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能這么想?”
廖靜心下怯生生,卻還是一臉委屈頂著男人惡狠狠的眼神靠近了幾分。
“當日從妾身主動找上殿下時,殿下就該明白妾身的一片真心了。而從妾身被算計躺到殿下身邊那時起,在他們眼里便等同于背棄了家族意愿。
殿下應該明白,他們爭取您是為了利益,只有妾身,眼里心里只有您,是看中了您這個人而不是您的身份地位,只有妾身是將所有的一切全都寄托在了您身上的。
妾身沒有多少遠大目標,只想陪在身邊照顧您,所有的目標都只是讓您高興或是能夠幫上您一二。妾身到您身邊也有一陣了,可何時向您提過任何要求了?今日之所以會受傷,也是因為您被虞榮華詆毀,妾身忍不了,前去怒罵才被打了…
妾身心意,殿下還不明嗎?”
廖靜巴巴看著朱永昊。
娘和榮安都覺得,她若用子嗣和利益來討朱永昊歡心絕無可能長久,也不可能比得過有廖家做底氣的榮華。而朱永昊是個虛榮之人,一向最享受被追捧和愛慕。只要她表現出一片真心,那么朱永昊至少不會反感。這是成本最低且最有效的辦法…
事實再次證明,她們對了。
有個一心仰慕自己的女子在身邊,這聽來何其舒坦。
朱永昊盯了廖靜幾眼,到底沒將她推開,而是由著她鉆進了他懷里…
葛氏的肚子漸漸開始顯懷。
虞博鴻入宮以“府中無主母”為由,要求扶正葛氏。
他的理由倒是充分:偌大將軍府后院無人主持大局,榮安再能干也是個將出閣的閨女,更有許多事不便處理。眼看長女要嫁入皇室,府中更需要有主母捯飭婚事。而婚期越來越近,實在沒時間拖了…
很有道理,皇帝爽快允了。
他讓虞博鴻自己看著擇日扶正即可,到時候再來向他請奏冊封誥命。
事實皇帝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他想促成朱承熠和虞榮安的婚事,原本就有一個困難一直沒能解決。即榮安的身份不夠。一個庶女配一個將承王的世子,怎么看都是打臉,顯得他不大度,顯得他對燕安王有想法。這也是他心有顧忌,當日試探賜婚被拒后卻并未強迫的原因之一。
此刻好了,虞榮安搖身一變,成了將軍府嫡女,二品權臣貴女,京城頭巧,這么些身份加持,與朱承熠也就門當戶對了。
那么等一個契機,他便再賜一次婚吧…
虞博鴻三呼萬歲。
回府后,別說葛氏,就是榮安也傻眼了。
這一切的一切,太不真實。
這么輕松,娘就成了主母,成了正妻?早年丟掉的位置又回來了?
榮安并不在意自己是庶是嫡,但她很高興從此之后連葛家都可以跟著揚眉吐氣,底氣大增。
虞博鴻的意思是,盡早行扶正禮。
榮安和葛氏自然答應。
白露已過,天氣也不那么熱了,正是辦事好時節。
幾人大致看了黃歷后,便決定將走文書,告宗祠,上族譜的事三天內完成,三天后辦場廣而告之的酒宴。
虞博鴻愧疚葛氏多年,自然想要大辦,但葛氏卻不愿。她年紀不小,這個身孕她很是珍惜,她不愿太過引人注意。而且休妻之事才過去沒幾日,此刻大操大辦容易遭人非議。
“既然娘不介意,便辦上兩桌家宴吧。”榮安覺得悶聲發財也不錯。
虞博鴻更覺心疼愧疚,竟然捧出了一堆禮盒,全都是送葛氏的。
榮安探頭去瞧,一張口漸漸張大。
真真是…
整整五盒,全都是首飾。
一套珍珠,一套玉,一套瑪瑙,還有兩套金。
嘖嘖!
好闊氣!
咦?不對!
這珍珠個頭不小,這玉色澤水頭都不錯,這瑪瑙也是上品,就這三樣…遠不止千兩了…
他…他…
榮安盯住了虞博鴻。
他不是說沒銀子嗎?
府上賬面不是虧的嗎?
自己這看似正直憨厚的老爹,一直有藏私房銀子?
虞博鴻被她盯得臉皮發燙,連咳兩聲來掩飾。
他到底被榮安拉去了一邊私語。
“爹,您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別瞎說。”
“你竟然藏私房!”
“要沒私房,你剛從莊上回來那陣,爹哪來那么多銀子拿給你!”
“我沒說以前。前幾日,遣散奴仆花了不少銀子,當時賬面就虧空了,您告訴我沒錢了…”
“爹知你得用,你看,在面對困難時,你不是也順利將財務接手,將賬目維護得漂漂亮亮嗎?爹知道你有這個能力,爹若貼補給你,你豈不是一點動力都沒了。能者多勞,你便看作是鍛煉。”
榮安嘶了一聲。
她之所以能擺平賬務,是她從虞榮華那里摳到了一筆銀子好嗎?
否則,她就得自己往里搭銀子了。
等等,爹是不是知道自己財大氣粗,所以…
榮安還想追問,那邊虞博鴻已經站葛氏身邊輕言軟語去了。那兩人直接忽視了她。
葛氏在低罵他亂花錢。
而他則回銀子本就是給她攢的。
榮安發現,自己很多余!
誒,能悄摸在廖文慈眼皮子下藏那么多私房銀子,爹一點都不傻呢!她覺得,她還是得重新認識一下她的爹!
一切都向著最好的方向在走著,她很久沒有這般興奮了。
娘,她,葛家各歸其位,礙眼之人皆成手下敗將,整個虞家全在掌控,似乎一切都很美好。
她跑去了靜安居,將老太太嚇一大跳。
老太太不明所以,膽戰心驚。
回頭才見,原來她是去祖父靈位前磕頭去了。
兜兜轉轉,娘回到了原本位置,祖父的遺愿也算是達成,她總要告訴祖父一聲。
“善惡終有報!做人還是要摸著良心!”榮安也懶得與孫氏多廢話,直接出門了。
她迫不及待去葛家報喜了。
換了身尋常衣裙,只插了兩支銀簪,一身極為低調。
帶了小荷,叫上了阿生,她便出門了。
榮安要采買的東西挺多。
紅紅火火是必要,從新開始是祝福。
娘的好日子,她想送太多東西了。
阿生將車停在了街角,看著她進了一間又一間的鋪子采買。
榮安還去了趟朱承熠的茶葉鋪子。
她很久沒去了,忍不住就想去。
當然,名目是給外祖父和舅舅買些好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