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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自食惡果,巧遇珠兒

  又到了每月大掃除的日子,綠珠將東廂的衣物全都整理了一遍,當整理到姬冥修的寢衣時發現少了一件。

  “鴛鴦。”她喚道。

  鴛鴦是四合院的二等丫鬟,也負責姬冥修的起居事宜,只是沒綠珠在主子跟前兒那般得臉罷了。

  “綠珠姐姐,怎么了?”鴛鴦走了進來。

  綠珠不解地問道:“主子的寢衣好像少了一件兒,你看見了嗎?”

  “哪一件?”鴛鴦問。

  綠珠比劃道:“白色的,袖口與卷邊繡了云紋那件。”

  鴛鴦一臉頓悟:“我知道那件,那可是主子最喜歡的寢衣了,不見了嗎?”

  “不是你收到哪兒了?”綠珠反問。

  鴛鴦無辜地搖頭:“主子的東西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擺放的,寢衣掛在右邊、常服掛在左邊。”

  綠珠狐疑道:“你沒拿,我也沒動,怎么會不翼而飛了?莫非是四合院遭了賊?”

  鴛鴦好笑地說道:“咱們院子那么多值錢東西,小賊不會偏偏看上一件寢衣吧?”

  綠珠拍拍她肩膀:“這你就不懂了,人家保不準就是沖主子的貼身之物來的,兩年前你還沒來四合院的時候,四合院就遭過一次賊。”

  那事兒已過去太久,不是恰巧發生類似的事,綠珠怕是一輩子記不起來。

  姬冥修官拜丞相,又年輕俊美,少不得被諸多京城女子傾心仰慕,有的是放在心里,有的是掛在嘴邊,也有臉皮實在厚的,找到姬冥修自薦枕席,而這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一位姓馬的千金。

  那位馬千金原是并州人士,祖上出過內閣學士,也算是個上得了臺面的世家,其父在吏部任職,吏部被譽為六部之首,在吏部做事的人一般混得不會太差。馬千金正值芳華之齡,據說模樣也清秀美麗,再加上她得天獨厚的背景,尋一門皆大歡喜的親事不是什么難事。

  偏偏這位馬千金要作死啊,仰慕上了當今丞相,仰慕就仰慕吧,誰年輕時沒個夢中情郎呢?可她大概是夢做多,膽兒變肥了,竟然大半夜不睡覺,爬墻翻進了四合院。

  她怎知姬冥修住在此處的已無從考量,反正也是湊巧,那晚姬冥修與十七燕飛絕都不在,剩下幾個不會武功的家奴,誰也沒發現有人潛進了院子。

  馬千金從未進過四合院,但對于一個世家大族的千金而言,找出上房并非難事,馬千金進入東廂,竊走了姬冥修的貼身衣物。

  貼身衣物被竊走,也不知對方會用這些衣物做出什么不可言說之事,細思極恐。

  但姬冥修到底不是個別扭的小姑娘,這件事若是到此為止倒也罷了,不鬧大我就當衣裳被狗吃了,偏偏馬千金一個沒忍住,把自己偷竊丞相衣物的事與手帕交泄了底,手帕交是個大嘴巴,一下給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后面,整個京城都“知道”丞相與馬千金有了一腿。

  這件事在當時轟動不小,因有衣物為證,丞相府很是頭疼了一陣子,族里的長老為平息謠言,逼著姬冥修將那女子納入府中為妾,姬冥修肯受人擺布那就不是姬冥修了。

  姬冥修找上馬家,讓馬千金交出衣物,并出面澄清誤會,馬千金不干。

  姬冥修可不是吃素的,當晚便找出一個敵國細作,與馬千金的“露水姻緣”對上了號。

  與敵國細作聯手構陷當朝丞相,這罪名,讓整個馬家徹底從京城消失了。

  綠珠嘆氣:“你看,這就叫一件衣裳引發的血案。”

  鴛鴦沒料到主子的手段這么狠,不禁為那偷寢衣的小賊捏了把冷汗,不過丞相府那么多好東西不偷,專偷一件寢衣,也是夠奇葩的。

  說話間,姬冥修邁步進了四合院。

  二人躬身行了禮。M.ggdoWn8

  姬冥修淡淡點頭,往書房而去。

  綠珠猶豫了一下,說道:“主子,有件事想向你稟報。”

  “何事?”

  “你的寢衣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偷了…”綠珠低下頭,都是她不好,沒守好主子的東西。

  姬冥修的眸光動了動:“寢衣平時都是放在哪里?”

  “這里。”綠珠走到衣柜前,拉開了柜門,寢衣就掛在最顯眼的地方,從左往右,顏色由淺變深。

  姬冥修摸了摸下巴:“褻褲呢?”

  綠珠不明白主子為何突然問起了自己褲子,當即就是一怔,很快又答道:“褻褲沒少,奴婢數過了。”

  “我是問在哪里。”

  “在抽屜。”

  綠珠說著,拉開衣柜下方的抽屜,一共三層,最下面那層才放的是姬冥修的褻褲。

  “這么隱蔽?”姬冥修皺眉。

  隱蔽的意思是…

  不待綠珠回答,姬冥修又道:“掛出來,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山上,喬薇起了個大早,給孩子們做了早飯,景云一如既往地勤奮,喬薇起床沒多久便也起來了,望舒與小白四腳朝天,呈大字形睡在柔軟的床鋪上,一大一小連頭腳的方向都完全一致,小肚皮也露在外面,呼嚕聲此起彼伏。

  景云鋪開白紙,把二人的熊樣畫了下來,隨后不過癮似的,四下一張望,眉梢一挑,拿著毛筆走到床邊,在一人一獸光溜溜的肚皮上畫了兩個大豬頭。

  喬薇在廚房做著胡蘿卜雞蛋餅,忽然聽見屋內傳來望舒大哭的聲音,喬薇趕忙蓋上鍋蓋,去了臥房。

  望舒正挺著光溜溜的小身子,站在拔步床內的銅鏡前,嚎啕大哭。

  這哭聲把小白都驚醒了,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景云坐在床邊看書,神情十分鎮定。

  “怎么了望舒?從床上摔下來嗎?”喬薇擔憂地走上前,抹了抹女兒的眼淚。

  望舒大哭道:“我、我肚子上長了小豬!”

  喬薇低頭一看,望舒圓滾滾的小肚皮上果真有一個呲牙咧嘴的小豬頭,隨著她一抽一抽地哭,那豬頭也一下一下地動,喬薇一個沒忍住:“噗——”

  娘親笑了,望舒更難過了,哇哇哇哇幾嗓子,驚天動地。

  小白見望舒肚皮上有豬頭,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

  它也有?

  小白口水橫流,對著豬頭一口咬了下去!

  “嗷——”

  小白渾身的汗毛都炸了!

  喬薇扭頭看向兒子:“是不是你干的,景云?”

  景云面不改色道:“什么啊?”

  喬薇道:“妹妹肚子上的豬頭。”

  “妹妹肚子上有豬頭嗎?”景云的表情非常淡定,“不是我。”

  不是你才怪了,整間屋子除了你還有第二個人?這種一拆就穿的謊,你是有多大勇氣才敢撒?還撒得如此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別哭了,娘給你洗干凈。”喬薇把望舒放下地,去了廚房打水。

  望舒抽抽搭搭地走到哥哥面前,讓他看自己的小豬頭:“哥哥,我肚子上長了小豬,它會不會把我吃了?”

  景云摸摸妹妹腦袋:“不會的,洗洗就沒事了。”

  “為什么我肚子上會有小豬?”望舒可憐巴巴地問。

  景云看著她的小肚皮:“小豬喜歡你嘛,它就來你肚子上休息了。”

  望舒委屈道:“可是我不喜歡它,哥哥快把它弄走。”

  喬薇打了水進來,見兒子還在忽悠妹妹,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不許欺負妹妹。”

  景云若無其事地翻開書卷,一本正經地讀了起來。

  望舒的脾氣來得快也走得快,肚皮洗白白的時候就不哭了,又美滋滋地吃了幾個雞蛋餅,心情好得飛起,親密地拉著哥哥的手出了院子。

  “鐘哥哥,上學啦!”望舒望著小院大叫。

  昨兒夜里馮氏一家嘻嘻哈哈到很晚,吵得鐘哥兒都沒睡好,早上便起遲了些,聽到望舒叫他,七娘忙把饅頭塞進他手里:“邊走邊吃,水囊在你書袋里,記得喝水。”

  “知道了娘。”鐘哥兒聽話地出了門。

  馮氏恰巧在院子里給兒子洗臉,一眼瞧見鐘哥兒背著書袋與景云兄妹下了山:“碧兒,他們這是去干嘛?”

  “上學。”碧兒把自己的衣裳洗好,晾在了繩子上。

  “去哪兒上啊?”馮氏好奇地問。

  碧兒答道:“村子里有個私塾,孩子們都在那兒上課。”

  “女娃娃也能去啊?”馮氏咋舌,她印象中,小姐們上課都是將夫子請回家中,不與少爺們一塊兒求學的。

  碧兒最先知道望舒也在私塾上學時與馮氏的反應一樣,一般私塾都是不收女弟子的,可能老先生人好吧。

  馮氏伸長脖子,望著三個小娃娃的背影,羨慕地說道:“私塾很貴吧?鐘哥兒咋也去了?是給小主子做伴讀的?”

  原先馮氏認為碧兒做工的時候是個窮鄉僻壤,主子肯定也不怎么樣,直至住進了這里,吃了這里的菜,才發現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碧兒將繩上的衣裳晾曬鋪平:“鐘哥兒是自己去念書的,老先生為人善良,不收束脩銀子。”

  馮氏更咂舌了:“不收束脩啊?咋有這么好的事?你說那老先生不會是個沒…”

  碧兒打斷她的話:“娘,你想什么呢?老先生是村子里的秀才,學問高著呢,人家不收束脩不是不敢收,只是不愿意。”

  秀才在馮氏眼里就是頂有學問的人了,怎么在小村子里做了個不收束脩的窮先生?馮氏惋惜道:“他到城里隨便找點活兒干,不說別的,隨便一個賬房先生一個月也小二兩銀子呢!”

  人家就不是為了錢。

  碧兒不想與馮氏說了,免得說到最后又給吵起來。

  碧兒端了木盆回屋,馮氏叫住她:“碧兒,你說你弟能去念書嗎?”

  碧兒給了她一個想都別想的眼神,回了屋。

  馮氏拍拍兒子:“自己去茅房。”

  碧兒弟弟去了。

  馮氏追進屋,笑瞇瞇地看向女兒:“碧兒,你一個月多少月錢啊?”

  碧兒警惕地看著她:“你問這個做什么?”

  馮氏道:“你看啊,你在這兒吃得好、住得好、又能念私塾,真是個不錯的地方兒,娘就想問問,還有沒有活兒干?”

  碧兒說道:“你和爹不用干活,我給你們買座宅子,讓你們頤養天年。”

  馮氏臉色一沉:“養什么養?那錢得給你弟弟留著念書娶媳婦兒!我跟你爹還干得動!”

  碧兒的胸口真是堵得慌:“那筆錢夠給你們買宅子,也夠給弟弟念書,至于娶妻,他長大了不會自己掙嗎?你們都一把年紀了,不要出去干活兒了。”

  馮氏呵斥:“少打那筆錢的主意,錢是你弟的,你一個子兒都甭想動!”

  她掙的錢怎么就變成她弟的了?她是姐姐,貼補弟弟可以,但要不要把自己的血給弟弟喝?肉給弟弟吃?

  從前怎么沒發現她娘這么不可理喻?

  碧兒氣悶地放下盆子:“我去上工了!”

  馮氏拉住她:“哎,我話沒說完呢,到底有沒有活兒干?”

  就自家娘親這性子,非得上頭無數個林媽媽壓著才不敢翻出浪花,真到夫人身邊做事,還不得把夫人的別墅作出幾個洞來?

  “沒有!”碧兒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馮氏咬牙:“死丫頭!”

  盡管碧兒拒絕了馮氏,可馮氏沒有死心,馮氏原先對山上的期望值太小,乃至于到了這邊,被各種驚喜沖昏了頭腦,山上除了不夠繁華之外,什么都比城里強。

  城里的下人想要頓頓大魚大肉,做夢去吧,一頓給你點肥肉都不錯了,還指不定是主子吃剩了不要的,單單是吃食,馮氏就舍不得離開山上了。

  再看私塾,居然不收錢,在京城,最破的私塾一月也得三兩銀子的束脩,這是多大一筆錢吶,在這兒就能給省下了!

  這么一想,馮氏更想試一試了。

  早飯過后,阿貴幾人都去了作坊,馮氏沒事兒干,拿了把掃帚在院子里灑掃,院子早被七娘灑掃干凈了,連片落葉都沒有,她也就是做做樣子,可在后院兒做,宅子那位又看不著,馮氏又拿著掃帚走出了小院兒。

  作坊前搬運食材,倒是掉了不少草屑,馮氏高興地把草屑掃了,又走到別墅門口,想進去把喬薇的前院也掃了。

  喬薇正要去鎮上給容老板送貨,出門看到一個穿著醬紫色褙子的婦人,猜出是碧兒她娘,說道:“大娘,這兒已經掃過了,不必麻煩了。”

  馮氏在恩伯府只是最末等的下人,沒見過養在香閨的大喬氏,故而并未認出喬薇的身份,不過她依稀覺得這位夫人的相貌有點面善,她訕訕地笑了笑,說道:“我是碧兒她娘。”

  “我知道。”喬薇說。

  馮氏笑道:“我都聽碧兒說了,夫人很是照顧她,我在這兒,替她謝過夫人了。”

  真這么疼碧兒,昨日何必還打罵?喬薇好笑地看著她套近乎。

  馮氏干笑著捏了捏掃帚:“我們原先是在城里做事的,我做管事,她爹是管家。”

  管事,管家。

  喬薇依舊只是淡淡地笑著,沒有說話。

  “在城里住久了,偶爾來到鄉下,覺得鄉下還挺有意思。”馮氏不住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原本呢,我與她爹想在府里多做幾年,好給她攢點嫁妝銀子,她非不許我們干了,要給我們買個宅子頤養天年,我們還沒老呢,哪兒就能讓她養著了?我是個最閑不住的人,府里下人好幾百,我是最勤快的那個,夫人屋里若是有什么活計,別不好意思開口,只管告訴我。”

  說的好像喬薇多么求之不得似的。

  喬薇笑了:“抱歉了,大娘,我屋子里沒什么活兒干,您要是實在閑不住,就給碧兒做兩身衣裳吧,碧兒除了那套新買的衣裳,別的都破了。”

  馮氏噎住了。

  卻說徐氏得了配方后,第一時間托關系找到了宮里的崔總管,并向崔總管表明了自己的來意:“…您放心,我的松花蛋才是正宗配方,比你在鄉下采購的強上百倍。”

  徐氏的丈夫任太醫院院使,在各宮主子跟前兒還算得臉,崔總管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茶,眉眼含笑地說道:“據我所知,這松花蛋可是獨門秘方。”

  徐氏正色道:“當然是獨門秘方,是我家的,那個村婦買通我家的下人,竊走了我的配方,我也是前兩日才得到消息,立刻把那吃里扒外的丫鬟一家攆走了。”

  “這么說,配方原先是夫人的?”崔總管笑著問。

  “是。”

  崔總管笑了笑:“既是一樣的配方,為何你的又比她的強上百倍?”

  “我…”徐氏哽了一下,說道:“配方是一樣的,可其中會用到一些市面上難以采購的藥材,她一個鄉野村婦根本買不到,只有我們靈芝堂才擁有這種財力物力。”

  崔總管若有所思:“可雜家吃著那松花蛋,口感不錯啊。”

  徐氏嘆道:“口感是不錯,可于身子是有害的,長年累月地吃,定要吃出毛病來。”

  崔總管的面上掠過一絲錯愕,沉思片刻,又道:“不知夫人的配方從何而來?”

  徐氏溫聲笑道:“崔公公可還記得我大哥大嫂?”

  崔總管的面上浮現起了一絲敬重:“崢伯爺與沈神醫,雜家自是記得的,莫非這配方…”

  徐氏點頭道:“沒錯,這配方正是我大嫂自藥谷帶來的,崔公公也知道我大嫂是江湖人士,出身不高,拿不出什么值錢嫁妝,都是一些醫書、醫典、藥方,這松花蛋正是其中一項。”

  沈氏是救治了太子與先皇后的神醫,她留下方子定是極好的。

  崔總管原本不大相信徐氏,可徐氏一搬出喬崢與沈氏,崔總管就沉默了。

  “您看看,要不退了她的,改來定我家的?”徐氏厚著臉皮問。

  退不退喬氏的訂單是他自己的事,何須旁人指手畫腳?崔總管心生不喜,但這么些年來讓他不喜的人多的去了,他從不會因為自己不喜歡一個人就拒絕與他的來往,要知道,機會可并不全部出現你喜歡的人身上。

  崔總管含笑說道:“雜家已與她簽訂了一整年的合約,不可言而無信。不過,若是夫人手中有貨,我可再多找夫人定下一批。”

  本就想找喬薇多訂些,奈何喬薇那邊只月產一萬,若是能在別處也進到一模一樣的貨,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徐氏譏諷一笑,好,暫時就讓那小賤人逍遙一年,等一年后,她全盤接下宮里的生意,讓那小賤人喝西北風去!

  徐氏笑道:“崔公公需要多少?”

  崔總管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說道:“每月兩萬,可有?”一部分入宮,另一部分他私自拿出去賣,也是一份不錯的進項。

  兩萬而已,多請些人便是,徐氏不假思索地應下:“有的有的,包在我身上!”

  當日下午,崔總管便與徐氏簽訂了協議。

  徐氏高興地在京城租下一個作坊,開始請人、買材料,銀子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幾乎是徐氏與崔公公一碰面,喬薇便得到了消息,這消息并不難得,畢竟崔公公找徐氏進貨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在上容記找喬薇催貨時便順便提了提徐氏的訂單。

  “哎呀,沒想到她會這么抹黑我啊。”喬薇十分受傷地嘆氣。

  比起一個鄉下寡婦,顯然徐氏的說服力更大一些,崔公公不動聲色地笑道:“喬夫人放心,我對配方究竟是出自誰手不感興趣,我只要我的貨就夠了。”

  喬薇一聽這話便知崔公公不信配方是她的,喬薇不怨崔公公,事實上崔公公肯明明白白地表露給她,已經算是很有誠意了。

  喬薇也備有誠意地說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配方是誰的,崔公公總有一日會明白。”

  頓了頓,喬薇又道:“不過,兩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公公就不怕她屆時交不出來?”

  “這…”

  喬薇循循善誘道:“崔公公要這么多貨,想來不完全是入了宮吧?總有那么幾箱是要流通到市面上的,松花蛋保質期有限,您不能等到手了再拿去賣,萬一滯銷,您就虧大了。您最好是能提前與幾家酒樓簽訂合約,讓酒樓做好宣傳與準備。”

  松花蛋在京城的口碑還是很好的,故而崔公公起先并未考慮過保質期的問題,可如果真像喬氏所說的那樣,萬一過了保質期沒賣完,自己豈不虧大了?

  喬薇見崔公公的神色已然松動,又趕緊往里填了把柴火:“容記的生意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起先是兩天五十枚松花蛋,慢慢地一天五十,現在才一天八十,崔公公是覺得您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比容記賣得更好嗎?”

  老實說,崔公公是信得過松花蛋的市場需求力度的,只不過人心是個很奇怪的東西,被喬薇這么敲了幾杠子之后,他心里又有些沒底了。

  還是提前確立好銷售渠道比較穩妥,這么做,對于交貨日期的要求就嚴格了許多,畢竟人家宣傳了哪一日售貨就得哪一日售貨的。

  當日,崔公公返回京城后找到徐氏,與她擬定了一則附加協議——若不能按時交貨,將必須交納三倍金額的賠償。

  “三倍。”喬薇冷笑,“讓你偷我配方,賠死你!”

  徐氏還不知自己在賠錢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為趕貨,徐氏投資巨大,將給兒子娶媳婦兒的錢都用上了。

  喬薇在容記坐了一下午,幫著清點了這幾日的賬目,又到小廚房看了看自己釀造的啤酒,準備打道回府。

  卻突然,廚房傳來何師傅的尖叫:“我的蝦呢?我的蝦!我的蝦不見了!”

  喬薇古怪地挑了挑眉,轉身去了大廚房:“怎么了何師傅?”

  何師傅不可思議道:“我剛剛放在這兒的水晶蝦球,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真的是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在碗柜里找了一把勺子,轉過身來蝦就沒了。”

  盤子上光禿禿的,殘留著一點蝦仁的醬汁。

  小六呵呵道:“何師傅,不會是你自己吃了吧?”

  “我一口氣能吃一盤子啊!你真是看得起我!”何師傅怒喝,想倒什么,眸子一瞇,“是不是你偷走了,小六?”

  “我?我偷你的蝦做什么?你的蝦還沒海師傅做的好吃!”

  海師傅皺眉:“我昨天的蝦球是你偷的?”

  “你的蝦球也不見了?”何師傅訝異。

  海師傅道:“是啊,我也放在灶臺上,去拿了兩把蔥過來,蝦就沒了,我以為是你們誰吃了呢。”

  “我沒有啊。”小六舉起雙手。

  姚青搖頭:“我也沒有。”

  另外一名師傅也道:“我以為是二傻子呢。”

  何師傅一怔:“啥意思?你的也…”

  那師傅點頭:“是啊,我做的蝦球也不見了!就前天的事兒!”

  眾人找了二傻子,二傻子人傻,在廚房柴房干點粗活兒,可二傻子品行不壞,偷吃東西這種事他做不來。

  “二當家,這是怎么一回事啊?”眾人紛紛看向喬薇。

  喬薇摸了摸下巴:“除了水晶蝦球,有別的菜不見嗎?”

  眾人搖頭。

  喬薇頓了頓:“廚房除了你們,有別人進來過嗎?”

  眾人再次搖頭,容記時常開發新菜,廚房就是禁地,別說外人了,容記內部的員工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喬薇古怪地皺起眉頭:“那就怪了,既不是你們自己吃的,也不是外人偷的,那是怎么不見的?”

  小六面色一變:“是不是鬧鬼啊?”

  眾人嚇得抱成了團。

  喬薇四下看了看,琢磨了一陣,凝眸道:“你們先出去,把門關緊,窗子關緊,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眾人以為她是要抓鬼,腳底生風地出去了。

  喬薇先拉開碗柜,再是翻開柴堆,之后打開各個罐子米缸,一無所獲:“我看見你了,快給姑奶奶出來,只要你肯痛改前非,姑奶奶就饒你一命。”

  沒有動靜。

  喬薇從籃子里抓了幾只蝦,去殼去線,混著青椒炒了一盤蝦球,隨后裝模作樣地去碗柜里找筷子。

  房梁上,一個黑乎乎的小身影倒掛在布條上,無聲無息地溜了下來,一只小手拿著一個袋子,一只小手抓住了盤子,就在把盤子的蝦球倒入袋子時,喬薇猛地轉過身來,掐向了那只手!

  那手迅速一抽,喬薇只掐住了一個布袋。

  好敏捷的身手!

  喬薇眸光一厲,抓起簸箕朝對方蓋去。

  小身影去敏捷地一跳,避開了喬薇的魔爪,隨后小身影拉開了大門,跐溜一下飛了出來。

  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只看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以為大白天真的見了鬼,全都嚇得尖叫起來。

  喬薇追上了那道身影。

  小黑影飛檐走壁。

  可架不住喬薇對地形熟悉,喬薇是爬不了屋頂,但喬薇能鉆巷子。

  喬薇默不作聲地追著,左拐右繞,終于在一個破敗的院落前揪住了偷蝦賊。

  “吱吱——”珠兒慘叫。

  這滿天神佛里,有一位著名的三界笑柄。

  相傳八百年前,中原之地有一古國,名叫仙樂國。

  仙樂古國,地大物博,民風和樂。國有四寶:美人如云,彩樂華章,黃金珠寶。以及一位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

  這位太子殿下,怎么說呢,是一位奇男子。

  王與后將他視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常驕傲道:“我兒將來必為明君,萬世流芳。”

  然而,對于俗世的王權富貴,太子完全沒有興趣。

  他有興趣的,用他常對自己說的一句話講,就是——

  “我要拯救蒼生!”

  太子少時一心修行,修行途中,有兩個廣為流傳的小故事。

  第一個故事,發生在他十七歲時。

  那一年,仙樂國舉行了一場盛大的上元祭天游。

  雖然這一項傳統神事已荒廢了數百年,但依然可以從殘存古籍和前人口述中,遙想那是怎樣一樁普天同慶的盛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上元佳節,神武大街。

  大街兩側,人山人海。王公貴族在高樓上談笑;皇家武士雄風颯颯披甲開道;少女們翩翩起舞,雪白的手灑下漫天花雨,不知人與花孰更嬌美;金車中傳出悠揚的樂聲,在整座皇城的上空飄蕩。儀仗隊的最后,十六匹金轡白馬并行拉動著一座華臺。

  在這高高的華臺之上的,便是萬眾矚目的悅神武者了。

  祭天游中,悅神武者將戴一張黃金面具,身著華服,手持寶劍,扮演伏魔降妖的千年第一武神——神武大帝君吾。

  一旦被選中為悅神武者,便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因此,挑選標準極為嚴格。這一年被選中的,就是太子殿下。舉國上下都相信,他一定會完成一場有史以來最精彩的悅神武。

  可是,那一天,卻發生了一件意外。

  在儀仗隊繞城的第三圈時,經過了一面十幾丈高的城墻。

  當時,華臺上的武神正要將妖魔一劍擊殺。

  這是最激動人心的一幕,大街兩側沸騰了,城墻上方也洶涌了,人們爭先恐后探頭,掙扎著,推搡著。

  這時,一名小兒從城樓上掉了下來。

  尖叫連天。正當人們以為這名小兒即將血濺神武大街時,太子微微揚首,縱身一躍,接住了他。

  人們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飛鳥般的白影逆空而上,太子便已抱著那名小兒安然落地。黃金面具墜落,露出了面具后那張年輕俊美的臉龐。

  下一刻,萬眾歡呼。

  百姓們是興高采烈了,可皇家道場的國師們就頭疼了。

  萬萬沒想到出了這么大的差錯。

  不祥啊,太不祥了!

  華臺繞皇城游行的每一圈,都象征著為國家祈求了一年的國泰民安,如今中斷了,那不是要招來災禍嗎!

夢想島中文    侯門棄女之妖孽丞相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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