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鶴文惱羞成怒,就狠狠的對外面大吼一聲:“劉二!劉二!死哪里啦?”
添香知道,這個時候劉二是不在跟前侍候的,他看見葉鶴文那氣急的模樣,生怕他大動肝火。天才一住三五第一35d1
添香連忙轉頭奔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與劉二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劉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一邊扶著已經歪了的軟帽子,一邊喘著氣說:“老太爺找小的何事?”
“去把大老爺給抓起來,給我送回利州去!”葉鶴文說著冷哼一聲。
劉二一呆,然后立刻點頭:“是。”
說著就跑了出去。
安寧堂不遠的一個涼亭里面,如雪看著劉二奔了出去,臉色一變,然后急急忙忙回到孫氏的院子。
“太太,老爺,不好了,老太爺要把大老爺送回老家。”如雪一邊走進屋,一邊叫著。
孫氏和葉承德正坐在起居間商量著葉梨采的事情,聽得些事,臉色一變:“什么?“葉棠采那個小賤人,這個惡毒的東西。已經把梨姐兒害得那么慘了。現在還要作妖…”
孫氏還有葉承新心里別提多憋屈了,他們已經輸得夠慘了,只盼著用葉承德扳回一局,但現在…
孫氏和葉承新滿滿都是不甘。
葉承新冷聲道:“趕緊找個人出去,告訴大哥,說葉棠采準備把他整出京城,讓他往褚家那邊跑!”
“是。”如雪急忙答應一聲,然后往外跑。
松花巷——
葉承德換了一身新衣服,在鏡子里面照了照。
只見鏡子里面的男人一身福紋圓領錦袍,雖然人到中年,但依卻溫文儒雅。自從接了葉梨采的錢,經過的這一段時間的調養,他已經恢復了一些當年的風采。
葉梨采還幫他置辦了一身新的衣物,可謂是下足了血本。
葉承德也過上了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的精致生活,所以他要回到葉家的信念更強了。
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回去!
“砰砰砰——”這個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葉承德一怔,便出了屋子,連忙跑過去開門,接著就看到如雪那蒼白的臉。
“葉棠采要把整出京城,快往褚家那邊跑。”如雪白著臉說,“馬車就停在對面的小巷里面,大老爺快去吧。”
葉承德臉色一變,瞬間就領會到了葉承 新的話,然后沖了出門。
可是他一出小巷,就看見幾個兇神惡煞的小廝朝著他走過來,葉承德臉色一變,急忙沖了上街。
那幾個人都是葉家里面的小廝,領頭的就是劉二,自然認得葉承德。看見他跑了,連忙去追。
葉承德臉色大變,在人群里左穿右拐,總算跑到了對面巷子,跳上了馬車,執起韁繩就狠甩。
小小的馬車就這樣沖了出去,在大街上急速而過,把街上的路人嚇得紛紛尖叫著往兩邊避開。
葉承德狠狠地甩著馬鞭,拼命的趕路,一刻鐘左右終于到了長勝街,停到了褚家大門前。
葉承德扔了馬鞭,然后連滾帶爬的撲了下車,都在街面了滾了幾滾,嚇得周圍的百姓聲聲驚叫。
他這才又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坐到褚家大門前,接著哭嚎起來:“沒天理呀!怎么會有這一種人,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我是做錯了,但是我已經受到了應受的懲罰,我也在這里跪著向道歉了!可以不接受,但憑什么趕我出京城?以為是皇上嗎?以為這個京城是們家的嗎?”
周圍的百姓聽到有人在褚家門外鬧事,迅速的圍了起來,對著葉承德指指點點。
“這不是那個葉承德嗎?幾天前才這里跪過。”
“怎么回事?難道是鎮西侯夫人要把他趕出京城嗎?這也太狠心了吧,畢竟是親生父親,就算不接受他的道歉,不理會他就是了,也不能趕他出京城呀。”
“而且她憑什么這樣做,京城可不是他們褚家的,這個京城是皇上的!葉承德不論如何,也是咱們大齊的百姓,也是京城人士,她憑什么說把人趕出去就趕出去?”
“這讓別人怎么活!不論如何,葉家在這里,生病了或者是發生什么事情了,還是有個人照應著呢。”
外面百姓說得熱鬧,窩在穹時軒看話本子的葉棠采笑了笑,扔下手中的書:“走,我倒是想會一會他。”
她早就找人盯著他了,又如何不知道他會奔過來。但她倒是想再踩他一腳啊!怎么辦!所以任著他跑過來。
褚家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長相艷麗的,一身刻絲紅霞留仙裙的少女緩緩走出來,不是別人,正是葉棠采。
秋桔和惠然跟著葉棠采后面,看到葉承德,二人的臉色都繃了起來。
秋桔上前一步,指著百姓們狠狠的說:“們這些人胡言亂語些什么?我家三奶奶什么時候把他趕出去了?”
葉棠采墨眉一挑,似笑非笑的往人群一 掃,只見劉二領著幾個小廝也在此,卻青著臉,站在那里一聲不哼。
葉棠采唇角勾了勾,這劉二真不愧是她那個祖父的心腹啊!
知道葉鶴文其實心底還是盼著葉承德留下,好禍害她娘,把她娘弄回家,好用來拿捏她的。
現在雖然按她的意思,把葉承德送回老家,但葉承德垂死反抗,瞧著好像能拿捏住她的模樣,便又站著不動,等著結果。
葉棠采嗤笑,指了指劉二:“這位,好像是祖父身邊的小廝吧,要把送出京的是他,找我干什么?”
劉二身子一抖,連忙笑著跑出來,拉著葉承德:“大老爺,干啥?還不快走。”
葉承德臉色一變,怒吼著:“們都是串通好的,要把我趕出京城!我不走!我不走!”
周圍的人看得面面相覷,卻見葉棠采笑著說:“真是好笑,這不是自愿要走的嗎?怎么又成了別人強迫?我倒是聽了一句,前幾天不是跪在葉家門外求原諒?”
“對呀!”周圍的百姓聽出了好奇心,都點了點頭。
“那又如何?們憑什么把我趕出京城?”葉承德黑著臉。
“誰說要把趕出京城?”葉棠采卻歪了歪頭,說:“幾天前,才跪著求原諒,今天早上我回娘家來,祖父說到底是親生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既然浪子回頭,祖父說,那就讓回老家祖籍好好的懺悔,清明重陽的,就到祖墳里給咱們葉家的老祖宗好好的上香磕頭,讓老祖宗看到的誠意。”
此言一出,葉承德臉色僵硬:“…胡說…”
“這個人真奇怪?為什么說別人是胡說?”葉棠采一臉不解地道,“這不是求來的嗎?祖父都說了,讓回祖籍反省,是不是啊,劉二?”
明艷的眸子往劉二身上一掃,劉二知道逃不了,連忙笑著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大老爺,為什么不跟我們走呢?究竟想不想懺悔,想不想認錯的?”
“對呀!”秋桔呵呵的一笑,“難道真的如外頭說的一樣,哪里是想要認錯,其實就是想要回家當大爺的吧?”
葉承德臉色一陣清一陣白。
“走吧,大老爺!”劉二說著,就讓人去拖他。
“啊啊啊…我不走!我不走!”葉承德拼命的尖聲嘶吼著,但人已經被拖上了馬車。
百姓們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愣了一愣,接著就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這是怎么回事?”
“還能是怎么回事,明擺著道歉是假的,想回家當 大爺是真的。”
“家里面說接受他的道歉,把他送回老家。他覺得老家清苦,不如京城榮華富貴,所以就不愿意了唄!”
“我呸,還沒見過這么無恥!”
百姓們看了一場笑話,便嘻嘻哈哈的離開。
葉棠采冷哼一聲,就轉身回去了。
卻說葉承德被塞進馬車以后,劉二就扔給他一個小包袱,然后就日夜兼程的出了京城。
葉家的老家祖籍在利州,從京城到利州陸路和水路加起來足足一個多月的路程。
一個月以后,葉承德終于回到了家鄉。
租宅還在村子里面,一共四進的院子,倒是寬闊,這是葉家發家之后修建的。
看守祖宅的是葉家的家生子,得知葉承德是犯事被趕回來的,自是不當他一回事,沒少冷嘲熱諷的。
劉二的意思是,管他一日三餐,另給個三百文錢月錢。
葉承德終于不愁吃不愁穿了,但吃的清湯寡水,穿的是舊衣,他覺得自己的生活質量連京城里面的下人都不如。
只要一想到京城,想到葉棠采還有溫氏都過著烈火烹油的富貴生活,而自己過的卻豬狗不如,巨大的落差,讓他無比的痛苦、難受、嫉妒。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明明是受人追捧的侯門世子,現在卻被發落到了鄉下,受盡白眼!而且這白眼還是村里的那些莽夫、鄉巴佬給他的!
他想打人,想罵人,便想以主子的身份打罵守祖宅的下人,不想,反而被那幾個下人按住打了一頓。
葉承德無法,想要逃離,但就這么三百文錢,不知存到何年何月才能存夠回京的盤纏!況且他孤身上人上路,遇到賊匪怎么辦?死在半路怎么辦?回到京城還被送回來怎么辦?
葉承德越想越絕望,便天天借酒澆愁。
那三百文錢一點也不經花,不到半個月就被他揮霍得剩下三十個銅板。
葉承德想了想,就跑到了鎮子上一個下等窖子里尋個的發泄發泄。
他渾渾噩噩地走進門,接著就被老媽媽引著進了一個又小又破,只能容下一張床的小隔間。
不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一個穿紅戴綠,卻瘦剩把骨頭的女人就走了進來。
接著,二人就是一驚,雙雙瞪大眼,像見了鬼一樣:“怎么會是!”
那穿紅戴綠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殷婷娘!
葉承德一看到殷婷娘,一雙眼就 瞪得血紅:“個賤婦!啊啊啊,我要殺了!”
說著猛地撲向殷婷娘。
“嗷嗷嗷——”殷婷娘被他掐得痛叫出聲來。
這叫聲太過凄厲,不一會兒就引得老媽媽人別的人跑進來,老媽媽大驚:“這位客官,這是怎么了?”
“這個賤人!下賤,無恥!”葉承德揪著殷婷娘就是啪啪打了兩個耳光。
“唷,原來是個粗暴的。”老媽媽哈哈一笑,“但客官可要輕點,這賤人怎么打都行,但太重手,傷了自己就不好了。也不要弄斷了她的手腿,否則可以賠錢!這可都是媽媽我的賺錢工具!”
“個賤人!”葉承德把殷婷娘往地上一扔,就扯著她的頭發,又回頭對老媽媽說:“她這是們的人?”
“當然咯!若不是我們的人,她會在這里嗎。”老媽媽說。
“哈哈哈!個賤人,居然落在這種地方,而且還是最下等的,連乞丐都接的,最低賤的地兒。哈哈哈,笑死我了,不是說跟什么鹽商走了嗎?”葉承德眼里閃過瘋狂,簡直要笑死了。
“們慢慢,我先走了。”說完,老媽媽轟地一聲,把門關上,還體貼地幫著驅人:“都散了散了,不就是重手的人么,又不是沒見過。”
老媽媽走后,葉承德對著殷婷娘各種扇和打:“個賤人,都是!若不是,我現在不是侯門嫡子,都害的。無恥,下賤!活該!就該這種下場!”
殷婷娘痛得嗚嗚地哭著,身上被他打得痛死了,心里真是無比的悔恨啊。
當初她以為那個鄧大爺是個商有的鹽商,以為他會是下一個葉承德。接著就跟著他走了,就能繼續當富家太太。又有陳媽作保,她就信了十足。
哪里想到,出了京城之后,這鄧大爺就露出了真面目!
原來他不是什么鹽商,也沒有錢,不過是一個騙子!
當時她被鄧大爺打了一頓,捆在馬車里,鄧大爺還搶了她的包袱。
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跑過來,居然是陳媽!
陳媽打開她的包袱,只見里面有金簪、鐲子、玉佩等東西。
又有那時殷婷娘那段時間做生意存下的三百來兩銀子,足足六七百兩之多。
陳媽和鄧大爺看得雙眼放光,陳媽摸起一個水頭極好的碧玉鐲子:“我就說,這表子有留存糧的習慣,當時從葉家趕出來,怎么可能一點東西都不留。”
果然是跟隨殷婷娘六年的心腹,對殷婷娘的習慣和性情一清二楚。
時殷婷娘和葉承德從葉家趕出來后,葉承德身上的玉佩等物拿去壓錢用了,而她自己身上的一些首飾并許瑞身上的東西,她都偷偷藏了起來,就算葉承德吃糠咽菜也沒舍得拿出來。
現在卷著一起帶走,以為可以過上好生活。哪曾想,所有家當都落到這些謀算著她的曾經的心腹手里。
“嘿嘿嘿,我在她身上花的銀子,現在都回來了,還大賺了一筆。”鄧大爺笑著說。“不過,還是這老貨厲害,居然讓我勾搭到她。”
“嗨,這還不容易。”陳媽呵呵笑起來,“我跟了她六年,她的認知如何,我還不懂。只讓學足以前葉承德那樣對她,她就自以為自己又迷住了一個,嘖嘖。”
“又迷住了?呸!”鄧大爺狠狠啐了她一口,“就這德行的女人,大爺我見多了!也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剛巧遇到葉承德這傻子而已。還真以為外頭的男人個個都是腦抽不行?”
咣咣幾聲,殷婷娘聽著這話,自尊心大受打極,又是羞又是恨,恨不得咬死他們。
但不等咬死他們,這二人已經要把她給整死了!
他們搶了她錢還不算,居然還把她和許瑞賣到下等的窖子。
那窖子原本是在京城不遠的,但那窖子主事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又轉手把她們母子千里迢迢地賣到了這里。
殷婷娘恨得要死,卻無力反抗,想逃也逃不了,只能天天活在地獄中,受盡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來這里的人,都不是人!而是畜牲不如的東西。
而且都是窮鬼、丑漢,甚至連臟臭不堪的乞丐都有,她明明該是當富家太太的人,現在居然…
想著,殷婷娘留下了痛苦的淚。
她以為這樣已經是最屈辱的事情了,哪里想到,在這里居然會遇到葉承德!在被她嘲諷過的人葉承德面前,她以這樣的面目出現在他面前,這才是讓她最為屈辱的啊!
殷婷娘想死的心都有了,也是悔啊。
------題外話------
推薦好友滄海太華的新文《重生梟妃之盛世大嫁》,本文又名《王爺睡不著》。
她,披上戰袍,是叱咤風云的帥;他,戴上面具,是殺戮如魔的王。
棋逢對手的游戲,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勢均力敵的愛情,君以傾國為聘,待我盛世大嫁!
重活一世,天下興亡,與我何干?
鳳乘鸞只想認真結婚生子,把嬌撒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