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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對質

夢想島中文    家有庶夫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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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滾開!”許大實卻是與那群小廝打了起來。

  威子手里掄起一塊板磚,正要朝著許大實的腦袋拍過去,不想,舉起的手突然一緊,他大驚失色,抬起頭,只見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正瞪著一雙恐怖的虎目,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正是許將軍來了。

  “啊——”威子一聲尖叫,整個人就被那個許將軍給甩了開去。

  圍觀的百姓們俱是一驚,看著許將軍一身戎裝,更是嚇了一大跳,這,不是那位許將軍嗎?

  “誰敢欺負我二弟?”許將軍冷喝一聲。接著刷刷幾聲,五六名士兵拿著刀擠進了人群。

  他一聲怒吼,所有人臉色突變,特別是那些士兵,那亮晃晃的刀,更是閃得人眼睛都在刺痛。

  眾人只見那許大將軍手持一把關公大刀往地上一杵,轟地一聲,發出一陣震天的響聲:“誰要打架,上前來!”

  靖安侯府的十幾名小廝嚇得臉色全都退到一邊去。

  “滾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二弟,我罩的!咱們雖然是粗人,但也不會隨便動刀動槍,咱們不打架!靖安侯府搶我二弟妻兒,讓他們出來說理兒。”許將軍冷聲道。

  “大哥,你到一邊坐著吧,此事小弟自己去說。”許大實道。

  “好。”許將軍本也不喜這些婆婆媽媽的事兒。

  他只過來立個威,就帶著那些士兵轉身離開,走進了對面一間客棧里頭,在大堂里落座。

  而在這間客棧的二樓雅間,臨窗的桌子上,坐著幾人在看戲,正是葉棠采、溫氏、蔡嬤嬤和惠然秋桔幾人。

  “娘,這出大戲,你喜歡嗎?”葉棠采為她倒了一杯茶。

  溫氏看著下面,臉上露出一抹痛快的笑意:“喜歡的緊。”

  “但他們有婚書…”蔡嬤嬤擔憂道。

  葉棠采嗤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等著看吧!”

  安寧堂里,苗氏眼里掠過嘲諷,垂首喝著茶。羅氏和孫氏滿臉的幸災落禍,葉玲嬌和葉薇采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說什么,一陣陣輕笑出聲來。

  殷婷娘和許瑞只想著外頭的許大實,臉色慘白地坐在圈椅里,整個人都怔怔的。

  趕走!一定會趕走的!而且他還離開了康王部隊,他現在不過是一個低賤的馬夫而已。這種無權無勢的低賤之人,定會被轟走。

  這時,逢春和威子飛一般跑進安寧堂:“世子…”

  “如何了?趕走了嗎?”葉承德連忙迎上去,冷喝道。

  逢春臉色鐵青:“不…這種胡言亂語的人的,本來想轟走的,但…今天那個才封賞了的許將軍卻突然杵在門前,他說,這個許大實,他罩的!誰敢動粗先過他這一關。”

  聽著這話,殷婷娘和許瑞腦子一暈,許大實明明都不是將軍了…怎么,還有人幫著?

  殷婷娘突然想起那天在客棧里,許大實一臉狂傲地道:“我是有人罩的!”

  殷婷娘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居然真的有人罩!而且,居然就是那個許將軍。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什么許大實,什么許將軍?”苗氏終于開口了,看著殷婷娘。

  “這…”殷婷娘正要說話,想著怎么蒙過去。

  “娘,人在外頭,咱們出去看看吧。”葉玲嬌雙眼微閃,笑著說。“咱們倒要瞧一瞧,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訛到咱們頭上來了。”

  “對,去看去看!”孫氏立刻贊成了。她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兒,但直覺是,有好戲看呀。

  “去什么去,不過是一些亂七八糟的人而已,都在家里好好呆著。”葉承德急道。

  “大哥還呼喝起娘來了。”葉玲嬌眼里閃過嘲諷。

  “老大,若是普通人便也罷了,這般胡言亂語,轟走便是。但此等惡徒,居然有所倚仗,咱們難道龜縮在家里不出面嗎?任他在外頭胡言亂語,毀盡靖安侯府的名聲嗎?”苗氏臉色微沉。

  說著,已經站了起來,葉玲嬌、葉薇采,孫氏、羅氏,葉承新和葉承剛全都跟在后面,呼啦啦地往外走。

  葉承德卻是臉色鐵青,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殷婷娘和許瑞兩股戰戰,腦子嗡嗡的,他們也想出去把許大實給轟走啊!但殷婷娘和許瑞想起那天他們給許大實那一板磚,實在不想出去。

  而且,現在…

  “陳媽…你出去,給我轟走那個人…”殷婷娘顫抖著聲音道。

  “哎。”陳媽連忙答應著,然后追上了苗氏等人的腳步。

  靖安侯府的大門外,許大實還在吼:“婷娘,瑞兒,就算你們如何對我,我也不會嫌棄你們的。葉承德,你這無恥之徒,搶人妻兒。”

  圍眾的百姓們不住地議論著,一個老大娘道:“你是哪來的登徒子,騙子,居然這樣毀人名節。人家殷氏可是靖安侯世子的嫡妻吶!”

  “可不是,昨天才風風光光地重新迎了進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道。

  “放他娘的狗屁!殷婷娘什么時候成侯門世子的嫡妻了?她明明就是老子許大實明媒正娶回來的。”許大實朝著那群百姓怒喝一聲。

  百姓們被他吼得身子縮了縮,后退了一步,特別是剛才說話的二人,都被他給噴了滿臉的唾沫星子。

  “喔喔,我懂啦!”一個身胖胖的老大娘說,“姓許的,莫非,就是殷氏離開葉世子之后,所嫁的那個男人?不是從軍死了么?”

  “哎呀,原來如此!”周圍的百姓嘖嘖兩聲,“但人家殷氏嫁你之前,原本就是葉世子的嫡妻。”

  許大實正要懟回去,這時,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苗氏、葉玲嬌、二房和三房的人全都出來了,站在大門口。

  “究竟怎么回事?”苗氏挑著眉,冷冷道。

  “這位是靖安侯府的老太太吧!”剛剛的胖大娘說,“你瞧瞧,你們昨天剛剛不是把你們的嫡媳迎回府了嗎?這位仁兄好像是你們嫡媳的先夫哦,所以來鬧事。”

  陳媽鐵青著臉,一馬當先地沖上前,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許大實,避重就輕地道:“啊…原來,你居然還沒死?你就是那個許大實。原本…我家太太跟了你,便想一心一意跟你過的,哪里想到,你出征了,后來村里有人回來說你死在外頭,我家太太才帶著瑞哥兒上京的。然后才遇到世子的。原來你沒死,居然裝死這么多年。現在見我家太太和瑞哥兒認…富貴了,便來這里鬧事。”

  周圍的百姓聽著,紛紛鄙視地看著許大實:“對啊,也太無恥了吧!居然扔下妻兒,在外頭裝死多年不回家。也不怪人家改嫁。而且,這不算改嫁!所有一切都是緣份。”

  “誰無恥了?”許大實怒喝一聲,“老子在應城征戰,保家衛國,當年玉安關大敗,很多人都杳無音信。不過是村里的二栓回來說,有些人失蹤,有些人死了而已。村里的人大多不信自家男人死了,都等了幾年。誰知道,這婆娘見聽了二栓的面之詞,一刻都不愿意等,馬上就為我立了個衣冠冢,把我老娘氣死了,然后賣光田產就帶著兒子跑了。我當時還沒死,不過是受了傷,被康王的部隊救下,兩年后回到家,老娘死了,田地賣光了。老婆帶著兒子跑了!大家若不信,盡管到許家村里問,她是不是第一時間立衣冠冢的那個,我是不是兩年后就回老家尋人。”

  眾人聽著這話,便是目瞪口呆啊。畢竟,人家在外保家衛國,是為了大齊,為了百姓的兵丁。百姓們對他也沒有那么鄙視了。倒是那個殷氏…居然第一時間就立衣冠冢,是不是太薄情了?

  “當年…反正都發生了…咱們進屋里好商量,何必在這里嚷嚷,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陳媽急道。

  “我開口你們就給?”許大實呵了一聲,“我啥也不要,就要婷娘和瑞兒!就要一個公道!”

  葉玲嬌聽著就笑了,上前一步,脆聲道:“你這人好無理,現在她是我大嫂,是我大哥的嫡妻。在你之前,她就是我大哥的嫡妻啦。”

  周圍的百姓連聲道:“對啊!人太地理取鬧了。”

  一個老大娘說:“人家本來就是葉世子的嫡妻來著。可恨葉世子的生母從中阻攔,她為了顧全大局,所以要尋死,不料早有骨肉,就不忍心死。裝死離開了!后來才嫁給你的。”

  “放屁!”許大實冷喝一聲,“什么叫嫁過人,還肚子里端塊肉?老子會娶個破爛貨?”

  “因為你是個不能人道的。”人群里有個男人笑著道:“所以只好娶個帶著孩子的,生下了當自己的養。那個殷婷娘嫁給你,便可以為葉世子守節,冰清玉潔,貞烈非常。”

  “放屁。”許大實道,“誰說老子不能人道的?都快被老子弄爛的老貨了,還敢說老子不能人道?還冰清玉潔呢!”

  此言一出,周圍哄然大笑。

  “你…你污蔑我家太太的清白。”陳媽聽著,臉一陣青一陣白。

  “清白,她還有清白吶?”許大實冷哼一聲,“許瑞也是老子的種!還侯門嫡子,沒睡醒?”

  “你、你胡扯!我家瑞哥兒是葉世子的嫡子,是他的血脈。”陳媽只能垂死掙扎。“葉老侯爺也是承認的,也滴血認親的。你不過是看不過我家太太認回了葉家,才胡言亂語。”

  百姓們聽著紛紛點頭,這是事關子嗣血脈的大事,人家又怎么會亂認。怎么也是侯府,而且又有親生的兩個孫子,又怎么會胡亂認別人的血脈。

  所以,很大可能,殷婷娘和許瑞是真的侯府嫡妻嫡子,但因為嫁過一次這個不能人道的許大實,這許大實沒死回來,瞧不得殷婷娘和許瑞離了他,認回了親爹家,所以來胡亂攀扯。

  “我呸!誰,拿把刮胡子的刀來。”許大實突然道。

  人群里正聽得興起,街邊正好有擺攤給人刮胡子的,那攤販便把自己吃飯的家伙拿了過來——一把鋒利的小刀。

  “他要干什么?”周圍的百姓不由地議論紛紛。

  只見許大實拿著那把小刀,涮涮幾聲,遮了半張臉的拉碴大胡子一下子被刮了個干干凈凈。露出一張普通的臉容來。

  “說許瑞不是我的種,叫他出來,瞧是不是父子一個樣。”許大實說。

  周圍的人一看,便驚住了。陳媽看著許大實的容貌,更是驚得倒抽一口氣。

  剛才胡子拉碴的跟本沒瞧出來,現在這胡子一刮,那許瑞跟他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不過是更成熟,也更老些而已,活脫脫第二個許瑞。

  “哎呀,怎么回事,這居然跟剛認回來的大侄子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巧合啊!”葉玲嬌差點笑出聲來了。

  “什么?真的像嗎?”周圍的百姓聽著葉玲嬌的話,俱是驚了驚。

  “我見過那個葉瑞還是許瑞,就是這長相的。”百姓里有一個婦人道,“我天天在這里擺攤兒,不知見幾次了。”

  “可不是么,天天見他們母子從正門出從正門入,擺顯得什么似的。想不認得他們什么模樣都難。”

  “許瑞就是這位許大實的親生兒子,否則,怎會長得簡直一模一樣。”人群里,有幾名穿著灰白色書生袍的青年叫了起來。“咱們是許瑞的同窗,天天見著,還能認錯不成。我就說,明明不過是個外室之子而已,怎么突然成了侯門嫡子?呵呵,原來是冒充的。”

  “不過是巧合而已!”陳媽鐵青著臉,聲音顫抖。

  “巧合?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周圍的百姓卻不信這一套,“若是剛好跟別的人長得相像,那倒是說得過去。但這許大實卻與許瑞是父子關系,怎么可能剛巧與養父相像?”

  “若還不信,讓他出來!咱們父子比一比。他不是愛滴血認親嗎?讓他過來滴血驗一驗。”許大實道。

  “咱們有婚書…有婚書的…”陳媽鐵青著臉說。

  “婚書?呵呵呵。”陳大實冷笑,“老子管你哪門子的婚書。反正許瑞是老子的親生兒子。”

  “對啊!”百姓們點頭。

  這么大的一個許瑞在那里,那就是活證據啊,就許大實這一張臉,而且他還敢叫滴血認親的,怎么可能不是。

  但這個靖安侯府卻有婚書,這倒是奇怪了。

  “究竟怎么回事啊?”百姓們紛紛不解。

  “還能是怎么回事,就是葉承德作的孽。”一個冷笑聲響起。那聲音甜甜軟軟的,但卻清脆而有力,悅耳得緊。

  百姓們回過頭來,只見對面客棧二樓,臨窗的位置坐著一名少女,長得明艷濃麗,正是葉棠采。

  葉棠采長得美,大多數人都認得她。

  “這不就是葉家的孫女,狀元夫人么?”

  “對對,就是那個被降為平妻的溫氏的女兒。究竟怎么回事啊?”

  只見葉棠采輕輕端起青瓷小茶杯,那微挑的瑰麗眼眸淡淡地往下面的陳媽瞥過去:“還能是怎么回事?外室,就是外室,拖油瓶就是拖油瓶唄。殷婷娘是青石溝的女兒,長得標志貌美,嫁給了許大實這個富戶,原本心滿意足的。不想,許老爹病倒,把家產折騰光了。許家由富戶變成了窮戶。后來許大實從軍,又傳回來他死的消息了。殷婷娘早就受不了許家的苦日子,不知多高興,連忙給立了衣冠冢,帶著兒子想走下家。”

  “碾轉來到京城,認識了葉承德。然后成為葉承德的外室。葉承德被她迷惑,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供到她面前。所以陷害嫡妻。葉老侯爺以為許瑞是他的孫子,又有功名在身,想讓許瑞成為嫡子。所以答應與葉承德一起算計我娘,我娘才由嫡變平妻。”

  下面的百姓聽著,俱是倒抽一口氣:“怎么會有這么荒堂的事情。”

  “但葉世子與許瑞滴血認親,是相融的。”有個老頭子說。

  “滴血認親,這個事能準嗎?”葉棠采冷笑一聲,“說起來,我的血,跟我相公也相融,難道我們是父女或是母子不行?既然你們相信滴血認親,何不叫許瑞出來,跟這位許大實驗一驗,是不是親生,一驗就知。”

  百姓們便都嚷起來:“對啊,叫許瑞出來驗一下!叫出來!”

  在活生生的證據面前,什么婚書,什么荒言,都毫無說服力。

  苗氏看著這場面,有些痛快,又有些無語了。畢竟家里的丑離一樁又一樁的,葉玲嬌還怎么嫁?

  “哎唷,想不到啊!居然發生這種事。”孫氏呵呵冷笑起來,“我就說,那就是個外室而已。如果是什么嫡妻嫡子,早就接進門了,用得著拖這么久?拖這么久,其實就是為了造假而已,嘖嘖嘖。”

  “我爹…被騙得好苦。”葉玲嬌添了一句。

  “好啦,都回去!”苗氏臉色不好地道。

  百姓們聽著連靖安侯府的人都這般說法,已經信了八九分,如果不是真的,怎么不敢出來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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