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褚妙書出了門,進了宮,而太子妃趁著這一個空檔讓人帶著琴瑟,一起回娘家去了。
姚家是書香門第,百年望族,現在姚家的當家人,也就是太子妃的父親,邢部尚書姚陽成。
太子妃帶著琴瑟在姚家的垂花門下車,并讓下人把琴瑟帶下去休養,立刻就有小丫鬟往正房正院跑。
姚老夫人正在跟自己的兒媳姚夫人說著話,突然小丫鬟跑過來報:“老太太,太子妃回來了。”
聽著這一句話,姚老夫人嚇了一跳:“怎么這個時候回來?”
姚夫人說:“昨天才新側妃才進門,妹妹現在卻跑回來,這…”
說著就與姚老夫人對視一眼。
二人還沒有說完,門簾子就被丫鬟打了起來,“太子妃娘娘回來了。”
接著就見太子妃一張嚴肅的臉很是黑沉,正冷冷煞煞地走了進來。
但當看到姚老夫人和姚夫人,眼圈紅紅的,好像受莫大的委屈一樣:“娘,大嫂。”
“哎喲,我的兒,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姚老夫人立刻站了起來,拉著太子妃,“昨天那個褚側妃才進門,你心里面無論多不高興,面子上也要裝的歡歡喜喜的。你現在這委屈模樣,太子和皇后娘娘不是更不喜歡你了嗎?更能挑你的刺了嗎?”
太子妃扶著姚老夫人回到榻上,母女倆坐了下來。
太子妃一臉氣憤的說:“我也是打算忍了,但是那個褚妙書實在是太無恥。”
說著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姚老夫人婆媳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姚老夫人氣得直喘:“簡直欺人太甚了!以前那個馮側妃雖然也是個恃寵而驕的,但至少還要臉!但現在這個褚妙書,卻是個不要臉的。”
這話一出,太子妃和姚夫人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太子妃才哭著說:“那現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忍著吧。”有老夫人咬牙切齒的說。
姚夫人也是微微的一嘆:“現在那個褚云攀立下不世之功,皇上對他寵的不得了,而且民望還高,現在咱們只能避其鋒芒。”
太子妃狠狠的咬著唇:“哥哥那邊還沒有好消失嗎?”
太子妃的兄長正是姚里。年初因殷婷娘戶籍書一事,被革除了官職,后來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官復原職。
原本,姚陽城正謀算著讓太子幫著姚里復職,哪里想到,褚云攀會凱旋而歸,而褚妙書居然指給了太子當側妃。
太子得了褚云攀這樣一個助力,心思都放到了褚妙書和褚云攀那一邊了,哪里還有空為姚里謀劃著官復原職。現在一切只能靠著姚陽成,還有別的一些關系。
“原來那個位置已讓人坐了上去。”姚老夫人就氣不打一處出,“同樣的位置根本就沒有空出來的,如果去磨那些比以前還要低一個層次的職位,那不就是成了一場笑話嗎?”
所以現在,只能暫時只能閑賦在家。
太子妃也是臉色一變,“怎么什么事,都是那個褚家!”語氣恨恨的。
代替了姚里位置的那人正是陳繆。
這陳繆的兒子陳之恒娶的是葉玲嬌,那是葉棠采的親戚,也是褚云攀的親戚,所以他們都是一窩的。
而現在,嫁到了太子府,給她添堵的,又是褚云攀的妹妹。
想著,太子妃氣的差點吐出一口血來,感覺到了來自褚家的深深惡意。
“現在只能避其鋒芒,先過一段時間再做打算。”姚老夫人說,“而且,說再多都是空的,最主要的是,你得趕快生下嫡子。”
姚老夫人又勸了太子妃幾句,然后就把太子妃打發了,而琴瑟卻是留在了姚家養傷。
晚一點姚陽成回來,聽的太子妃回來的事情,老臉就有些尷尬,還有些無力。
他們不知道,太子妃現在的處境都是拜他所賜。
當初若不是他們想要針對褚云攀,給兩位馮小張軍送密信,犯下了如此大錯,那么馮家就不會落得那個下場,馮側妃也不會死。
馮側妃不死,就不會空出一個側妃之位,褚妙書自然也不會進門了,到時,就算太子真的有心拉攏褚云攀,也會是從別的方面下手,何至于給自己的女兒添這么一個強大的敵人。
可恨的是,現在太子得了褚云攀這么一個助力,他們姚家對于太子來說更加變得可有可無。
姚陽成也是無比的后悔,但是現在后悔也沒有用,只能先忍一忍,以后再說。
卻說太子與褚妙書出了宮,坐在馬車往回走。
褚妙書就抱著他的手臂說:“殿下,昨天我們成親,熱鬧得緊,但我卻看不到,我想過幾天,在府上辦一個秋菊宴,請我的家人和親戚朋友一起過來賞玩。”
太子就笑:“這種小事你跟太子妃說一聲,然后就讓人去辦就可以了。”
褚妙書聽著更加的得意了,笑著說:“謝謝殿下!”
等到太子和褚妙書回到家,太子妃也已經回來了。
褚妙書回到自己的小院,讓綠枝去跟太子妃說辦秋菊宴的事情,還說太子已經允許了。
太子妃氣得直翻白眼,只同意了,接著就稱病不出。
太子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分的,讓人給太子妃送了一些補品,然后回到了褚妙書的院子,繼續跟褚妙書溫存。
第二天一早,綠枝和春山就制作好了太子府秋菊宴的帖子,接著就到各家各府那里派去。
葉棠采正在家里面,趴在貴妃椅上,看話本子,惠然和青柳正坐在對面的圈椅上做繡活。
這時秋桔匆匆的走了進來:“三奶奶,綠枝姐姐來了。”
葉棠采墨眉微微的挑了起來:“哦,那就請進來吧!”
葉棠采不冷不熱的說。
不一會兒,就看見綠枝跟著秋桔的腳步走了進來,春風滿面的給葉棠采請安:“見過三奶奶。”
“什么事?”葉棠采拿起一柄半透明的稻田團扇輕輕的搖了搖。“太太有什么交代?”
卻見綠枝輕輕一笑,以前臉上的那一些刻薄,好像也隨著他的春風得意而消失不見,只見他唇角一挑,得意的說:“三奶奶不知道,我已經不在太太跟前當差了,太太讓我過太子府侍候側妃娘娘。”
葉棠采嘴角抽了抽。
綠枝繼續說:“我…不,現在該自稱奴婢,畢竟我們太子府可是天家,規矩自然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家可以比的,呵呵呵呵。”說著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葉棠采卻是忍得很辛苦才讓自己不要笑出聲了,瞧著這些人像跳梁小丑一樣的在跟前蹦噠,這情景還是挺逗趣的。
“那么,側妃娘娘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葉棠采有些好笑的說。
“我家娘娘決定在三天以后在太子府的御景園辦一個秋菊宴,到時候親戚朋友都會來,現在跟你預約一個時間可不能找借口忙別的事情去,可不能不來的啊!”綠枝一邊說著就已經笑了起來。
葉棠采呵呵噠:“好啊,來就來,我怎么會不來呢?”
“哦,那就好了,那奴婢先行告辭。”綠枝滿意的點了點頭,說著就往外走,可是沒有走兩步又轉身回來走到葉棠采的跟前,“對了,沒有記錯的話陳大奶奶是住城北吧?”
葉棠采嘴角抽了抽,綠枝所說的陳大奶奶正是葉玲嬌,就點了點頭:“對。”
“呵呵呵,那就好。一會兒我回褚家送貼紙的時候,順帶著也給陳大奶奶送一張。”說著綠枝就轉身緩緩的離去。
一旁的惠然和青柳被綠枝驚得一愣一愣的。
葉棠采笑了:“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擺顯呀!”
“都要擺到玲姑娘身上了。”惠然無語地說。
“只是…看著他們那得意的嘴臉就覺得惡心,還生怕別人不來說這一種有的沒的的話。”一旁的青柳說。
“你可能不知道。”葉棠采笑瞇瞇的說,“每一次他們這樣擺顯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