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妥固然是勝算最大的處理方法,不過面對特殊情況也只能搏一搏了。”陳塵下定決心。
淳公能在這時候出城,他并不認為這是巧合,更愿意相信是今日的氣運與他并行。
“既然少爺已經決定了,那就不必多言,刀山劍林,視死如歸!”
易太拍著胸膛,他能想象刺殺淳公將會面對的場景,刀山劍林一點也不為過。
其他人都是眼色一沉,握著手邊的武器,向陳塵點了點頭。
“這件事可能不需要你們出手!”
陳塵突然低聲說了這么一句。
所有人都愣住了,難不成少爺要獨自一人刺殺淳公。
“不可!就算是孤身一人,那也該是我出手!”
夏蕓韻第一個反對,她怎么可能讓陳塵深涉險境。
“自然有你出手的機會,但不是現在。”
陳塵的態度很堅決,夏蕓韻是他的保障和底牌。
怎么可能一上來就亮底牌呢?
只有真正的計劃失敗后,才會亮出底牌,直接以武力擊殺。
因為,這是陳塵眼中的下下策,也就是最危險的選擇。
夏蕓韻武力再逆天,也是有上限的。
“少爺”
易太似乎還想說什么。
陳塵直接揮手制止了他。
“不用說了,我自有安排,難不成你們認為柴陵比黎都還要危險?”
聽到這話,易太等人終于默聲了。
他們見識過陳塵從黎都逃亡的一路。
如果連少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恐怕他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只是靠著打打殺殺,連城主府都闖不進去。
“黎都?”
羽嬈露出疑惑,據悉陳塵是從北荒而來,怎么跟黎國又扯上了關系。
可轉念一想,連長孫婄鈺這個南國文宗首徒都能收納麾下,再聽聞什么詭事也不覺得驚奇了。
“不過接下來的幾件小事也許你們可以幫得上忙。”
陳塵咧嘴一笑,緩和著眾人失落的心緒。
“沒問題,少爺盡管吩咐!”易太臉色一喜,若是不給少爺幫忙,他心里實在難受。
唯有暴徒在旁只字不言。
今天他經歷了殺戮和恐懼。
就在剛剛,這個桌子前圍著的一群年輕人,竟然要算計淳公!
陳塵一眼推斷淳公行蹤,那必然是沖著淳公去的。
僅僅如此已經足以令他驚詫萬分了。
再看幾人躍躍欲試,似乎根本不在乎殺頭的大罪,還生怕自己幫不上忙。
亂世里人人恨不得偏安一隅,怎么這群人為了救他的妹妹,愿意舍身犯險?
至少在暴徒眼里他看到的就是這種情形。
這讓他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撲通一聲 暴徒雙膝跪地,沖著陳塵拱手而后磕頭,碰在地上久久不起身。
“你這是干什么?”
陳塵忙上前攙扶。
暴徒擺開陳塵的手,低頭輕呼:“小人一介牙人,何德何能受先生重視,從今以后必以命相報!”
陳塵的手一頓,沒想到暴徒是因此下跪。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雙手扶起暴徒,正色看著:“也許我們的舉動會令柴陵勢力翻天覆地,但這并沒有什么好處,混亂中受苦的只會是普通百姓。”
暴徒有些無言,沒想到陳塵會給他說這些。
“還記得我答應你的事嗎?”陳塵微微一笑。
“先生指的是?”
暴徒眉頭緊鎖,他當然對陳塵的答應的事有印象。
那日陳塵親口說要讓他成為比鐵算子更加耀眼奪目的存在,正是這句讓他熱血沸騰。
可細細一想,這可能嗎?
實在是太難了!
柴陵十幾年才出現一個鐵算子,又能有個幾個人真的在行商上超過鐵算子呢?更不要說是推著別人走上那個位置了。
“我會將你的所有同伴解救出來,包括難民區的青壯年,這些都是屬于你的力量。”
陳塵抬手搭在暴徒的肩膀上,眼神中滿是令人向往的希望。
“屬屬于我的力量?”
暴徒不敢深想這句話的含義,軍隊是這世間唯一的力量代表,有軍隊才能有現在柴陵的安寧。
而這一切,又豈是他一個牙人可以擁有的?
陳塵看出了他的恐慌,又是輕快的笑聲:“相信自己,至少沒人比你了解柴陵的角角落落,你知道這里的人需要什么,你也清楚柴陵有什么。”
說道這里,陳塵的聲音一頓。
“當然,如果你想要對柴陵這畸形的制度熟視無睹,任由難民遭受剝削卻不自知,那我這句話就當是沒說過。”
“怎么可能,柴陵是我的家,此生若是有望,我一定要看到柴陵成為真正的世外桃源,而不是現在這一片虛假的祥和。”
暴徒拳頭緊握,他自幼經歷過柴陵的變遷。
其實在淳公之前的柴陵也是一片水深火熱,雖然沒有這些蠱惑人心的政策,卻充斥著戰亂的襲擾。
他的想法就是將淳公的謊言變成現實。
陳塵滿意的點了點頭:“所以,這就是我要找你合作的原因,之前答應讓你成為比鐵算子更加耀眼的存在,那就是柴陵的新一任城主!”
“新新一任城主!”
暴徒驚呼一聲。
易太等人也是張著嘴不敢相信。
原來少爺說要代替柴陵,并非是他當城主,而是要讓暴徒來坐這王位。
“這這怎么可能!”暴徒有些不敢相信。
柴陵城主,那可是遙不可及的存在,與他的身份相差甚遠。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做到了,請你答應我,當一個好城主,不論任何時候,別忘了你今天說的話!”
陳塵的聲音輕松極了,仿佛當上一個城主就像是砍白菜一樣簡單。
在四座沉寂中。
陳塵進房換了一身干凈的新衣服。
挨個下達著命令。
而后獨自一人出了蓮花閣,雙手束于身前,一身青山布衣。
卻未進七十四號鋪子,是直接來到了鐵算子的寶石鋪子前。
“鐵算子那個混蛋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陳塵的一聲怒吼,讓原本嘈雜的街道變得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露出驚恐的面容。
這個人難道是不要命了嗎?
鐵算子不在,卻又一名開鋪的伙計走了出來。
“來者何人?敢辱罵鐵爺,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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