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干了這碗中年狗糧
此時的北暮，正躺在海灘上，欣賞著遠處大海波濤洶涌的壯闊景象。
他的確知道兇手是誰，但是不想去抓，甚至現在都不想看見她。
反正有柯南，案情早晚都會破獲，只不過時間長短的問題。
他現在想稍微放松一會。
當然還是那句話，事情總是會自己找上門來。
嘟嘟嘟 得，北暮從懷中摸出手機，“小蘭怎么了？車鑰匙？行，我馬上送過去。就在酒店門口碰面吧。”
要轉移地點去醫院了么？
既然要開新地圖，那就說明柯南十有八九已經查明了兇手。
看來接下來就是老哥刷聲望的時候，也得虧他推理的時候處于昏迷狀態。
不然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的粉絲是殺人兇手，那打擊恐怕不會小。
北暮從躺椅上起身，披上外套，徑直朝酒店門口走去。
他把鑰匙遞給大叔，“老哥你來開吧，我開過去太慢。”
這種時候還是別秀他的老爺車速了。
大叔點點頭，轉身招呼潛水社的眾人上車。
小蘭跟著他們，表示自己也要一起去。
“拜托，要是都去，車子根本擠不下。”
“那就上我的車好了。”
對哦，小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神情變得有些遲疑，“媽，你怎么還帶著行李。”
妃英理拍拍行李箱，“因為我把你送過去之后，順便就要回家。我可不想再和遲鈍的人待在一起。”
聽到這話，大叔停下手頭動作，他扭頭正視著妃英理，一掃往日浪蕩不堪的模樣，“英理，一會過后，我有事要和你說。”
認真下來的大叔，竟然還挺有氣質。
北暮揣著手在一旁觀望，這時要是有些瓜子，他估計能當場現嗑起來。
“哦”，妃英理挑了挑眉，“拭目以待。”
老哥終于憋不住要放大招了么？
這技能前搖可真是夠長的。
對于倆人接下來的秀恩愛過程，北暮表示很有興趣。
雖然自己是單身狗，但是根本不影響他磕cp糖。
最后的結果是，小蘭柯南上了妃英理的車。
而余下之人，通通都上了北暮的車子。
在開往醫院的路上，妃英理猛踩油門，車速飛起。
一輛小型suv愣是被她開出了跑車的氣勢。
搞得柯南心驚膽戰的，怎么他遇見的女司機，都這么猛。
早知道就上北暮的車子了。
阿姨你又不去送醫保卡，開這么快干什么啊。
而小蘭現在卻沒有功夫擔憂這些。
她更擔憂的還是剛才母親的態度。
“媽，爸他只是還沒發現，你再多給他些機會。”
“我并不是為了那個生氣，我氣憤的是，明明這是一場謀殺案，而那個糊涂鬼竟然還一無所知。”
說話間，妃英理又開始加速，“小蘭，我這次可能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此話一出，效果拔群。
直接對小蘭產生了心靈上的暴擊。
她迷迷糊糊的問道，“這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一直都是這樣，我的耐心的和感情快消磨光了。不過一會一切都會結束。他大概就要和我攤牌了。離婚財產分配和子女撫養權。”
這下柯南也不計較車速問題了，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嚴肅的多。
他和大叔在一起生活久了，對于這個糊涂偵探的迷惑操作，早就習以為常。
甚至大叔不添亂，不亂指認兇手，就算超出他的預期。
可是妃英理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對于大叔現在的表現，她出離的憤怒，憤怒到開始思考離婚的事情。
阿姨這么生叔叔的氣么，怪不得北暮那家伙特意叮囑他，這次要讓大叔好好出風頭。
不然倆人可能真的要拉閘。
嘶，那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真是見鬼。
什么都知道的北暮正和里美，灰原坐在最后一排。
潛水社三人坐在中間一排。
大叔負責開車，他雖然沒有妃英理那么飚，但是開的也不慢。
伊豆中央醫院。
伊東下了車，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面。
河津，晴美，和早已到達目的地的小蘭，緊跟在他的身后。
第二批次是柯南，他也在跑，但是奈何腿太短，死活跟不上。
至于剩下的幾人，那是一點都不著急，不緊不慢的走在最后。
反正他們過去也是湊熱鬧，走那么快也沒有用，要求不高，不跟丟就行。
老年人心態就是這么平和。
等老年組走到醫護室前，該干的事情都干完了。
伊東正和雅彥交流著貴和子的最新情況。
當然從兩人神情來看，情況仍不容樂觀。
至于大叔，他則被護士們完全包圍起來。
這些人都是他的粉絲。
看著眼前這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大叔樂的快要上天，他摸著后腦勺，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見。
而這一切，妃英理看的是清清楚楚。
再遠處的北暮也是相當無語，小姑娘啥時候不能看。
就不能先把你老婆哄好。
妃英理從嘴角扯著一絲笑容，拋棄心中最后一絲期望，沒想到心情竟然還挺輕松。
“小蘭，我就先回去了。”
“啊？”，看熱鬧的小蘭回過神來，扭頭發現自己的母親已經走出好一段距離。
她急迫的問道，“爸爸不是還有事要和你說么？”
“他那樣子，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剩下的沒必要再談。”
眼瞅著妃英理馬上就要走出醫院，北暮這下坐蠟了，該不會真的要翻車吧？
柯南這混小子，不都和他說了搞快點么？
磨磨蹭蹭在干什么？
在北暮腦子反應過來以前，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
“怎么？你也要勸說我？”
妃英理注視著擋在她身前的北暮，言語帶著幾分不耐。
要在平時，她還是樂意和這位優秀的年輕人做些交談。
但是現在不行。她需要回去擬定離婚協議書。
關于財產如何分配，小蘭的撫養權，需要忙的東西很多很多。
“夫人不妨再等會，我相信老哥一定會給出一份完美的答案，不管是這個案子，還是您心心相念一直想著的東西。”
妃英理扭頭看向小蘭，神情蘊含著些許不滿，你怎么連這些都告訴他了？
然鵝，母子間并沒有這份默契。
小蘭根本沒讀懂她老媽啥意思。
這傻姑娘，北暮扶額，“請不要誤會，這些只是我推測出來的。”
這倒是，她忘記這茬了，北暮是一位很優秀的偵探。
嗯，穩妥。
“我們倆人的推理風格不一樣，但是老哥比我推理能力強多了，他只是習慣揣著明白裝糊涂。”
嗯嗯嗯。
小蘭在一旁猛點頭，多夸點，用力夸。
今天回去做飯，她就把一壺醋全倒進去。
小蘭這期盼而熱切的眼神，看的北暮是相當不忍，他用盡全力，拼盡畢生所學，搜腸刮肚夸著老哥。
這一點相當困難，既不能夸的太脫離現實，又不能讓妃英理感到無趣。
就在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之際，廣播中傳出這樣的話語。
“來自皇后飯店的妃英理女士以及松琦晴美小姐，聽到廣播請盡快來廣播室一趟，毛利小五糧先生在這里等候。”
柯南這家伙終于搞定了！
他再不救場，北暮真懷疑今天會死在這里。
不光累死，還要被自己為數不多的良心活活愧疚死。
“夫人咱們一起過去吧，看來老哥已經成功了。”
妃英理眼神開始波動，“你是說？”
“噓。慎言，請保持安靜，答案一會由老哥來親自揭曉。”
小蘭左看看，右看看，表示自己有很多問號。
前面說的還好，怎么一到這里，她怎么就聽不懂了。
這倆人是在加密通話么？
“嗯。”
妃英理點點頭，朝廣播室走去。
她的心中重新燃起了火花，帶著期待，步伐不由都輕快了許多。
北暮站在原地，長出了一口氣。
差點去世。
小蘭這會沒有急著跟上自己的老母親。
她伸出右手，朝北暮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暮哥，你是這個。”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這個贊。
“好了，咱們也過去看看吧。看看老哥的推理秀。”
妃英理一進門就看見毛利支手靠在椅子上。
他微垂著頭，眉骨以下盡是陰霾，讓人瞧不真切。
妃英理推了推眼眶，眼中帶著幾分探究。
這幅似睡非睡的模樣，就是報紙上所說沉睡的小五郎么？
真是年紀越大，玩的花樣越多。
不到一會，人員就悉數來全。
晴美小姐趕到了現場，她的身后是北暮和小蘭。
額，還有兩小只也蹭了進來。
灰原站在門口，踮腳望著大叔。
沉睡的小五郎，就算是她這個科研狂也有所耳聞。
真的有那么神奇么？
如果一個人真的可以在睡夢中做出推理。
那就意味著這項能力可以用在更廣闊的領域。
說直白點就是，有切片的價值。
柯南從大叔背后悄悄探出頭來。
嗯，人都來齊了。
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柯南扭回頭去，清清喉嚨，對準脖子上的蝴蝶結變聲器，“大家都來了，我也就不浪費時間，接下來我將揭曉貴和子被咬傷一案背后的真相”
推理進行的很快，無非就是把柯南心中所想，借助大叔的嘴來說出來。
這是個故意謀殺案？
聽完老父親的推理，小蘭這才明白過來。
原來剛才媽媽和暮哥是在說這個。
“果然，瞞不過名偵探的眼睛。”
晴美抹了抹眼角的淚花，開始敘述自己的過往。
作為繼母帶過去的拖油瓶，喜歡上了繼父家大她一歲的哥哥，奈何哥哥身邊永遠都是那個青梅竹馬，后續大家就都知道了。
青梅竹馬，合法妹妹。
雅彥這家伙，真是有著后宮豬腳的命，沒有后宮豬腳的心。
要是不在一顆歪脖樹上吊死，沒準他能收獲一大片的青青草原。
不過感慨歸感慨，事情還是要做的。
北暮朝妃英理招招手，示意她過來說話。
“夫人，像老哥剛才所說的這種情況，她要是進去之后會判幾年？”
“你該不會？”，妃英理沉思片刻，“這得結合多方面考慮。”
“那如果是請您為其辯護，那能做到什么地步？”
“這種案子，我收費很高的。”
“錢不是問題。”
現在推理完了，應該可以做研究了！
灰原看看四周，晴美還在哭訴，一旁的小蘭手足無措，再遠處北暮不知和妃英理聊些什么。
安全。
她悄無聲息的溜到了大叔身邊。
灰原抖抖眼皮，期待的心情一掃而空，“怎么是你？”
“噓。小點聲。”，柯南連忙探頭朝外張望，發現無人注意后，這才松了口氣。
他沒好氣道，“不是我還能是誰？你還真以為存在沉睡的小五郎？”
“我“，灰原哀不由卡殼。
北暮那家伙，嘴里說的話真是一句都不能信。
太坑人了。
都怪他在大廳吹的有理有據，結果她信以為真，還真以為毛利小五郎有這種特異功能。
太過分了，一定要向姐姐告狀。
不過現在還有一些更要緊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
“全靠博士的發明。”
柯南逐一展示說明著身上的裝備。
原來那個成天笑瞇瞇，有些不著調的老爺子，還真是一位大發明家啊。
灰原這直勾勾的眼神，讓柯南有些不自在，“你不就住在他家么？真對這些裝備感興趣的話，直接朝他要就是。”
冷不丁的，灰原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你是博士的親兒子么？不然他為什么對你這么好？”
“什么話，他只是心地善良。我都說了，你去和他要，他也會給你的。”
“這我相信，因為這些東西制造成本的確不高。但是你知道研發它們的過程，需要燒掉多少錢么？”
你正常一點，這亞子讓他有些害怕。
“我記得是北暮出資援助博士搞研究的。”
“他這么有錢的么？”
“具體不知道，但是感覺他撒幣和鬧著玩一樣。”
“那你是北暮親兒子么？”
撒幣的北暮三下五除二就和妃英理敲定好了具體金額。
其撒幣的痛快程度，讓經手了不少大案子的妃英理也為之側目。
交流的結果，讓北暮相當滿意。
只要撒幣能解決的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證據確鑿，不多比比，直接拷走。
伊東這邊的警察作風也是相當利落，和京都不遑多讓。
雅彥看著晴美被拷上警車，內心五味雜陳。
自己妹妹要殺自己老婆。
同一件事情，他體會到了兩種不同的悲傷。
這種經歷一般人是沒有的。
一沒妹妹，二更沒老婆。
直到警車在視野中消失，雅彥嘆了口氣，蹣跚朝醫院走去。
北暮也走回了醫院。
一進門，就發現不同尋常的一幕。
這次的大叔醒的格外的早。
他摸索著褲兜，抬手把戒指朝妃英理扔過去。
“我在你遮陽傘下面找到的，哪有人帶著眼鏡擦頭發的，那肯定是在找什么東西。沙灘上能丟什么東西，無非就是隱形眼鏡，戒指這些的小玩意。”
小蘭這下開心了，“所以爸爸腿上才全部都是沙子，因為他趴在沙灘上找了半天。”
“而且你是故意的吧，特地用左手喝紅茶，還一直動來動去。”
不愧是你，真是高手。
北暮看的都想鼓掌，這一套連招下來，妃夫人血條都見底了，眼瞅著就能推高地。
結果半路突然殺出三個不速之客。
“您就是毛利小五郎先生么？”
“我能要個簽名么？”
又是似曾相識的一幕，三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圍著大叔，成功把他迷的找不到北。
妃英理戴好戒指，怒氣沖沖的走出醫院。
這次，北暮沒有攔截。
老哥，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