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愧疚的人
等到李原和孟子虛回到逍遙茶樓的時候，茶樓的生意，正是一天最為火爆的時候，無數的貴族子弟、富豪鄉紳都來這酒樓聽書喝茶，今天還是三國演義，在后世這本名著備受贊譽，在貞觀時代，也是深受長安百姓的喜愛。一個說書先生，如果不會說三國演義，那么你就不配說書了。
通過茶樓后面的小門悄悄的回到茶樓，剛到自己的房間，就有管事的來報。管事的姓胡，是早年間最早跟隨李原的人，哪怕是孟子虛也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
胡管事比李原要年長幾歲，但是還是對李原很尊敬，平時稱李原為老爺，稱孟子虛為少爺，但是孟子虛可不敢接受，反而要稱胡管事為胡伯。李世民來的時候，也是他先發現，這才讓一個心腹小廝前去招呼，并在暗中安派，怕發生變故。
“胡大哥，怎么了？”李原問道。
“老爺，小姐剛到，說是有事要告知老爺。”
所謂的小姐，就是李原的另外一個徒弟，陳靈鏡。陳靈鏡比孟子虛要小兩歲，今年十六歲，在李原的身邊也就待了兩年，但是天資很好，李原的琴絕一道，陳靈鏡已經是小成了。隨后李原就讓陳靈鏡去執行了一件任務。按理來說，此時的陳靈鏡應該在并州，怎么會在長安呢？
“讓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勁裝的黑衣女子就來到了屋中，低身施禮，“靈鏡拜見師傅，拜見胡伯伯。”。
“起來吧，來讓胡伯伯看看，嗯，照上次見面又長高了不少。”胡管事的很喜歡陳靈鏡，因為陳靈鏡很乖巧，嘴也甜，很招人喜歡。
“鏡兒在并州，每天都很想念胡伯伯的。”陳靈鏡在抓著胡管事的胳膊撒嬌的說道。
李原看著陳靈鏡的這撒嬌的模樣，笑道：“怎么，就想念你胡伯伯呀？”
陳靈鏡一聽連忙說道：“當然還有師傅了。”
這句話一聽就是沒有什么誠意，當然李原也不會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陳靈鏡為什么回突然回來。難道是并州出事了？
“靈鏡，你怎么回突然回到長安，并州發生什么事了嗎？”李原急切的問道。
“哦，不是什么大事，是李家的老夫人想念小姐，這才讓小姐從并州來到長安。”陳靈鏡說道，“放心吧，師傅。小姐并不知道師傅在長安。”
要說這世界上李原怕誰，那就是李原的父母。李原十六歲不聽父母言，孤身離家，至今八年，未曾回家。只知道雙親還在，自己的弟弟繼承了家業，管理家族。
那么要說李原最愧疚的是誰，就是陳靈鏡口中的小姐。也是李原不敢面對的人。
“你入夜來此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吧？”李原問道，因為如果是這件事，陳靈鏡完全可以通過其他人傳遞消息，而不用自己親自前來。這樣會增加陳靈鏡在李家暴露的風險。
“師傅，我和小姐今日中午到達長安，便聽聞長安兇案之事，而我在路上的時候，曾聽見刀狂向天笑說，他看見刀隱尹素杰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從并州趕往長安了。”
陳靈鏡這句話倒是讓李原心頭一震，刀隱平時很少離開并州，從他的名號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隱士，平時輕易不入紅塵，但是這次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離開了并州，來到這是非之地長安呢？
看來這長安是越來越亂了。
“靈鏡，你先回到那個人身邊，好好保護她，最近長安很亂。別什么事盡量別讓她出門。待在李府會很安全。”李原吩咐道。
“鏡兒明白。”說完，陳靈鏡就離開了。
看到陳靈鏡離開，胡管事說道：“老爺，你的年歲也大了，不能老這么拖著。那個人等了你八年了。”
八年，本以為八年會抹去一去，沒有想到，八年會讓記憶更深，深刻入心。
“胡大哥，你也知道，這么多年來，我們的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恨不得我們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能把危險帶給她。”李原深情有些無奈，有些悔意。
就在此時，長安皇城之內，李世民正在處理政事，大太監王輝正在身邊伺候著。
“那個人進展如何了？”李世民突然發問。
能做到皇上的貼身大太監，王輝自然是明白李世民所問何事。
“稟圣上，李靈均今日前往京兆府查看了死者的尸體，隨后又去了兩名死者的家。據京兆府的仵作所說，李靈均看到死者的尸體之后，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解，想必是發現了什么線索。”
“這李原能年紀輕輕就在武林立足，一定是有著過人之處。在茶樓的時候就知道此人文武全才，如此大才，放在那里不用，豈不是可惜。”李世民笑道，“朕已經傳了口諭，讓京兆府、刑部和吏部在一定程度上給李原方便。希望他不會辜負朕的苦心。”
夜已深，李原躺在床上，思考著今天的事。越想越覺得此事不簡單，七名死者全都是一刀斃命，就算是兇手武功奇高，可是也不能一點都不驚動死者，一起命案、兩起命案可能是巧合，但是七起命案，若是巧合，則是太巧了吧。
還有那吳木匠家的那根木棍和那棵柳樹，都透露著秘密。
李原覺得這件兇殺案，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冰山，他現在所能看到的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十分之一，下面所隱藏的，絕對會令人驚詫不已。
第二天，對于整個長安的好消息就是沒有死人，連續死了七天，第八天終于迎來了一個沒有血腥味的早上。
但是對于李原來說則是有些勞累，因為他要一早就前往紅香閣，那是第三個死者楚青萍開的青樓。
李原來到紅香閣直接說明了來意，紅香閣的人趕緊把李原帶到了楚青萍住的地方。官家的人惹不起。
一進入房間就，就有一股脂粉氣和血腥味迎面撲來。隨后就看到了一把濺了血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