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菱的手下傾耳細聽,慌道:“似乎是人的瀕死慘叫之聲!”
像是要應證他的話一般,兩名滿臉是血的村民疾奔而來,離得老遠便高聲喊道:“隊長,村北受到大批妖獸襲擊,村民死傷慘重!”
“什么?!”紅菱當即臉色發白,急道,“情況如何了?”
那兩人跑到了近前,喘著粗氣道:“死、死了四十多人…”
“有多少妖獸來襲?”
“至少一百七八十頭。為首的那只乘黃估摸著有七脈境中期實力!”
紅菱腳下踉蹌,聲音發顫,“怎會如此…難道村南的妖獸只是誘餌?”
一旁的管伍焦急道:“隊長,快召集大家前去救援吧!”
紅菱雙眼無神,頹然搖頭道:“晚了,完了…鎮器挪動頗為麻煩,補充靈元也極耗時。方才在這邊用了兩次,想要搬去村北,到再次能用,起碼得七八個時辰之后了…”
那管伍雙眼充血,吼道:“和那些畜生拼了!就算沒有鎮器,也得拼死將它們趕出村去!”
他說完之后卻立刻陷入了沉默——一百七八十頭乘黃,其中還有七脈境中期的家伙,憑護村隊這七十多人,就算趕過去,那也是與送死無異。
護村隊的其他人也得到消息,逐漸圍攏過來,一雙雙眼睛盯著紅菱,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
“隊長!”
片刻,紅菱用力擺手,沉聲道:“傳令,護村隊就地設防!一定要拖到鎮器能再次使用,咱們才有一線生機…”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小聲道:“那,那其他村民怎么辦?”
紅菱看了眼說話那人,又望向村北,道:“魚蟾,你帶十個人去接應村民。”
魚蟾一愣,驚聲道:“隊長,那兒可有近二百頭妖獸,十個人能做什么…”
紅菱轉身招呼護村隊布防,似自言自語道:“能救得一個是一個吧。”
魚蟾用力跺了跺腳,只得點人趕往村北,他的老婆孩子還都在那里,眼下卻是生死不明。
然而,他轉了大半圈,卻只“抓”到了五名護村隊成員,余者皆已收到紅菱指派,占據交通要沖,準備抵御妖獸。
他無奈之下,只能又拉上五名村中精壯充數,正要往北去,卻忽然瞥見了身材不高的許揚。
他當即湊到長澈身旁,哀求道:“長澈哥,您把這個許揚借我一用,他不過煉氣二重,又沒有臨敵經驗,留在這里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長澈曾欠他一個人情,當下為難地看了看許揚,最終點頭道:“好,他便隨你去!”
“多謝長澈哥!”
魚蟾這才帶著“超編”一人的小分隊,急匆匆向村北趕去。在他們身后,一道曼妙的身影緊盯著許揚,腳下同樣掠向北面。
許揚心中暗暗叫苦,那些妖獸的實力雖是不強,但卻有一百七八十頭之多,若是遭到圍攻,也是極為麻煩之事。
魚蟾一行人疾奔不久,便遠遠看到有狀若狐貍的乘黃正在撕啃村民的尸體,而更遠處,則是數百村名被妖獸追著四處逃跑,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與悲鳴之聲。
魚蟾穩了穩心神,大喝一聲,“大家不要亂,隨我往村南去!護村隊在那兒接應大家!”
而然,村民們皆在驚慌逃命,幾乎沒人理會他,只有少數十來個距離較近的人躲在了他們身后,卻是說什么也不肯繼續向南去。
魚蟾揮刀劈死一頭靠近的乘黃,對身后的手下道:“必須擊退一部分妖獸,方能令大家穩住。”
他身旁的一名中年人苦著臉道:“魚蟾老弟,就憑咱們幾個人,如何能擊退這么多妖獸?”
“趁七脈境的妖獸不在附近,拼一把或許還有機會!”
魚蟾說著,已舉刀率先沖向了妖獸最為密集之處。其他人見狀,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一時間刀光和靈術交錯,乘黃群哪兒料到還有人膽敢反擊,猝不及防之下,被瞬間斬殺了七八頭之多。
周圍的村民見有人來救,立刻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聚攏在魚蟾身旁,很快就聚起男女老幼上百人。
有人指向不遠處的一座石屋對魚蟾道:“還有百余人躲在祠堂里,被妖獸堵在門口,快去救他們還來得及!”
魚蟾看了眼身旁的村民,未見自己的妻小,又看看那座祠堂,咬牙揮刀吼道:“隨我去救人!”
他帶著上百人趕至祠堂前,正與圍攻的妖獸廝殺,忽然間,一道淺黃色的身影如閃電般從他身后掠過,一道血柱立刻沖天而起。
“魚蟾大哥!”旁邊的年輕人看到魚蟾緩緩倒下,當即驚聲高呼,“大家小心!”
許揚是唯一看清楚那黃色身影之人,沉聲提醒眾人道:“應該是那頭七脈境中期的妖獸!”
他話音剛落,那頭乘黃又從人群中鉆過,瞬間帶走了十多條人命。
而后那妖獸滿意地舔舐著爪子上的血跡,仰頭“嗚”的一聲長嘯。
周圍立刻傳來“沙沙”的奔跑之聲,僅十多息工夫,便有密密麻麻的乘黃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將祠堂死死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