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盟道:“縣令還是說說其它疑點吧。”
萬年縣令道:“行,那我就說說為什么果汁里的砒霜不是余二余三放的?這包砒霜也不是其它進店之人偷偷放的,因為他們都看到你悄悄的帶進了柜臺,是你黃大盟偷偷加進去的。”
“他們,他們是誰?”黃盟大盟目光掃向右右兩邊。
白捕頭道:“黃大盟不要狡辯了,昨日在你店里的客人都畫押指認是你放的砒霜了,這里白紙黑定都寫著呢。”
余三也道:“黃大盟,他們都看到你下毒了,你想耍賴狡辯都不可能的,我大哥在天之靈可以得到安慰了。”
說完余三開始拜哭,施展他的哭訴法門。
黃大盟看向昨天在店里喝冷飲的眾人:“你們都看到我下毒了。”
眾人點頭,不過目光有些躲閃,到是有兩個硬著脖子回道:“沒錯,我們看到了,你做得很隱蔽,但是我們看到你將有砒霜的藥包從后院拿到柜臺前的。”
反正收了錢做了假供,還有什么怕的,索性光棍一點壯起膽來。
“啪!”萬年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大喝道:“黃大盟現在人證物證具在,你還不認罪。”
“哈哈哈哈,我拿來的砒霜,你們都看到了!你們都看到了!”黃盟突然仰頭大笑起來,笑得想哭。
外面吃瓜的百姓議論聲更大了。
金大牙與韋笙得意的笑出了聲。
黃大盟終究是斗不過自己的,小小的螞蟻,以為攀上武勛國公的一點關系就會沒事,就有依靠了。
天真。
泥腿子永遠都是泥腿子。
這個天下還是世家的,武勛算個屁。
遠處,李二與李績均皺眉。
“顛倒黑白,還有假供,我大唐竟有如此黑暗。”作為皇帝,最不想看到下面的官員是這樣子。
如果大唐各地的官員都是這樣子,那大唐還有什么盼頭,李家的天下不都天頭了。
“公子圣明,天下初定,總會有些不盡如人意!”李績看似解釋寬慰道。
不過卻讓李二的臉更黑沉了。
李績為何要進宮,為何要求情,不就是為了給黃大盟這個小家伙請一道護身符,怕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發生嗎!
一念至此,李二道:“放心懋功,這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先看看小家伙怎么說,我倒要看看這萬年縣令怎么判決。”
天子腳下最重要的縣令,竟然如此行事,李二是真的很心痛。
不過他也有點幸災樂禍,黃大盟這小子終于有吃癟的時候了,如此事態,這家伙該服軟什么的了吧。
“黃大盟,既然知道這些更好,你的罪惡罄竹難書,天理昭昭,你做案下毒本以為無人察覺,其實所有人都看到了,還不跪地請罪。”萬年縣令又是一拍驚堂木,歷聲喝道。
“好一個罄竹難書,天理昭昭!”黃大盟冷笑道:“縣令難道你在說這八個字的時候,心不會痛,不會晚上有冤鬼找上門嗎,你也配說這八個字。”
“混賬,來人給我拿下他!”萬年縣令聞言臉色大變,大怒一聲下了強制命令。
他沒想到這個黃大盟這么剛,人證物證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這小子還不認罪。
白捕頭就等著這個機會了,當即猛撲過去,其它捕快也聞訊而動。
不過白捕頭撲過去得快,發出的慘叫聲也快。
黃盟一個躲身,一掌扇在白捕頭的臉上,打得他翻身落地。
其它一眾捕快們頓時停止了腳步,點子扎手,白捕頭被一巴掌就扇在了地上。
“愣著干什么,給我拿下他,杖刑伺候。”萬年縣令有些氣急敗壞,催促道。
一眾捕快這才一咬牙準備繼續舍身拼命,不過這時躺在地上的白捕頭卻道:“對,快捉了他,打暈死他,俺了手印,我們就能將他的罪做實了,我們就能拿到金大牙的酬金了。”
“嗯!”
白捕頭的話瞬間讓整個現場為之一靜。
黃盟問道:“白捕頭,是誰讓你加害我,誣陷我的,又是誰讓你帶著縣衙的捕快去我黃家酒樓的”
“富貴賭坊的金大呀,是他要害你,是他讓我們誣陷你的,他說你黃家酒樓會死人,讓我們帶著人按時進去,到時拿了你有錢有功,所以我們就去了。”白捕頭還是躺在地上,直言不諱的如實供述道。
現場的氣氛更靜了,幾乎呼吸吸聞。
金大牙跟白捕頭合謀誣告黃大盟。
這里面有故事呀。
黃盟看了一眼驚出雙汗的萬年縣令,走向余三,余三忙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黃盟身體猛然一進,右手一甩,啪的一聲打在了余三的臉上。
“叮,轉移實話實說-10!”
余三頓時被扇得金星直冒暈暈乎乎起來。
黃盟趁機問道:“是誰下的毒。”
“是我下的毒,是我毒死了兄長!”余三如實回道。
黃盟道:“為何要下毒,為何要嫁禍于我,誰指使你的?”
“因為我喜歡大嫂,不毒死兄長我怎么霸占嫂嫂?”余三露出一抹猙獰的奸笑,然后轉身一指廳外的金大牙道:
“是富貴賭坊的金大牙指使我嫁禍給你的,他說只要讓你坐牢,整垮了黃家酒樓就給我三十貫錢。”
唰!眾人的目光瞬間順著余三的手指方向看向了金大牙。
白捕頭也說是金大牙,余三也說是金大牙,這家伙原來才是主謀,是他在背后搞鬼呀。
黃盟的目光掠過余三,看向其身后昨日的那些冷飲客人:
“做假供一但查出來同樣要定罪,現在你們改口還來得急,不要因為一點小錢而丟了性命,因小失大可不劃算。”
這幫冷飲客人,臉色皆大變,一個個蒼白起來,心中直打鼓。
猶豫了一下,皆道:
“是金大牙,是他收買了我們,說讓我們改口誣告黃大盟,說黃大盟下的砒霜,大人我等也是被逼迫的,如果我們不這樣說,金大牙會傷害我們的家人。”
這些人紛紛朝著萬年縣令跪了下去。
事以至此,他們這些小魚小蝦,也沒有必要在隱瞞一錯在錯了。
萬年縣令的臉色同樣白如薄紙,看看白捕頭,又看看余三,然后與黃盟對視一眼。
看到黃大盟那躍躍欲試的右手,萬年縣令一屁股坐了回去,一口悶血涌上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