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刀鞘,自然得有刀。
不然就算給了具體尺寸,做出來的刀鞘也可能不夠合用。
現在時間緊迫,若是刀鞘不合適,可就要耽誤了。
蘇錦璃沒時間浪費,與其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把刀給管家,讓工匠們拿刀比對著做出刀鞘來。
她淡淡說道:“這刀剛打造出來,還沒來得及裝飾。王爺的喜好,管家想來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說了,盡可能在天亮之前把刀鞘趕制出來吧。今晚就辛苦府里的工匠了,等刀鞘做出來,會給他們賞賜。”
管家當即保證道:“王妃且放心,府里的工匠都是好手,對王爺的喜好也是門清,一晚上的功夫雖說是趕了些,不過肯定能做出來!”
蘇錦璃就朝平安使了個眼色。
平安立刻把斬馬刀拿了過去,雙手捧著遞給管家:“趙管家,這刀有些沉,你可千萬接好了。”
斬馬刀上是套著刀鞘的,雖然看不到里頭的刀刃是什么情況。
只是這刀鞘是臨時拿來充數的,不夠合適,蘇錦璃才不得不讓工匠連夜趕制。
趙管家伸手去接,想著又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心里就有些不以為然。
誰知雙手剛碰到刀,他就發現這刀還真的挺有些分量!
他趕緊使出全力,小心把刀接住,生怕不小心給摔地上了。
雖說不是名家打造,可好歹是蘇錦璃送給楚晏的禮物,哪能當著蘇錦璃這個主子的面摔了?
就是磕碰一下,那都是不行的!
趙管家急著去找工匠趕制刀鞘,接了刀后沒敢久留,很快告辭了。
他走出去后,也沒敢把手里的刀遞給別人,一直小心地拿在手里。
一路走到工匠們所在的偏院,見到制鞘的工匠后,他才小心將刀放在桌上,把蘇錦璃的要求說了。
工匠一聽這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就皺起了眉頭,苦著臉說:“趙管家,王爺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這刀即便略差了些,王爺都不會喜歡。
更何況,這把刀還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就算送去給王爺,王爺恐怕也不會喜歡啊!到時候王爺若是怪罪下來…”
“你的擔心太過多余了。”趙管家在秦王府里還是很有權柄的,他在蘇錦璃這個女主子面前只能伏低做小,可是在工匠面前,就很有派頭了。
他沉下臉色,不悅地說道:“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這是王妃準備送給王爺的!王爺豈會不喜歡?若是你新婚妻子突然送了禮物給你,難道你還會嫌棄?”
工匠:“…”好…好有道理!
他就點了點頭:“那行,小的先看看這刀刃的形狀。”
他說完,見管家點了頭,這才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斬馬刀,抓住刀柄拔刀出鞘。
誰知刀刃剛拔出一點,竟然反射出一道雪亮的寒光,幾乎要刺瞎了他的眼睛!
工匠嚇得差點丟了手里的刀,好歹記得這是王妃送給王爺的,這才沒敢真的撒手。
否則這刀身上頭就算多了一道小劃痕,他這條小命可就沒了!
被嚇到的不止是他,原本不以為然的趙管家也被剛才的寒光給嚇到了。
刀刃沒有拔出來的時候,這刀看起來樸實無華。
因為蘇錦璃說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趙管家就沒在意。
然而刀刃一拔出來,他就發現這刀不簡單了。
他也是會武藝的,會用刀,也能看出好歹來。
此時趙管家一看那拔出來的刀刃,就意識到他大錯特錯了。
他飛快來到工匠面前,幾乎是出手如電,將工匠手里的斬馬刀搶了過去,然后猛地將刀刃全都拔了出來!
刀刃全部拔出后,上頭的寒光就更加刺目了。
離得近了,仿佛都有種被刀鋒割傷的感覺。
工匠看著那雪亮的刀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然后一臉懵逼地問趙管家:“趙管家,你當真確定,這把刀并非出自名家之手?”
然而趙管家此時也很懵逼:“…”
他根本沒聽見工匠的話,一雙眼睛死死瞪著那雪亮的刀刃,隨后雙手抓住刀柄,輕輕一揮,朝旁邊的桌子看了過去。
工匠見狀,不禁嚇得臉色大變。
那可是黑檀木做成的桌子!
黑檀木質地細密,硬度很高,若是用刀劍砍在上面,很容易會損傷了刃口。
趙管家的膽子也太大了,這刀可是王妃給王爺準備的禮物,他居然敢拿去砍黑檀木的桌子!
若是砍傷了刃口,要如何跟王妃交代?
工匠可不想被趙管家給連累了,就尖叫了一聲:“趙管家不要!”
誰知剛叫完,就看見那把斬馬刀砍在了桌面上。
工匠嚇得閉上了雙眼。
然后就聽到了一聲巨響。
他嚇得魂都要飛了,心里不住地想:完了完了,這下他要完了!
想著想著,他忍不住念叨了出來。
實在是太害怕了,他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了。
趙管家本來正興奮,聽到他的念叨,就徹底無語了。
他沒好氣地瞪了工匠一眼:“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把眼睛睜開吧!”
工匠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睛,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
原本好好的黑檀木桌子,這會兒居然一分為二,倒在了地上!
“這桌子…”工匠震驚地瞪圓了雙眼,然后又下意識看向趙管家手里的刀,尤其是刃口的位置,生怕崩了刃。
趙管家這次卻是異常興奮:“別看了,這可是一把世所罕見的寶刀,不過砍了張桌子而已,怎么可能會傷了刃口。”
工匠不太敢相信。
他在秦王府,也見過楚晏的刀,但也不敢拿刀來砍這黑檀木的桌子啊!
他可沒這個膽子!
現在看來,趙管家的膽子倒是挺大的。
工匠偷偷在心里腹誹了一陣,再次看向斬馬刀的刃口,苦著臉說道:“趙管家,你不是說,這刀是王妃送給王爺的禮物嗎?若是磕碰到了,王爺那兒怕是不好交代。”
他這話是壯著膽子說的。
實在是被趙管家的騷操作給嚇壞了,他寧可冒著得罪趙管家的風險,也要把這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