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貝爾穿越至今以來遇見的任何人,在這一擊下絕沒有任何一個能夠活下來。
但布魯克可是一個宗師級強者,幾乎在察覺到危險的一瞬間,他的身體變做出了有效反應。
卻不是躲避,而是猛地操起手中巨大的十字架擺在了自己身前,在劍刃到達的一瞬間堪堪擋住了脖子。
布魯克手中的十字架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制作的,劍圣手中的利劍揮動起來一般的武器根本就不敢與其接觸。
但在面對木質十字架的時候,托伽拉只覺得劍刃猛地一顫,就如同拿著毫無緩沖的巨錘,錘擊一座鋼鐵構成的巨山一般,強烈的反震感讓劍圣手臂一麻,力氣就被削弱了三分。
圣技·吸能之錘 布魯克邪笑著從十字架后面探出了腦袋。
他已經基本確定自己的實力絕對不如眼前的男子,但他手中的十字架可不是一般貨色,完全能夠彌補這不算大的差距。
他手中的這個巨型十字架可不是簡單的武器,而是一柄圣器,上面附著著三種不同的圣法。
其中之一就是能夠吸收敵人攻擊和力量并將其反彈回去的——吸能之錘。
“圣技·圣光普照!”
一道強勁的光芒伴隨著話音落下,從十字架上擴散開來。
站在遠處的哨兵急忙抬手遮住雙目,但依舊感覺天旋地轉,如同置身龍卷風中一般,差一點就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上。
而他身邊的庫克就更加不堪了,在光芒的照射下沒能堅持兩秒便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站的如此之遠的兩人尚且如此難受,和裁決者站在一起的托伽拉就更不用說了。
幾乎在一瞬間他便失去了視力和方向感這兩種重要的感知,就連裁決者是站在哪個方向的都已經摸不清了。
但托伽拉并沒有慌亂,越是緊要關頭越是不能慌,否則自己將必死無疑。
既然眼睛暫時已經沒用了,托伽拉干脆放棄了視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安靜的傾聽者周圍的動靜。
破空之聲傳來。
托伽拉瞬間便舉起了長劍,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了他的長劍上。
面對這勢大力沉的一擊,匆忙防御的托伽拉根本抵擋不住,身體向后飛出了數米才怦然落地。
沒等查看自己受傷的情況,托伽拉一個鯉魚打挺,一秒不停的重新擺好了防御姿態。
劇烈的白光依在,托伽拉仍然無法確認到敵人的位置,在這么拖下去托伽拉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托伽拉猛地將長劍深深的插進了廣場的地磚之中,右手抓住長劍劍柄,右腿全力踢在了劍身中間的位置。
頓時地磚在強大的沖擊力下四分五裂,大小不一的磚石如同無數子彈一般向著托伽拉的正前方鋪天蓋地的飛了過去。
托伽拉的正面,剛才所站的位置不遠處,一聲輕微的腳步聲和移動的聲音傳入托伽拉耳中,這一聲腳步落地的聲音非常微弱,幾乎細不可聞。
剛躲過一顆石子的裁決者低頭看了一眼地上被自己踩斷的小樹枝,心中一驚,剛想要再次移動位置,但托伽拉卻以然鎖定了他。
身體猛地向著那個方向沖了出去。
未跑出兩步步,托伽拉便大喝道“鏡像!”。
在裁決者驚訝的注視下,托伽拉的身體竟然在他眼前一分為二,化作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黑影向自己撲了過來。
裁決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走,但兩個劍圣竟然隱隱封鎖住了他所有的撤退路線,在不敢確定虛實的情況下貿然撤退絕對會萬劫不復。
認清楚局勢的裁決者猛然止住想要后退的身體,手中的十字架亮起了銀色的光芒。
“圣技·神圣懲擊!”
巨大的十字架拖著銀色的尾焰,向著其中的一個劍圣砸了下去。
伴隨著劍圣驚恐的表情,十字架將一名劍圣砸成了一團灰色的煙霧。
“躍斬!”
一聲大喝在裁決者的另一面響起。
裁決者絕望的叫道:“不!”
太陽花城堡最高的一座塔樓上 百合手中拿著火把,一腳踢開了緊縮的大門,隨即翻身上了塔樓的頂部。
在確定安全后,百合從后腰取下一個水壺,然后將里面的液體灑在了塔樓的周圍。
這些液體當然不是喝的水,而是輕易就會點燃的火油,她的任務就是在奇兵即將從內部打開城門的時候點燃油脂,為大部隊進攻的時機做指引。
在確定所有的火油都已經倒完后,百合收起了油壺,跳上了塔樓的護欄,將身體探出塔樓的外沿,仔細的觀察起城堡中的情況,她的任務至關重要,絕不容有失。
站在太陽花堡最頂端的塔樓上向下望去。
數十名身著紅色戰甲的戰士,分為兩隊快速的在復雜的城堡之中穿梭著,所到之處更是血流成河。
其中一支小隊在達到廣場后受阻,隨即化整為零越過了廣場,隨后重新集結所以進軍速度稍慢。
而在他們前方十多米的距離上,幾名身穿黑色緊身戰衣,身材輕柔的哨兵則不停地為后方的戰士們引導正確的方向,讓他們不至于在陌生的環境中迷路。
雖然城堡中的地形庫克已經將其化為了圖案交給了戰士們,但誰也不敢百分之百保證庫克說的就完完全全都是實話。
戰士們一路見人就砍,見門就破,殺得好不盡興,但他們卻沒有去追殺那些逃亡的士兵,而是始終向著外城的方向前進。
那里才是他們這支奇兵的任務所在。
在托伽拉被拖住之后,隊伍打頭的是一名營長,也是貝爾在系統中訓練的第一批步兵之一。
參加過八次剿匪戰爭和曙光城防御戰,在第一次剿匪戰斗中單獨擊殺了一名中級戰士,從而成為了第一名升到二級的步兵,現在是一名四級步兵,可以算得上老兵的稱號。
部隊不停地闖過一道道禁閉的房門,因為任務的關系,他們根本沒時間檢查這些房間中是否埋伏得有敵人,即便是哨兵就在不遠處打前瞻,但他們也沒時間去仔細排查。
就在這時,數把冒著寒光的彎刀從房間之中破門而出,直取帶頭的營長首級。
這營長反應也是迅速,自知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提起手中的盾牌護住胸口和頭部,身體一轉便連人帶盾撞進了房間之中。
頓時房間內人仰馬翻。
倒在地上的營長只覺得腹部和腿部一陣劇痛,隨即便感覺到肚臍周圍一陣濕熱,鎖子甲雖然抵擋住了敵人對于腿部的攻擊,但顯然沒能徹底抵擋住敵人砍向腹部的彎刀。
“呸!”
營長吐了一口唾沫迅速的站起身,這才看清楚了房間中的情況。
不大的一間房屋,竟然埋伏著五個人,看樣子應該是留守在城堡之中的衛兵。
其中一人身上穿著鎖子甲,其他四人則穿著牛皮甲。
此時房間外的其他十多名戰士就要往里沖,營長卻將手中的盾牌舉了一下道:“按計劃這里交給我,你們快去開城門。”
正要進房間的眾人聽見計劃兩個字一愣。
來時卻是有過這樣的計劃,開城門的兩只小隊在遇見敵人抵抗的時候只留下最少量的士兵牽制,其他戰士則繼續執行任務。
另一只小隊在遇見裁決者之后,也只留下了劍圣托伽拉一人對付裁決者,其他人立刻就化整為零,隨即在后方重組。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們還怕我死了不成?”營長打斷了士兵的話,道:“為了貝爾大人,快走!”
“是!”
十九名士兵低著頭,咬著牙一一從房間門后跑過,每一個人都對其投去了保重的目光。
“一群小兔崽子,老子還沒死呢。”見最后一名士兵跑過房間門口,營長笑罵一聲。
“來吧!讓我看看你們五個喜歡偷襲的娘們,有什么真本事。”說罷,式微一方的營長竟然提劍主動向著五名衛兵撲了過去。
隨后,奇襲小隊又找到了兩次小規模的埋伏,但都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在越過最后一道內城城墻后,眾人眼前豁然開朗。
這里是太陽花堡的前廣場,他們來時的方向是城堡和后花園,越過眼前的前廣場便是正面城墻和他們此行的目的,城門。
此時城門距離他們的直線距離只剩下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但這兩百米可不好闖,因為城門的位置,足足有一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和百多名治安兵擔任保護工作。
雖然這些從周圍村莊集結起來的治安兵戰斗力和戰斗意志都異常薄弱,在城門被攻破了往往只能扮演炮灰拖延敵人腳步的作用,但即便是除掉他們,敵人的數量依然是作戰小隊的兩倍有余。
在奇襲小隊發現他們的時候,一百名士兵中也有不少人發現了曙光軍的蹤跡,曙光軍這一身紅色的盔甲可不太利于隱藏,也難怪哨兵們全都是特殊著裝。
就在這時,在城堡的外一側,一支同樣身著紅色盔甲的士兵沖了出來。
兩支部隊互相打量了一眼,發現雙方的隊伍都有不同程度的減員。
率先殺出來的這支小隊還好一點,只少了兩個人,但另一支小隊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不但一開始遇見了裁決者讓他們損失了一名營長和一名三級戰士,隨后在第二次集結的時候,有好幾名不熟悉地形的士兵遭遇了伏擊,可謂是傷亡嚴重。
就在這時,攻守雙方的所有人幾乎同時若有所覺的向著城堡最高的塔樓望了過去。
身處塔樓上的百合見兩支小隊都已經成功突破到了前廣場,百合毅然將手中的火把丟進了火油之中。
頓時赤紅色的火焰順著流淌的火油迅速點燃了一整層的塔樓,讓整座高塔看起來就像一把熊熊燃燒的巨型火把。
熊熊燃燒的火焰就如同一個巨大的信號一般,攻守雙方都陷入了短暫的暴風雨前的平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