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僵在原地,被北暮這一套組合拳直接給錘蒙了。
她現在可能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作為一名犯罪界新星,在她將要冉冉升起的那一刻,北暮一腳把她踹到了地上,并劈頭蓋臉的給她一頓社會的毒打。
真是又氣又委屈。
犯人不要面子的啊。
而北暮站在她身前,靜靜的等待著田中接下來的出招。
他并不覺得,但憑這幾句話,就能把田中徹底攻破。
剛才他所說的,只不過是從氣勢上壓過了田中。
但根本禁不起推敲,因為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
一切都只是他的主觀臆斷。
正常來說,這要是按照北暮往日的處理辦法。
他肯定是等著兇手下手的那一刻,再抓住兇手。
捉人捉贓,沒有什么證據被這個更來的有說服力。
只不過他這次沒有耐心繼續等下去。
一是待會還要和怪盜基德對線,那是一個硬茬子,他得保持著十二分注意力。難免會兼顧不到這件殺人案。
二是他有些窩火,尤其是親眼看到田中站在吊橋邊。他的確經手了不少的案子,但總的來說,身邊人遭受到危險的案子,目前只有那個繃帶變態一案。
高橋拿著斧頭襲擊小蘭,那是他迄今為止情緒最爆裂的一回。
而這倆人存在著共同點,毀掉吊橋。
把所有人都困在山上。
這種行為根本禁不起推敲。
就好比高橋,說著是為了報仇。
但是他卻襲擊了小蘭。
如果只是為了報仇,那為什么還要傷及無辜人員的性命。
當他把橋毀掉,和外界徹底隔絕的那一刻,他也隔絕了最后的人性。
這種一上來就走極端的兇手,是最危險的。
也是北暮最痛恨的。
所以當北暮看到田中也準備燒毀吊橋時,原本的計劃就完全被推翻。
去他媽的儒雅隨和,敢朝他身邊的人下手,不剁了這個人的狗爪子。
真當他一點脾氣都沒有。
北暮的確想當個好人,挽救下一些人的性命。消除掉一些本該能避免的遺憾。
但這一切的前提在于,不能危及到他周邊的生命。
這是北暮所珍視的一切。
是讓他覺得,自己清晰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證明。
是他在孤獨的深海中的唯一的錨定。
是他的紅線,誰碰誰死。
北暮雙手插兜,站姿很是放松,他慢條斯理的說著,“怎么?不知道怎么辯解?我教你啊,剛才我所說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主觀推斷,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所以你現在該問......”
“對,說我是兇手,那拿出證據來,不然你這就是在污蔑我的聲譽,對我精神造成了極大傷害。我要聯系律師起訴你。”
田中這才反應過來。
她慌亂的抓住了眼前的救命稻草,而全然不顧這根稻草是誰遞給她的。
“拿出證據來啊!”
田中歇息地里的重復著這句話。
她柔美的面部輪廓,恬靜如同大家閨秀般的氣質,完完全全徹徹底底被毀了個通透。
而北暮的沉默,更是助長了她囂張的氣焰。
她怪笑了幾聲,神情瘋癲又放肆,一步一步的貼近了北暮,“你拿不出證據,就別說這些沒有用的話。”
她貼到北暮身前,踮起腳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就算我真的要殺人,那你也得拿出相應的證據。否則我殺完了人,沒有證據,律師也可以保我出來。輿論也會站在我這一邊。一名弱女子被污蔑成殺人兇手,這社會是何等的黑暗與不公。”
“田中貴久惠,28歲。昵稱伊卡撒瑪童子。
出生于東京米花町,畢業于帝丹大學機械工程科。魔術愛好者,大學魔術社團副社長。
并在大學期間交往過三名男友,皆因男方劈腿而分手。
畢業之后并沒有找工作,而是希望從事魔術行業。繼承傳奇魔術師春井風傳的衣缽。”
“夠了!別再說了,不要!”
北暮伸手直接推開了田中,你吵到了他的耳朵。
他板著臉,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緩緩吐出接下來的話,“前段時間春井表演逃脫魔術失手死在舞臺上,你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翻看到了一段聊天記錄。你認為是這段聊天記錄逼死了自己的祖父,所以決定化身伊卡撒瑪童子,前來取走聚會成員的性命。”
“不,不是這樣的。”,田中嘶吼著,“我從來沒有這樣覺得。那是老爺子自己的選擇,和我沒有關系。”
“對,他的選擇的確和你沒有關系。但是他的死亡就和你有關系。因為這影響到你的切身利益。你想從事魔術師這個行業,想要借助傳奇大師春井風傳的名氣,想要輕輕松松收獲成功。而不是一步步艱苦的攀登高峰。”
“不,不。”
“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了。傳奇大魔術師死在了舞臺上,那他所有的傳奇,就全部被打破。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驟然的暴跌。就算現在你借用祖父的名頭,也不頂用了。人們第一反應,春井的孫女?省省吧,她爺爺都死在了舞臺上。孫女就別出來丟人了。”
“不,不是這樣。”
“魔術師這條路基本被堵死了。而你又在大學期間整天沉迷于搞魔術,心思一點都不在學習上。并且畢業多年,僅有的專業知識也忘了個干凈。而其他的行業,你又看不上。你覺得自己的人生被人毀掉了。而網絡上的這些人,是罪魁禍首。是你最好的泄憤對象。”
“不,不要。閉嘴!”
田中從她的長筒靴中抽出一根短箭,她握住箭柄,鋒銳的箭頭對著北暮,如同一名亞馬遜女戰士一般,面目猙獰的沖向北暮。
可惜的是,她并沒有亞馬遜女戰士的戰斗力。
北暮抬手就放翻了她。
田中趴在雪地中,仍不死心準備掙扎起身。
北暮抬腳踩在了她的氣管上,當著她的面掰斷了短箭,“既然你不想過自己的人生,那我也沒有義務來拯救你。你能請到律師為你辯護,但是我能請到更好的律師。因為我有錢,我有這方面的人脈。”
田中雙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北暮彎腰揪住她的衣領,一路拖進了別墅中。
一直走到二樓的一個房間前,北暮才停下腳步。
抬手敲著屋門。
咚咚咚。
片刻之后,門后露出一張圓臉,“魔術使者的弟子?你找我干什么?”
北暮沒有回答,而是單手撐開屋門,強硬的擠了進去。
“喂,你干什么?”
基德本想厲聲呵斥,可在看見他手中還提溜著一個人的時候,語氣驟然弱了下來。
他趕緊碰上門,指著地上的田中,“你搞什么鬼?”
北暮坐在床上,翹起了二郎腿,他的態度更加惡劣,“我還想問你搞什么鬼?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卻不站出來點醒她。怎么,覺得自己特別聰明,無所不能?能在她殺人的前一刻阻止她?”
“你是什么人?”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處理目前這件事情。紅鯡魚,怪盜基德。”
閑談:一直以來,作者犯了一個錯誤。作者試圖救下所有的被害者。而在這個過程中,作者對待兇手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我開始試著去理解,去體諒殺人兇手。我這樣告訴自己,他們屬于被逼無奈。我救下了被害者,同時也拯救了殺人兇手。
而這其實是錯誤的。殺人犯他就是丑惡的。是反派,是要被打倒的。而不是寫著他的心路歷程,來諒解他。這是我的錯誤。以后不會再犯。也希望讀者不要被我誤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