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揚仔細將“返靈儀式”的簡述從頭到尾看完,從這靈術的描述之中他已能大致確定,自己和皇甫伯翰先前所練的“萬天虛游舞”就是星莉口中的“萬靈虛游”秘法。很可能是因為皇甫伯翰翻譯水平不過關,才誤以為是靈舞,從而害了他們兩人。
此秘法能將這個神秘部族數千年前的先祖的魂魄召至族人體內,從而輕易獲得一名三海境甚至兩極境的超級強者。他們正是依靠這種秘法,才能夠在神持界南部邊陲戰局一席之地,并且近千余年來還不斷騷擾北方的人族,擴大領地。
不過那些有千年歷史的“老魂”無不虛弱至極,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每時每刻都要消耗所謂的本源魂精,故而無法長期留存,只能在大戰結束后立刻用“返靈儀式”送走。
若非如此,他們族中的三海境強者早已累計數百名之多了。
此外,許揚還推測出一件事,那便是“萬靈虛游”秘法應該不會傷害那些被先祖附體之人本身的魂魄,因為“返靈儀式”的描述中提到,先祖魂魄離開后,族人須以滋養魂魄的靈藥調理七日,方可繼續修煉靈力。
看來之前自己體內那個深灰色霧氣團,應該就是星莉口中的空雷行的魂魄了。他心中暗道:好在這秘法與普通的奪舍不同,否則自己還真就是玩火自焚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回的事情也是極為兇險。幸好途中遇到強大的妖獸,令空雷行消耗過度,而自己施展媚術之后,恰好又是他承擔了反噬的惡果,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拿回身體的控制權。
要是一直被空雷行控制著,等他的族人用“返靈儀式”將他送走,自己就算恢復了意識,也還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從這些神秘部族對普通人的態度來看,他們基本不可能給自己活路。
但不論怎樣,這“返靈儀式”是一定要學會的。如果有機會救出皇甫伯翰,便能用這靈術將她體內的星莉送走,而空雷行的魂魄雖然幾乎干枯崩碎,應該是已經死掉了,但自己體內總留著這么一個玩意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徹底清理干凈為宜。
“看來應該是這個神秘部族自己的文字。”他頓時皺眉,“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警惕,難道要白來一趟了…”
他無奈只能在族庫中繼續轉悠,將二層的石匣逐一打開瀏覽,當然,都是只能看到簡述,里面實質性的內容仍是異族文字。
“‘天波羽馳術’?”他放下手里的獸皮,暗暗點頭,“從描述來看,和空雷行沿途施展的飛行靈術極為相似。可惜看不懂,否則跟自己偷學到的靈力運轉方法對照,肯定能更快掌握這種靈術。”
“‘萬靈虛游’?這個就是‘請神上身’的秘法了。
“‘幽絳神紋’,能令施展者身體堅硬如赤鋼、玄金,力量提高十余倍。嗯,似乎和星莉所用的靈術一模一樣。
“‘天巫之怒’,操控方圓數里范圍內的天地靈元,將其壓縮凝聚,而后在瞬間爆炸…”
許揚拿著那靈術的手都有些發顫,“我去,這個也太牛逼了!方圓數里的靈元同時引爆,簡直就是小型核彈!估計至少也是天階靈術。”
接著他又看到了“青劫雷”、“萬古青藤術”、“控冥靈法”等等大量秘術,無不是強大異常,搞得他心中如同幾百只猴子在撓一般,癢得不得了,但卻一個都學不成。
他忽而靈機一動,雖然現在看不懂這些秘法,但既然皇甫伯翰能找到翻譯的方法,自己回去之后也一定能找到。
那么可以先將這些秘法都抄下來,回去之后再慢慢研究。
他當即從乾元袋中取出紙筆——那是玉社前幾個月的賬本,好在空雷行沒給扔了——而后翻開《天巫之怒》的冊子,開始臨摹那些扭曲的文字。
然而,他剛寫出第七個字,就忽覺腦袋一陣劇痛,和修煉天韻纏心功時,魂魄受到壓力太大的情況極為相似,只是強度要大了數倍。
“這算是怎么回事兒?”他皺了皺眉,提筆繼續,魂魄再次出現鉆心疼痛。
他只得停下手來,難道是這靈術品階太高,謄抄時對魂魄的壓力過大?
他又換了“天波羽馳術”來抄,魂魄所受的壓力似乎比剛才小了點兒,但也只能抄到十五六個字,便再也堅持不住了。
經過反復嘗試,許揚終于放棄了抄錄秘法的念頭,雖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但可以確定,抄寫這些極為強大的靈術絕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直到窗外射入一縷晨光時,他剛剛翻看過六成左右的石匣。這里可是異族數億族人,歷經近萬年的代代傳承,確實有些底蘊,僅是看看秘法的描述,他就耗費了一晚上時間。
樓下傳來腳步聲,許揚不禁瞇起雙眼緊盯著存放“返靈儀式”的石匣,心念飛轉: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來這里,很可能今天就是唯一的機會。干,還是不干?!
他只猶豫了不到一息工夫,便縱身上前,將那石匣里的首批冊子取出,塞進了乾元袋中。
合上石匣的蓋子,他又瞥向一旁的“天波羽馳術”,咬牙暗道:拿一個也是拿,兩個還是拿,不跟他客氣了!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將“天波羽馳術”也收入囊中,隨后又奔向“天巫之怒”。
等許揚剛關上了“天巫之怒”的石蓋,兩個人影便出現在族庫二層,他慌忙轉身,裝作低頭思索的樣子。
“先祖。”仍是昨天為他證明身份的那個高層,笑吟吟地上前行禮,低聲道,“不知是否攪擾了先祖參悟?”
許揚緩緩抬頭,又微微搖頭,還嘆了口氣。
那“高層”也沒多想,畢竟到了空雷行這個層次,哪兒有那么容易感悟的?
她又忙道:“先祖不必掛懷。啊,對了,翼月族長派人來請先祖往大祭壇議事。”諸天大道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