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鹿死誰手
“兩位陛下，我家晉皇陛下已經急不可耐的想要過江北上了！而今，晉曹會師完畢，還請魏皇陛下降下指示，何時發起決戰！”那信使臣興奮的問道。
“朕的大統帥，來，你，何時發起決戰？”趙章光將這個問題拋給了賀彭舉。
賀彭舉略作沉思之后，遙望對岸，再反觀一下身后的五十萬大軍陣營，回道：
“回陛下，末將認為，四日之后，便是決戰之時！”
“四日之后？怎么拖這么久？”趙章光古怪很是不悅，他恨不得現在就殺入長安城之內，活剮了趙元開！
“陛下，兩路大軍剛剛會師，又是長途行軍而來，需要休整！此外，對岸兵力甚少，我們多等幾日，便是多養幾日的士氣，有百益而無一害！”賀彭舉回應道。
這話的沒錯，兵力懸殊的隔岸對峙，太養士氣了！
本來這一戰是師出無名的，舉兵三十萬也好，五十萬也罷，都是強行征募而來的！
又是長途行軍，對戰的多是大捷不斷的子師，這讓士氣頗為低迷。
但這幾日的隔岸對峙，卻讓士氣大增！
討伐征戰，所以影響士氣的因素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怕輸！
什么師出無名啊，什么反王叛亂啊，只要能麾下大軍看到穩贏的希望，就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愧是朕的護國大將軍，的沒錯！”
“行，就依大將軍所言，你傳信給趙和泰，四日之后，正午時分，大日高懸，便是決戰之時！”
趙章光喝道。
那信使領命之后，興奮狂熱，趕緊策馬送信回去。
賀彭舉長舒了一口氣。
奉陽戰場的情況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那渝州都衛軍在對峙之時竟然軍心渙散，直接撤了！
這一撤，對于軍心士氣的打擊更大！
“或許是我對武帝太過于神話了，這一戰鹿死誰手還尚且未知呢！”賀彭舉長舒了一口氣！
長安。
三千鐵浮屠已經在北營日夜訓練了整整五日！
在前線傳來情報，寧康戰場的反王完成第一步會師之后，趙元開直接下令，將這一注定要顛覆世人認知的可怖重兵推向了戰場之上！
鐵浮屠卸甲之后，是秘密押越了寧康戰場之上的。
半點風聲都沒有流露出去！
而此時。
承門內。
三千衛戎司整裝待發。
趙元開披上金甲，青憂換上戎裝，奉命監國的張居正引領滿朝文武，和李河圖躬身站在了趙元開的身后，恭送子御駕親征奉陽戰場！
“陛下，該出發了。”
錦衣衛指揮使孫心武身著飛魚服，亦步亦趨在子身后，低聲道。
滿朝文武在張居正和李河圖的引領之下，匍匐跪地，長跪九拜，高呼：
“臣等，恭送下御駕親征！！”
“臣等，恭送子御駕親征！！”
衛戎司牽來兩匹戰馬，趙元開和青憂上馬之首，回顧群臣一眼之后，和青憂四目相對，默契一笑。
而后，策馬出承門。
孫心武親率一百錦衣衛高手，衛戎司司長田七領著精選的二百衛戎司悍衛，齊步跑出承門，而后上馬，緊跟子身后！
這一次的御駕親征，沒有任何的排場，就連公布消息也只在一個時辰之前。
滿朝文武匍匐在地，恭送子衛隊離去之后，這才敢起身。
已經擬任國子監祭酒的朱凌雪，身著男子朝服，起身之后緊蹙著眉頭，心中甚是擔憂，溫婉的面容之上寫滿了掛慮。
這些日來，很多消息也都傳到了國子監之中，這下大勢的演變，早已經徹底的超乎了朱凌雪的預料了。
但，她依舊是信心滿滿！
“陛下，臣會一直等著你的！”
朱凌雪心中情愫萬千。
從長安到奉陽，此去五百里，一路之上都是國朝戰略后勤補給線。
趙元開輕兵上陣，只帶著青憂、孫心武、田二，和三百精悍衛隊，一路策馬疾馳，直撲奉陽大營！
入夜。
明月高懸。
遠離漢水沿岸三十里的奉陽平原良田之上，白袍軍駐軍扎營，大后方的牛馬車隊不停，是源源不斷的神臂弩和羽箭運送而來。
統帥大營之中，陳慶之俯視著身前的沙盤地圖，眉頭緊鎖，面色沉重。
邊上，喜眉笑眼微胖的渝州刺史周仕禮，披著戎裝有些滑稽，此時一臉的尷尬和憂慮不安啊。
當初子平定冀州之時，他這五萬都衛軍趕到戰場之上，局勢已定。
而今反王舉兵，子讓他領兵過來戍守漢水沿岸，結果才陳兵對峙一，就開始拉胯了。
雖然陳慶之下令立即內撤二十里，但五萬都衛軍依舊是士氣低迷，軍心渙散的厲害。
“陳將軍，我…我是不是太沒用了啊？陛下肯定會降罪于我的，唉…”周仕禮忍不住嘆息道。
“周大人，這事不怨你，都衛軍畢竟是都衛軍，面對十倍于自己的大軍，難免心生懼怕。”陳慶之道。
“現在都衛軍已經軍心不穩，怕是會影響到白袍軍啊，而今趙和泰和趙文兵的五十萬大軍已經會師，隨時都有可能殺過來，我怕…”
就在這時。
統帥大帳被人掀開，一位協同作戰的錦衣衛旗官顯然是長途奔襲而來，進門之后上氣不接下氣的呼道：
“報！！”
“宣…宣猛將軍，長安傳來消息，子御駕親征奉陽戰場，而今圣駕已在路上，明日一早便能抵達！”
“本將沒有猜錯，陛下果然來了！”陳慶之頓時大喜，驚呼道。
邊上的周仕禮先是一愣，而后欣喜若狂，呼道：
“陛下御駕親征，這…這會大大的提振將士們的士氣啊，太…太好了！”
“周大人，你還在等什么，趕緊見這消息傳入都衛軍的陣營之中，子御駕親征，何等鼓舞士氣軍心！”陳慶之趕緊道。
“好好，我這就去！”
周仕禮邁著碎步，拖著渾圓的身子，掉頭就跑。
營帳之內，陳慶之長舒了一口氣，頓時心安。
自言自語間更是禁不住的激動，連聲音都在顫抖著：
“陛…陛下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