愁,如果不掛的確是會被收拾的,但…
“掛吧。”二爺突然仰起頭說道:“遼國派出遠征軍協助宋國,遠征軍懸掛此旗,但遼國國內不許懸掛。”
韓琦一愣,看向二爺,突然發現這個年輕人…不愧是的親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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