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許逸陽說自己是營州一中的學生,蔡局長,以及周圍其他人都被驚的目瞪口呆。
誰也沒想到,一個高中學生的英語水平,竟然能到了跟老外談笑自若的地步。
這也太神了吧?
蔡局長感嘆道:“真沒想到,一中的英語老師一個比一個慫,學生倒是厲害得很!”
說罷,他又好奇的問許逸陽:“小許,你的英語水平為什么這么好?”
許逸陽忙說:“除了在學校正常學習之外,還通過看電影、電視、聽音樂以及看英文讀物學了一些,也算是日積月累吧。”
“好啊!”蔡局長贊嘆一聲,轉身對那女記者說:“小陳記者,這位許逸陽同學的優異表現,你們一定要好好報道報道,要讓咱們營州的學生、家長看看,英語的學習不能只顧著應付考試,更得能聽會說、得能用到實處,能直接用英語與人交流,這才是學英語的根本目的!”
一旁年輕的女記者急忙點了點頭,說:“蔡局長您放心,我們回去一定好好宣傳報道。”
就營州電視臺新聞節目平時的新聞質量,今天這事兒,已經是優質素材、能放到主要內容里了。
蔡局長又對許逸陽說:“小許,你幫我問問勞特先生,他爺爺跟咱們營州,到底有什么淵源?你說一個德國老頭兒,大老遠非要把骨灰撒進黃河里,我怎么覺得有點瘆得慌呢…”
許逸陽點點頭,立刻翻譯成英語,詢問托馬斯·勞特。
托馬斯·勞特看著奔騰的黃河,感慨不已的說道:“其實我祖父就是在華夏出生的,他是1914年生在清島。”
許逸陽驚訝的問:“當時清島應該還是德國的殖民地吧?”
“對。”托馬斯·勞特點點頭,怕許逸陽以及其他人對這段歷史比較敏感,便急忙解釋說:“不過我的曾祖父和我的曾祖母都不是軍人,我曾祖父是德國一家企業派到清島的工作人員,我曾祖母當時剛跟他結婚,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說著,托馬斯·勞特又繼續解釋:“1914年RB對德國宣戰、占領了清島之后,因為留在清島不安全,我曾祖父工作的企業便要求他們盡快返回德國,但當時清島的海路已經被RB人封鎖,他們只能選擇從陸路前往津市,再從津市乘船回國。”
“但是,我的祖父當時剛剛出生,只有幾個月大,沒辦法跟著他們一路奔波,于是他們在路過營州的時候,就暫時把他寄養在了當地百姓的家里,打算等局勢穩定之后,再來把他接回去。”
說到這兒,托馬斯·勞特感嘆一聲,道:“可是,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乘坐的輪船,在回德國的途中遭遇海難,于是我的祖父就一直在這里生活了十二年,十二年之后,我的祖父才被他的祖父找到,然后把他帶回了德國。”
許逸陽一邊認真聽著,一邊把托馬斯·勞特的話翻譯給周圍的人。
大家這才明白,為什么一個德國老人,會在營州長大,并且對黃河有這么深的感情。
原來老人出生后的十二年時間里,一直都生活在營州。
這時候,托馬斯·勞特走到黃河邊上,小心的打開了裝著骨灰的罐子、將骨灰緩慢撒入黃河。
做完這些,他松了口氣,說:“我祖父一直很感激營州人民養育了他,所以很希望能為營州的教育事業盡一份力,也算是回報當年營州對他的恩情。”
蔡局長聽完許逸陽的翻譯,認真說道:“感謝老人對營州的這份掛念,也感謝老人對營州教育事業的慷慨支持!”
托馬斯·勞特誠摯的說:“不不,真正要感謝的,是營州人民對我祖父的養育之恩!”
說完,托馬斯·勞特又道:“蔡先生,我們抽個時間,仔細聊一聊捐款的事情吧。”
蔡局長急忙說道:“這樣,咱們先回教育局吃個午飯,下午我們再坐下來聊捐款的事情,你看如何?”
許逸陽翻譯過后,托馬斯·勞特便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吃飯就不必了,我太太一路奔波有些勞累,我想去賓館休息一會,下午再到教育局跟諸位詳談。”
蔡局長聽完許逸陽的翻譯,急忙問:“兩位現在住在哪家賓館?”
托馬斯·勞特說:“我們還沒來得及去找賓館,剛到營州就去了教育局,所以現在先去找間賓館住下。”
蔡局長急忙對許逸陽說:“小許,你跟勞特先生說,既然他們還沒找好賓館,那不如就住在市里的招待所,我們教育局在那邊也長期有固定房間,環境還不錯,而且很干凈。”
許逸陽便將他的話翻譯給了托馬斯·勞特。
托馬斯·勞特聽完,自己也權衡了一下,他也生怕語言不通會比較麻煩,既然蔡局長能安排住宿,那自己也就省了一點麻煩 于是,他便開口道:“好的,許,你幫我謝謝蔡局長吧。”
許逸陽點了點頭,跟蔡局長說清楚之后,蔡局長便道:“小許,那你也跟著一起吧,不然到了招待所,語言不通也是麻煩。”
許逸陽急忙說:“蔡局長,我騎車來的…”
蔡局長招呼過來自己的秘書,說:“小胡,你幫小許把他的車騎到市招待所,現在就先騎著過去吧。”
秘書急忙點頭答應下來,找許逸陽要了車鑰匙,便頂著風,蹬車先走了。
許逸陽便跟著蔡局長,以及托馬斯·勞特夫婦,乘坐教育局的老桑塔納,直接去了市招待所。
市招待所在市政府駐地附近,很多機關單位也都在周圍,地段比較靠近市中心,離許逸陽家也不算遠。
許逸陽陪著托馬斯·勞特夫婦辦理好住宿的手續、拿了鑰匙之后,托馬斯·勞特便對他說道:“許,我跟我太太先休息一下,你也回家休息休息,我們下午約個時間,在教育局見面,你看怎么樣?”
許逸陽自然滿口答應下來,畢竟錢都已經收了。
于是他便對托馬斯·勞特道:“沒問題勞特先生,時間地點你來定。”
托馬斯·勞特想了想,說:“那我們就下午兩點鐘,在教育局見面吧,蔡局長那邊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許逸陽說:“我沒問題,我再問問蔡局長。”
說完,又跟蔡局長匯報了一下。
蔡局長略一思忖,便道:“行,兩點鐘沒問題,那就兩點鐘約在教育局見吧,到時候我讓胡秘書在大門口等你。”
說完,蔡局長皺了皺眉,問身邊的人道:“小胡還沒蹬回來嗎?”
一個教育局的工作人員說:“還沒呢。”
蔡局長有些氣惱的說:“怎么這么慢呢?”
許逸陽急忙道:“蔡局長,從河堤騎過來還挺遠的,七八里路呢,而且還一路頂風。”
蔡局長聽到這話,臉色才緩和下來。
這時,吹的灰頭土臉的胡秘書,終于蹬著許逸陽的山地車回來了。
許逸陽拿回自己的車,便對蔡局長說:“蔡局長,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家了,下午兩點我會準時過來。”
蔡局長點點頭,笑著說:“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