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陽自己回到酒吧的時候,所有人都很詫異,為什么他回來了,而陳威卻沒回來。
看見許逸陽完好無損,沈樂樂、寧若琳,以及其他的中海外師兄師姐都松了口氣。
但是,狗頭軍師以及其他幾個陳威的跟班,心里覺得有些不妙。
狗頭軍師率先開口質問:“喂,姓許的,威少呢?”
許逸陽說:“在數錢啊,三十萬的現金,你以為看都不用看的嗎?”
說完,許逸陽冷眼看著他,威脅道:“我警告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是讓我不爽,我明天就拿十萬暗花出來買你的狗頭!”
狗頭軍師一下子被嚇住了。
他不過就是普通家庭的孩子,父母一年到頭也就能賺三十幾萬,許逸陽這種一個電話就能隨便拿出三十萬的人,自己確實惹他不起。
于是他只能縮縮脖子,慌亂的解釋一句:“許逸陽你不要生氣,我剛才可不是針對你。”
許逸陽厭惡的擺擺手:“少他媽廢話。”
說完,端起可樂喝了一口,發現沒氣兒了,拿起杯子往空地上一摔,對那個狗頭軍師罵道:“丟雷老謀,去給我重新拿一聽冰可樂來!”
狗頭軍師不敢吭聲,默默走到吧臺,要了一聽可樂和一根吸管,戰戰兢兢的遞到許逸陽手上。
許逸陽不接,反問他:“沒拉開?”
狗頭軍師擦了把汗,急忙伸手把拉環摳開,這才遞到許逸陽手里。
許逸陽把吸管插進去、嘬了一口,旁邊的人都看愣了。
這個人,之前一直很淡定也很和氣,怎么忽然這么暴戾了?
沈樂樂和寧若琳相視一眼,寧若琳想開口問他,沈樂樂抓住她的胳膊,沖她搖了搖頭。
這時候,臉腫成豬頭的陳威跌跌撞撞的回來了。
他一進門,大家就看出他剛挨了打,甚至膝蓋和地上都有泥土。
狗頭軍師大驚,急忙上去問:“威少,你怎么了威少?”
威少抓住他的衣領,一拳砸在他鼻梁上,歇斯底里的吼道:“都是你給老子出的主意、讓老子坑害許先生、老子早晚弄死你!”
說完,把狗頭軍師丟到一邊,看到許逸陽正坐在椅子上喝可樂,三兩步跑到跟前,撲通一下跪在了許逸陽面前。
這一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還是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陳威嗎?
一向囂張跋扈的陳威,竟然給許逸陽跪下了?
剛才在外面,到底發生了什么?
陳威跪在地上,當即咣咣咣連磕了三個頭,磕完頭,滿目淚水、滿臉悔恨的看著許逸陽,懺悔道:“許先生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您和李…”
許逸陽頓時吼道:“說!你說完剩下的字,我現在就走!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剛才許逸陽將計就計,故意把鍋甩在李澤凱身上,不是真想給李澤凱難堪,而是想讓李澤凱遷怒于陳威。
否則,萬一李澤凱知道,是陳威找自己麻煩,才逼著自己跟他見面,那他心里搞不好還會暗暗覺得陳威干得漂亮。
那自己豈不是給陳威做嫁衣了?
所以,他才故意對李澤凱十分憤怒,告訴他自己原本只是打心理戰、故意想表現的不想見他,其實自己是很想見他、也很想套現的,但是你竟然跟我玩這種手段,那對不起,咱倆不要聊了,以后也不要聊了。
這樣一來,李澤凱才會真正遷怒于陳威,認為是陳威毀掉了自己入股騰訊、大賺一筆的機會。
要是騰訊在香港上市,這可是幾十億美元的大買賣,讓區區一個陳威毀了的話,他再有修養,都會憤怒至極。
許逸陽要的就是他的憤怒。
他憤怒了,陳威才會意識到,世界末日來了!
所以陳威回來給自己磕頭下跪,許逸陽一點也不驚訝,甚至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過,他可不想陳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李澤楷三個字,或者李公子三個字說出來,那樣一來,大家都知道自己竟然跟李家有關系,這他媽真是說不清楚了。
光是沈樂樂那邊自己就說不清楚,她肯定以為世界發生錯亂了,自己的高中三年同學、大學同學,自己一直陪在他身邊陪他成長,為什么他忽然成了李家的朋友?這真是太魔幻了。
陳威被許逸陽的話嚇的一哆嗦,一聽說許逸陽不讓自己說那兩個字,立刻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許逸陽是真牛b,而自己是真傻b。
人家這么有能耐,絲毫不表現出來;自己就這么點能耐,還在他面前雞飛狗跳…
于是他急忙閉上嘴,旋即又急忙開口哀求道:“許先生,我真的知錯了,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許逸陽點點頭,問他:“錯 哪了?來,跟大家說說。”
陳威立刻哭著懺悔:“是我故意設了個局,用一塊舊勞力士給許先生設套、故意誣陷許先生摔壞了價值三十萬的勞力士、逼許先生向我低頭,其實那塊勞力士最多就值一萬塊…我有罪,我認罪,我懺悔…”
這話一出,周圍立刻傳來一陣噓聲。
大家早就猜到是這樣,但陳威當場說出來,還是讓大家內心涌上更大的鄙視。
許逸陽這時候點點頭,說:“你意圖誣陷我,還意圖訛詐我三十萬港幣,這件事,你準備怎么了結?”
陳威毫不猶豫的說:“許先生,我愿意賠您三十萬港幣賠罪!只求您原諒我這一次…”
“三十萬?”許逸陽皺了皺眉,問:“你自己想想,我會在乎你那三十萬嗎?”
陳威心里咯噔一聲。
是啊!
許逸陽是什么來頭?人家一個電話,李家二少爺親自送錢過來。
這樣的人,一定是極其有錢的。
他怎么可能在乎這三十萬呢?
陳威哆哆嗦嗦的問:“許先生,那你需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一定想辦法滿足…”
許逸陽淡淡道:“你晚上回家,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老爸,然后讓你老爸來找我,如果你老爸比你有教養,我看在他的面子上,或許會原諒你。”
陳威立刻點頭如搗蒜:“我今晚回去一定如實告訴我爸,讓他來跟你賠罪…”
惹出這么大的麻煩,他已經不奢望能瞞住老爸了,不然萬一李家二公子要對自己家下手,那老爸非宰了自己不可!
許逸陽微微點頭,道:“還有一件事,你剛才囂張的時候,說要讓誰叫誰契爺來著?”
陳威立刻嚇的渾身發抖,脫口道:“許先生你當我放屁,我信口胡說的…”
許逸陽擺擺手,道:“我覺得你不是胡說,不過我就是記不清,到底是誰叫誰了,你告訴我,是誰叫誰?”
陳威連連擺手,哭著說:“許先生,我真的是胡說的,求你別往心里去。”
許逸陽臉色冷了下來,把可樂往他面前一摔,可樂從易拉罐的開口處刺啦啦向外噴涌。
陳威嚇得一哆嗦,只聽許逸陽厲聲質問道:“到底是誰叫誰!”
陳威慌亂的脫口道:“我叫你…我叫你啊許先生…”
許逸陽再次質問:“你叫我什么啊?”
“契…契爺…我叫你契爺…”
陳威說到這里的時候,雙手撐在地上,痛哭流涕。
此時此刻,他的心態已經被許逸陽徹底玩崩了。
但許逸陽對他沒有任何同情。
這種人,你是兔子的時候,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你,你是老虎的時候,他又會跪在你面前求你不要吃他。
為什么要對這種人有同情心?
于是,許逸陽用普通話冷冷道:“我不喜歡契爺這個稱呼,知不知道在內地,契爺這個稱呼應該怎么說?”
陳威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是干爹…”
許逸陽滿意的點點頭:“重新叫一遍我聽聽。”
陳威淚流滿面,絕望的呼喊:“干爹…”
許逸陽冷笑一聲,說:“你想認我做干爹?可我不想要你這個干兒子。”
說完,他站起身來,對自己的同學校友說:“咱們走吧,這里沒什么意思了,我請大家宵夜,吃牛雜。”
中海外的同學們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看得太他媽出氣了。
幾個男生一聽這話,頓時興奮的大叫一聲:“好!吃牛雜去嘍!”
許逸陽正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對沈樂樂和寧若琳說:“威少給你們倆的中獎券呢?”
兩人將手里的獎券遞給許逸陽。
許逸陽甩在陳威臉上,問:“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
陳威急忙說:“我說這兩張都是可以中LV手提包的獎券,我已經提前在抽獎箱里做好手腳了…”
許逸陽沖他勾勾手:“包呢?”
陳威忙對負責看包的服務員說道:“快把包拿來啊!”
三個服務員捧著三個LV跑了過來。
陳威站起身來,恭敬的說:“許先生,三個都送您了,請您笑納。”
許逸陽直接從服務員手里拿過兩個,冷冷道:“你承諾了兩個,我就拿兩個,另外,你欺騙大家有三個LV手提包,現在這里還剩一個,但是你也要抽三個中獎的同學出來,
少的那兩個,明天買回來補上,聽懂了沒有?”
陳威連連點頭,哆哆嗦嗦的說:“聽懂了…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