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揚聞言不禁一陣頭大,暗道:她怎么知道我回來了?這消息也走漏得太快了吧!唉,都怪娘給人家隨意許諾,現在倒搞得我跟壞人似的…
他無奈從里間走了出來,對臉黑如炭,梳著板寸的唐小雪尷尬一笑,揖道:“表姐,你來了?”
“小揚!”唐小雪見他來了,當即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拳,極為激動道,“我聽說了你在玄華宗擊退七脈境后期高手的事兒。”
她說著,臉上露出祈求之色,“我知道,以我現在的修為遠遠配不上你,但我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修煉,只要你肯等我…”
許揚哭笑不得,忙道:“表姐,修為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是真的沒感,我只當你是我姐姐!”
“你不用騙我!”唐小雪立刻高聲打斷他道,“天下哪個男子不想找個比自己強的女人作為依靠,我不怪你!”
“不是,我確實不在乎,”許揚苦著臉回道,“對我來說,情投意合最…”
唐小雪卻仍是緊捏著拳頭,自顧自說著:“小揚,我知道,是我以前修煉是不夠刻苦,但往后我一定加倍努力!五年…不,三年,你等我三年!三年后我一定會修為大進,重新成為你的依靠!”
許揚無奈扶額,“表姐,強扭的瓜不甜,你又何必呢?”
“小揚,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唐小雪用力挺起了胸膛,字字錚錚,“莫看我現在修為遠不如你,但三年后是什么情況猶未可知!我是個女人,修為必比你這個男人更易提高。
“我愿與你約定,三年之后我再來許府,與你比試。
“若是我輸了,婚約之事絕不再提。若是我贏了,你便嫁我。
“你可敢接我這三年之約?!”
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有“三年之約”?
許揚不由得渾身微顫。
嘶——這些話聽起來咋這么耳熟?!
他心中一動,忙朝唐小雪手上看去,果見其食指上戴了枚銀色的戒指,上面雕工精致,似乎是盤了一條龍!
我去,還真有?!
他指向那戒指,試探道:“你把這個給我行嗎?”
“戒指?”唐小雪一愣,“這是爹留給我的遺物…”
還是遺物?!許揚迅速權衡一番,咬牙道:“只要你把它給我,我就答應和你比試!”
“也好,就當做我們約定的信物了!”唐小雪一把擼下戒指,鄭重遞到許揚面前。
許揚大喜,一把抓過那戒指,立刻向里面注入靈力。
根本無法注入分毫。
他又在指尖聚集靈力,用極小的動作劃破手掌,悄悄將一抹鮮血涂在戒指上。
依舊沒有反應。
嗯?難道是我想多了,這就是枚普通的戒指?!
他正思忖間,卻見唐小雪一個瀟灑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只聽到她極為豪邁的一句,“三年,我必勝你!”
“哎…”許揚拿著那戒指,呆呆地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心中暗自祈禱:神天菩薩保佑!讓唐小雪千萬別是穿越來的啊!
許睿送了唐小雪一段,返回廳中,見許揚還拿著那戒指發愣,嘆了口氣道:“小雪這孩子,也太執拗了點兒。
“不過你應下這賭約也好,讓她沉浸在修煉之中,或許三年之后她便淡忘了此事。
“而且娘也相信,三年之后她應該仍不是你的對手。”
許揚苦著臉點頭,就覺得今天自己扎扎實實地當了回反派。至于和唐小雪比試,有天韻纏心功在手,加上自己海量的修煉資源,必然是有勝無敗。
他隨即右手用力一握,將那枚戒指碾成齏粉,這下更加確定它里面沒有老爺爺或老奶奶了。
此時,一名下人在門外稟道:“家主,午飯備好了。”
“好。”許睿拉起兒子,微笑道,“走,我們先吃飯。哦,還要請你那兩位師侄一起入席。”
許揚卻想起了一個人,對母親道:“娘,鐵柱在哪兒?我想把她也叫上。”
“啊…”許睿愣住,“我回來之后一直忙著退婚和你大姨的事兒,倒是把她給忘了!
“巧雁,快去柴房把鐵柱帶來。”
倒也難怪她態度變化得這么快,當初要不是鐵柱冒險幫許揚逃家,就沒有他拜入玄華宗的事兒了。自己兒子到現在也還是個沒有煉氣入門的普通男子。
要算起來,鐵柱那可是對許家立下大功啊!
許揚忙攔住名為巧雁的下人,“不了,還是我親自去吧。”
許睿點頭,“也好。”
許揚隨巧雁來到柴房,便聞到一股子霉味,忙指著門上的大鎖道:“快打開!”
“是。”
門開,里面一名高大的女子用手遮擋透進來的刺眼陽光,就看到門口的那個身影與自己日夜心心所念著的人是那么相似。
她不由啞著聲道:“少爺?是你嗎?!”
許揚看著臟兮兮的柴房里,那個滿身滿臉污漬,散發著酸臭味的女子,鼻子有點兒發酸,忙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用力點頭道:“是我!鐵柱,讓你受苦了…”
鐵柱卻朝門外看了一眼,急道:“少爺,您怎么回來了?!我沒事兒,您快走,別讓家主發現了!”
許揚大為感動,將她拉出了柴房,柔聲道:“你放心,娘已經答應我解除那幾人的婚約了。”
一旁,巧雁笑盈盈道:“鐵柱姐,少爺現在可是修為精進,擊敗過七脈境后期的高手。夫人明天便要當眾宣布他是下一任家主!”
“真的?!”鐵柱難以置信地望向許揚,卻不由有些迷醉,慌忙在自己腿上捏了一把,暗暗自責:怎能在少爺面前如此唐突?!
許揚微笑點頭,“我運氣不錯,拜入了玄華宗,有個好師父。
“對了,先不說這些,你先去洗漱,換件衣服,我要請你吃飯,而后還有別的事兒跟你說。”
“嗯,好!”鐵柱有些哽咽,不住地點頭,心中感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少爺,只要少爺平平安安,我所作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