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煜銘看了慕然一眼,他總覺得杜塵瀾有秘密,或許還與這石室有關。那上次慕然與杜塵瀾一起,該不會已經發現杜塵瀾的秘密了吧?
那杜塵瀾這段時日與對方如此親近,這樣的事兒都帶著對方,難道是受到了慕然的威脅?
萬煜銘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對了,看著慕然的目光不光帶著警惕,還快速閃現過殺意。
“我與杜大人乃是生死之交,此事我也牽扯其中,為何不能來查明真相?世子爺也不必與我爭鋒相對,此次來檀溪府督辦此案的,可不是世子爺吧?”
慕然翻了個白眼,剛說完便見著杜塵瀾已經進了石室,連忙抬腳跟上。
杜塵瀾沒耐心與二人爭嘴,他進了石室之后,便開始打量起石室的環境。
與之前來那次不同,燃起的火把足夠將石室內照亮。那些堆積起來的白骨和破衣爛衫已經被清理了出去,除了地上已經干涸的暗紅色血跡之外,此地便空無一物了。
杜塵瀾直奔陣法的位置而去,既然那柳錦赟說用金子提煉出來的溶液被倒進了陣法之中,那此處陣法便一定會有機關。
他小心翼翼地沿著陣法的陣紋走了片刻,這些邊緣的陣紋是有規律的,然而陣法中間杜塵瀾只是觀察幾眼,一時半會兒也參悟不透。
“這地上到底是什么?”萬煜銘彎腰看向地上的陣紋,之前他沒仔細查看,這會兒燃著火把,他才看清楚,這里竟然全是刻紋,讓他覺得十分詭異。
他看向中央那繁復的刻紋,正中心的位子似乎與別處不一樣,便打算過去看清楚。
“別動!這是陣法,你若是一腳踩上去,便進入陣法了!”杜塵瀾見狀連忙提醒,沒了那異物,也不代表陣法就一定不能啟動了。
“陣法?這是何物?可是之前這里進了許多人,這些人并未覺得有何異常。”萬煜銘覺得奇怪,護衛和士兵們并不懂得什么陣法,他們闖進來,卻安然無恙地離開了。
杜塵瀾蹲下看著地上的陣紋思忖了起來,難道這陣法當真被破壞了?
還是說現在不是初一和月半,因此陣法沒有啟動?
杜塵瀾在陣法邊緣查看,既然是陣法,那應該會有開啟陣法的機關吧?
他的目光在地上一寸一寸搜尋起來,這里十分空曠,若是有機關,也應該隱藏在地下。
杜塵瀾往左邊走去,蹲下身子用手指敲擊著地面。
萬煜銘收回腳,轉身向著杜塵瀾走去。
三人正在全神貫注地盯著地面,卻不料異變突起。一道黑影迅速躥進石室內,杜塵瀾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股外力拋向了陣法中心。
待杜塵瀾回過神來時,已經摔倒在了陣法中心。沒了內力護持,身子又損傷嚴重,這一摔將他摔得七葷八素,半晌沒爬起來。
“杜塵瀾?”萬煜銘大吃一驚,他想也不想地跑向杜塵瀾。
慕然即刻拔劍,“你是何人?”
他看向一旁站著的身著夜行衣之人,此人為何要將給杜塵瀾扔向陣法中心?
杜塵瀾立刻喝道:“不要過來!”
可他話音剛落,地上的陣紋突然亮起,幽藍的光將原本昏黃的石室照得晃眼。
萬煜銘和慕然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他們此刻哪里還顧得上一旁的黑衣人?
“果然是你!”黑衣人目光中透露著狂喜,他猜得沒錯,就是杜塵瀾。
杜塵瀾想移動身體,卻發現根本移動不了,仿佛有還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拉扯著他的身體,想將他吸進這陣法中似的。
萬煜銘剛要向杜塵瀾走近,卻被一股外力彈開,撞在了墻壁上,力道之大,讓他頓時一口鮮血吐出。
慕然立刻回過神來,提劍就沖著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冷哼一聲,只是輕輕抬手往前推了一掌,慕然便被這一掌拍出去一丈之遠,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你是金家家主金正銘!”杜塵瀾撐著身子,他見此人內力如此高深,又想到能如此了解陣法之人,那便只有布陣之人了金正銘了。
“不錯!你的確有幾分聰慧!”黑衣人贊許地點了點頭,語氣很是滿意。
杜塵瀾隨之一愣,他沒想到金正銘會這般爽快承認自己的身份。
“你們金家快完了,你不回去主持大局,竟然還敢出現在這里?不要以為劫持了我們,皇上便會放過你們金氏。”
萬煜銘從地上爬了起來,知道是金正銘,他是意外的。這會兒金正銘難道不應該在想法子自保嗎?為何還要出現在此處?
“哈哈哈哈!區區小事,就想壓倒咱們金氏?呵呵!你們或許不知道,當年高祖皇帝為了得到國師相助,答應了什么條件吧?不必擔心咱們金氏,還是先擔心一下那小子吧?”
金正銘哈哈大笑,指著杜塵瀾,張狂不能自已。
杜塵瀾隨即想到了什么,震驚地問道:“你們金氏有丹書鐵券?”
“不錯!”金正銘將臉上的黑紗扯下,到了此刻,他也沒必要隱瞞什么了。
“沒想到高祖皇帝竟然給了丹書鐵券?”萬煜銘也著實沒想到,之前金氏不曾透露出半點口風。
慕然拄著劍爬了起來,金家家主就在眼前,他的目光中滿是殺意。
“怎么?小子,你想殺我?”金正銘冷笑道。
“你家祖當年沒能殺的了我,你以為就憑你能殺了我?你們沈家一向如此天真嗎?沈家此次派你下山,是為了天書吧?”
金正銘負手而立,欣賞著杜塵瀾身下的陣法。
慕然握緊了劍柄,他沒想到金正銘直接叫破了他的身份,更過分的是竟然對他們沈家如此不屑一顧。
“當年你們金家為搶奪我沈家天書不擇手段,可惜我家祖未能手刃仇人。沒想到你們金家竟然還有臉面修煉我沈家得來的天書,實乃卑鄙小人。”
慕然萬分氣憤,但也不敢輕舉妄動。剛才那一掌就讓他受了傷,可見金正銘的內力高深到何種地步。
他在金正銘手上連一招都過不了,那一掌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從未見過如此高深的內力。
幾人正說話的檔口,藍色的幽光突然湮滅,陣法徹底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