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伯翰一念及此,轉頭對兩位師妹道:“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些事兒。”
說罷,她調轉飄玉,沿著繁珍殿兜了個圈子,竟又向鴻云峰飛了回去。
日暮西山,許揚送走了紀林縈、凌月等人,對小茶道:“等會兒回去了可千萬別在家里練習刀法啊,要是拆了屋子,今兒晚上就得露天睡了。”
“哦。”
小姑娘吐了吐舌頭,正要轉身離去,就聽到院外有人道:“許師弟,這么晚了來打攪你,還望見諒。”
許揚聽出似乎是皇甫伯翰的聲音,忙上前打開大門,“皇甫師姐可是有什么急事兒?”
“這…”“小蘿莉”瞥了眼小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是有點事兒。”
許揚轉身對小茶道:“小茶,那你先回去吧,明天咱們繼續修煉。”
“好的,師兄。”
小姑娘應了一聲,飄然而去。
片刻,她見師兄和皇甫師姐進了院里,眼中露出得意的笑容,又悄悄溜了回來,縱身躍過院墻。
許揚早已將院里的靈陣布置方位跟她詳細說過,是以并未觸動任何警示。她仔細確認師兄不在院子里,便躡手躡腳地閃身進了欄舍之中。
蒼炎羆和紫隕虎正百無聊賴地縮在籠子角落里打瞌睡,忽見一個嬌小的身影進來,頓時嚇得菊花一緊,渾身戰栗。
那個年輕男子每天是從精神上摧殘它們,而眼前這個“小惡魔”則是從精神和肉身上雙重折磨。
自從來到鴻云峰之后,兩頭妖獸已是生無可戀,日日哀歌。
果然,小姑娘輕手輕腳地打開了蒼炎羆的籠子,笑盈盈道:“‘毛茸茸’,我來找你玩了。”
“毛茸茸”是她給蒼炎羆起的名字,而一旁的紫隕虎則是叫做“軟綿綿”。
妖熊早已沒有反抗的心思了,老老實實地趴在地上,黑著臉將尾巴向小丫頭伸了過來,任憑后者在上面狠狠得揉搓一番…
石屋里。
許揚將茶水放在皇甫伯翰面前,“皇甫師姐有什么吩咐啊?”
后者先是從懷中取出一只玉盒放在桌上,神色有些緊張道:“哦,我聽說許師弟魂魄受了些小傷,今天是專程來探望的…”
“師姐太客氣了。”許揚心中詫異,你來我這兒修煉好幾天了,咋這才想起來“探病”?
他笑而問道:“師姐是否還有其他事兒?”
“這…”皇甫伯翰深吸了一口氣,緊握雙拳,道,“許師弟,我要先說明,我此舉是有些唐突了,但我絕不是什么登徒子!”
許揚有些好笑,“師姐有話就直說吧。”
片刻之后。
許揚滿臉詫異之色,望著皇甫伯翰道:“師姐,稍等一下,‘一起修習靈舞’這我聽懂了,‘難免有些過于貼近的接觸’我也能理解。
“但什么是‘以口口為媒,通陽元為引’?”
皇甫伯翰頭上滲出冷汗,已不敢抬頭看許揚了,小聲道:“就是…在完成修煉的最后關頭,兩人口對口,傳遞陽元…”
許揚皺了皺眉,又問道:“口對口,是相距多遠?”
“小蘿莉”的腦袋幾乎都要縮進領口里了,極為緊張道:“相距,很近,大約要…挨在一起。”
她又慌忙擺手道:“許師弟,我真是沒用別的辦法了才來求你的,絕沒有輕薄之意,你若是不答應,就當我沒來過…”
許揚瞇著眼道:“挨在一起?那不就是打啵了?”
“打啵?”
“哦,就是接吻,親吻。”
皇甫伯翰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瞪著他那張毫無瑕疵的臉龐,心中極為吃驚,沒想到許師弟竟是如此豪邁,倒是顯得我像個小男人似的。
她忙問道:“那許師弟是答應了?”
她見許揚笑著看向自己,又不免有些心虛,立刻補了一句,“當然,許師弟若是不答應也無妨。”
“哦,這是三株‘凝心草’”她立刻指向桌上的玉盒,“許師弟煎熬了服下,對魂魄傷勢大有裨益。那我這便走了。”
凝心草?許揚聞言眼前一亮,這可是煉制“補魂丹”的重要材料之一,雖只是種商品靈藥,卻是極為稀少,比同階的其他靈藥貴了七八倍不止。
而“補魂丹”則是能對小茶魂魄傷勢有所幫助的丹藥。
他作為一個后世之人,對于和女孩子親吻一下倒是沒什么心理障礙,甚至可以算是沾了點而便宜,更何況只是修煉的一個步驟而已。
他之所以沒有立刻答應,主要是因為皇甫伯翰說兩人可能得一起修煉三個月之久,他身上有不少秘密,總是該謹慎些為好。
不過他也知道“凝心草”的價值,白拿人家“小蘿莉”的東西也不是個事兒。
哎,就當是還小茶的債了。他抬手向正要起身離去的皇甫伯翰示意,“皇甫師姐,我答應你。”
“沒事兒,是我太唐突了…”皇甫伯翰訕笑擺手,卻是猛然一愣,轉身驚喜道,“許師弟是說,你同意了?!”
“嗯,”許揚點頭,“不過何時修煉,如何修煉,你得聽我的。”
“行,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許揚又道:“我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靈舞,能有皇甫師姐說得這般神奇?”
皇甫伯翰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正色道:“這是我九年前在一次生死歷練中所獲的奇遇。
“當時我誤入蠻族部落,歷經九死一生,卻機緣巧合之下拿到了他們視若珍寶的一冊書卷。只是那上面都是蠻族文字,當時我并不知道所載何物。
“待我回到宗門之后,費盡力氣查詢典籍,又苦學蠻族文字,終于搞明白了,那是一部靈舞的舞譜,而且是我之前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的一種靈舞!”
她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取出一本獸皮裝訂的書卷放在桌上,“就是它。后來我將這舞譜大致翻譯了出來,又與師父一同研讀。
“這靈舞雖未標明品階,但據我師父判斷,其威力至少也在地階程度,甚至達到天階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