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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看誰笑最后

  嘆為觀止啊!

  世間竟有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元平也是驚到了。

  這虞榮安,每一次的開口,都在讓她對這個人的認識和判斷再次往下掉那么一點,怎么這人沒底線的嗎?

  榮安還在笑:“貴嬪既鬧了這么一出,又不將禮拿出來,可就有故意鬧事之嫌了哦!”

  元平氣到簡直要炸,示意了宮女將馬車上今日她在一家首飾店訂的一禮盒給扔了出去。

  榮安當眾大聲謝過,還趁著元平往馬車上爬的空,打開了禮盒。

  “喲,不錯啊。沉甸甸的金鐲子。小荷,拿去金鋪熔了,買米送善堂去!”

  “是!”

  元平氣歪了嘴。這鐲子是為自己量身打造,等了兩個月才出貨的。虞榮安,這是當眾打臉呢。

  榮安笑著行禮:“貴嬪客氣,多謝啦。下回我去儲秀宮,也給你帶禮物去!”大概要等下輩子。

  元平打開窗簾露出了臉:

  “來日方長,走著瞧。就看誰笑到最后!”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她,也用不了多久了…

  死,全都得給她死!

  不管是虞榮安,常茹菲,還是常家那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元平的出現,一定意義上是自曝了她與張家始終有聯絡的現狀。但她無懼,因為她有恃無恐。皇帝身子越是不好,越是放不下元平能弄來的藥。所以皇帝舍不得對她動手。

  而她在宮里,向來本分。那些個宮宴也基本都不出現,所以榮安她們雖然想收拾她,卻也沒機會。

  元平那日的出現只是個小風波,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倒是無波無瀾。

  轉眼,泰王已去世一年。

  宮里給辦了周年祭。

  貴妃哭得幾次暈了去。

  寧王則全程紅眼陪著。

  兩人掏心窩子的閑話不停,話里話外說的,全都是已故泰王。貴妃很感謝寧王,兄弟之中也就只寧王從頭到尾,時至今日都還不忘兒子。這份情,她記著了。

  倒是趙氏相對堅強了太多。她的全身心都在孩子身上。

  趙王妃是四個月前生產的。兒子。

  所以泰王周年祭上,皇帝給泰王這唯一的血脈賜了名:朱宏安,只求他能平平安安一輩子。

  不僅如此,皇帝實現了對趙王妃和貴妃的諾言,給孩子封了安王,保他一世富貴。就這樣,泰王府換上“安王府”的牌匾,依舊由禁軍負責護衛。

  榮安對這個與自己一樣名中帶“安”字的孩子很心疼,時常送些東西到王府,這段時間她還親自上門探望了幾次。昔日門庭若市的王府,早就變得冷冷清清。所以榮安與先前無二的態度在趙氏那兒尤其顯得雪中送炭。

  沒有奪儲顧忌的虞趙兩家也走得近了些。時不時的,趙閣老還會跑到葛家或將軍府喝杯茶。

  同樣的,榮安與殷馨的交往也不用再如之前那般避諱。

  殷馨過得并不開心。她雖是寧王妃,卻有名無實,更有很多人看見她就會想起她和寧王大婚那晚的巷中慘禍。

  皇帝看見她就嘆,太后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疼愛她。

  寧王在生活上并未虧待她,可卻與她一直刻意疏遠。府里下人看她這個至今未圓房的王妃眼神也古怪,她不止一次出門時聽人說她禍水瘟神。

  殷馨性子變了許多。活潑的她,開始變得寡言且消沉。

  而寧王對朱宏安卻極好,安王府多有不便之時,那些瑣碎事都是他接手并辦好。趙王妃和苗貴妃都很感謝他…

  在泰王周年祭后,皇帝被舒妃叨叨多次,終于與寧王好好談了談,讓他是時候走出陰影了。

  寧王終于與殷馨圓房。

  兩人相敬如賓的日子也終于露出了絲甜蜜…

  又一個月過去,慶南時不時有消息傳來。

  那邊亂成了一鍋粥。

  一方方勢力,各有各的主意。

  郝盛和朱承熠他們是在臨近慶南時,大概聽聞了慶南混戰的戰局。當時一商量,郝盛繼續帶兵南下支援,朱承熠則帶了千人轉而折西而行,帶著皇帝手諭前往秦西地調兵兩萬。

  往返用了十天,再等秦西那邊安排好兩萬人,等朱承熠到達慶南時已經又半個多月時間過去。

  他們一行人剛好遇上了還在等著幾大衛所增兵的郝巖。

  郝巖將常茹菲已經入京,而朱永澤處境不好的形勢告知。

  朱承熠便帶著他的兩萬多援兵先一步南下了。

  然而不管是朱承熠還是郝巖,他們在踏入慶南地界不久,都各自遇上了蠻族阻截。

  雖沒有造成多大損失,但他們對朱永澤的增援確實被拖住了。

  從郝巖朱承熠,到京城增兵和秦西援兵,都極其不適應慶南的氣候和地形。

  尤其進入山區后,他們幾乎就是被溜的狀態。

  追不上,甩不掉,還處處因為地形、環境、生物和陷阱而吃虧。

  就拿朱承熠來說,頭十日基本就是與一支蠻部糾纏了,推進的總距離只不到兩百里,還始終未能與郝盛聯系上。郝巖那里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每日都在圍追堵截中度過,實際推進很有限。

  越是如此,越是叫人急躁。對方如此拖延阻截,無疑就是為了爭取時間,這說明朱永澤那里狀況不容樂觀…朱承熠明白這種時候人數多了更有優勢,于是最大程度對敵方一番牽制和反殺后,終于與后方郝巖人手集合。

  此時按著情報,看著地圖所示,只需穿過一片山區,就能達到慶南王所控地帶。

  而他們一合并后,已有五萬多的兵力。

  就這人手,還有何懼?

  關于朱承熠與郝巖合并兵力的消息,來自京城近日收到的最后一封兩人來信。

  初收到這信時,京中上下都很心安。

  五萬多人,足夠蕩平一片山區,滅了整支小蠻族了吧?慶南戰役應該很快就能結束了!

  而此刻,距離這封信過去已有快十天,卻再無任何朱承熠和郝巖的消息。

  榮安和顏飛卿心頭七上八下。

  兩家人也開始不安。

  這天,皇帝御案上接到了慶南王的求援信。

  隔日又報,秦西王也接到了同樣慶南王手書的求兵。

  幾日后,又是來了一封加密的八百里加急。

  是朱永澤前線直接送來的,還是求兵。

  換而言之,郝巖和朱承熠還沒到地方?

  所以才沒能增援上?

  斷了聯絡?

  他們是被拖住了?

  是在那片山區?

  慶南那里都能傳來消息,他們卻不能?

  難道有埋伏?

  朝上有些亂,大伙兒有點慌。

  還能怎么辦?到了這個地步,必須繼續增兵。

  這次不用遮掩,皇帝將信任的闞信封為平南將軍,直接從北營撥了一萬人,又從京畿各大衛所抽調四萬人,總計五萬兵力往慶南方向去。

  兩個任務:一,聯絡上朱承熠和郝巖,若他們有危險,先將人救下。另一任務,自是投入到扶持朱永澤的戰斗中去。

  皇帝要求速戰速決。

  不用再管張家如何,蠻夷如何,只要不聽話的,不論是非曲直,管是皇親或是重臣之后,當殺殺,當擒擒,大局為重。

  闞信是在二月初的時候領兵出征的,而榮安這個時候,身孕已有近四個月。

  胎像很好很穩定,就是她的情緒不那么穩,因為朱承熠沒了消息的緣故,她時不時就想發個脾氣。

  她很慶幸這段時間有常茹菲陪著,屋子里熱鬧許多,讓她胡思亂想的時間少了些。也虧得有飛兒在,七七只是偶爾才會想起他不在家的爹爹…

  二月二,宮里有宴,卻出了個小插曲。

  朱宏文在御花園聽到有人議論,說他生母王妃突然暴斃而亡,其實是被人毒殺的。

  對朱宏文來說,他母妃的死一直是他心頭壓著的一塊石,冷不丁被提起,他忍不住就停了腳步多聽幾句。

  不聽還好,一聽下去,他便恨意上頭。

  那議論的兩人說,殺了興王妃的其實是泰王府的人。泰王突然暴斃,六皇子明顯是推出來的替死鬼。泰王一死,寧王受了打擊,先太子又被廢,獲利的只有興王府,所以興王府的嫌疑最大。興王妃與趙王妃有仇怨在先,明眼人都心里有數,這樁刺殺與興王府脫不開關系…

  殷家不能忍,本欲毒殺朱宏文報仇,哪知興王妃錯吃了皇長孫的甜湯,所以皇長孫沒死,死的卻是興王妃…

  那兩人說的頭頭是道,還引了不少朱宏文沒聽過的事在其中。聽上去,便是有理有據,確實到如他們親眼瞧見的一般。

  躲在墻后的朱宏文聞言如遭雷劈,一屁股就坐了地。

  什么?

  所以,他母妃不但是被毒殺,被興王府,被殷家人毒殺,還是替自己死的?這消息太過突然和震撼,朱宏文一時接受不了,腦中空白一片,除了懵就是恨。

  他來不及思索,他只是想到身體康健的母妃突然倒下,口中大口吐血,不甘不平的樣子。他還記得斷診的御醫支支吾吾,廢話連篇,壓根就給不出個所以然。而他爹則是一會兒冷笑,一會兒黯然,只是將自己關在了屋中…

  若非諱莫如深,父王怎會不管不顧,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接受下來。外祖父他們怎會也不吭聲地忍受?皇祖父怎么都不管這事?是因為涉及了皇室腌臜吧?一定是這樣。只能是這樣。

  朱宏文已經信了。

  再想到剛剛這一年,貴妃看見他就冷臉,如同變了個人。就連早先對他不錯的趙氏看見他也冷淡疏離再不說話,這些泰王府人的表現,不是認定泰王死是他家所為,便是心虛心虧吧?

  呵,呵呵。

  朱宏文還想問些具體的,趕緊繞過那堵墻去尋那說話的兩人。

  可墻的那頭,一個人都沒有。

  那兩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甚至連那兩人是宮人還是賓客都不知…

  也是巧,朱宏文失魂落魄往回時,碰上了正拄著拐杖在御花園賞春梅的殷家老太太。

  殷家老太太看見他,倒是笑得和藹。老太太心里想著,這朱宏文很可能是將來儲君,可不能交惡了。所以老太太決定好好處處關系。

  可朱宏文心頭正是恨意翻騰,看著老太太過分熱情的笑,忍不住捏了拳。

  殷老太卻招呼著他,并主動走上前來。

  那老太婆還“倚老賣老”,以長輩自居,賞了他一枚玉蟬。

  朱宏文冷笑。

  這是打臉嗎?是取笑他嗎?二月二,龍抬頭的日子,殷家人是故意選了今日,讓他欠個人情低下頭?

  還說什么:“雖已入春,但天氣還冷,皇太孫穿著太單薄了,在室外時,還得記得讓下人添件斗篷才是。”

  怎么?教訓?輪得到她?欺負他沒娘?還是故意在刺激他?故意在耀武揚威?

  否則呢?

  他兩家分明已是爭鋒立場,這死老婆子還裝什么好心?她臉上那笑,分明就是惡毒的譏諷和挖苦。

  殷老太伸著手,見朱宏文不接,不由再次上前一步。

  “趕緊接著,不打緊的,拿去玩吧。”殷老太還招呼身后的殷家小子。“這是我家曾孫,單名一個銘字。你們年紀相近…”

  朱宏文見殷家小子上來,氣火上頭,頓時犯了渾。

  他一把拍開了殷老太的手,一塊好好的玉蟬,就這么摔了個稀巴爛。而他還沖那上來的殷銘狠狠一下推了出去。

  所有人都沒想到堂堂皇太孫會下重手,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殷銘便已摔在了地上。

  摔得不巧,腦袋磕在了花壇沿子上,拉了道口子,一時間鮮血淋漓。

  摔得也巧,雖然看著嚴重,但總算沒出大事。

  倒是殷老太受了驚差點暈厥,可朱宏文還手指她,說她惺惺作態。

  殷老太這才發現,這朱宏文對殷家人敵意不小。不,傷人還理直氣壯,這是恨!

  事情鬧得很大,皇帝也來了。

  朱宏文埋著頭,墜著淚,不發一語,整個人還失魂落魄。

  可皇帝的第一反應,卻是沖著殷家人一頓暴喝。

  他的長孫一向乖順,一向大度,一向寬和,他印象里,長孫就沒有做出過任何出格之事。

  所以,若說孫兒真的推人,那只能說明,是殷家人惹了他。

  皇帝眼神一下如鷹般利了起來。

  另外,他是要扶立孫子成為一代明君的。此刻孫子的名聲和口碑甚好,沒有一絲污點。今日推人之事必須捂住了,而且不能有任何不利孫子的風言風語。

  基于這兩條,皇帝一露面便擺明了立場,將火撒在了殷家那兒。

  皇帝一頓呵斥,指責殷老太作為長輩,卻連兩個孩子都看不好。導致今兒好日子,卻見了血不說,還叫皇太孫受了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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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島中文    我家皇后又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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