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積擺了擺手,“我也沒讓你給我賣命,你去經營生意,賺多賺少都是自己的,又不用充公。要是你能力通天,把生意做大做強,最后吞并了謝靈的生意,我們還都得給你賣命,天天看你臉色呢。
這樣一來,你不僅在那邊有了事做,還能有著不小的成就,多好的事。”
艾伊滿臉狐疑的聽著他的解釋,并且極為精準的挑出他話里的漏洞,“什么叫‘我們’還得給你賣命,我這胡女不配和你們一家是吧?”
陳積扶額哀嘆,心道在蠻不講理這方面,她果然和后世的某些女子有得一拼。
在這種情況下,試圖講道理自然是行不通的,否則輕則變成和尚講經,道士論道,為了自圓其說無所不用其極,重則…會有什么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陳積果斷選擇了認慫道:“啊…是我口誤說錯了,是‘她們’,還得天天看你臉色呢。”
艾伊這才臉色稍霽,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不過這樣一來,我豈不是變成了要和她們所有人作對?生意上的事或許能贏,但在生活上呢,她們這么多人,七嘴八舌的耳旁風一吹,我看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要被你趕出府了。”
“有句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陳積道:“如果真有那么小氣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融于這個圈子。”
艾伊聽出他的語氣不善,自然也明白這話里的意思,所以在沉默片刻后,還是低頭扁著嘴道:“我是有點兒小氣,以后會慢慢改的。”
陳積搖頭道:“你只是和她們不熟而已,所以才會心存偏見,沒關系,等到日后生活在一起后,你自然就不會擔心那些了。”
午后,吃過飯的二人開始安排回去的各項事宜。
艾伊不是個婆婆媽媽舉棋不定的人,既然已經做了這個決定,之前在白汗國的諸多“累贅”便不再放在心上。
唯一重要的貿易之事,除了已經交接回白汗國的外,在敦煌也有相應的辦事官。
做完了這些,剩下的就只有帶多少人跟著過去的問題了。
一般來說,艾伊需要的人不少,除了之前必要的隨行護衛外,幫忙做事的也需要一些。
不過可惜的是,這會兒的她已經不同以往,沒了在白汗國的身份,再想要求那么多人隨自己同行,并且這輩子都要待在異國他鄉的話,那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重賞之下或許會有“勇夫”,但這些人在沙漠以西不是有了妻兒,就是尚有雙親,就算勉強跟著過去,又有幾個是死心塌地,心甘情愿?
艾伊的用人準則從來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經過和陳積的一番商討,最后只選擇了侍女二人。
至于其他的,如果自己有需要,就先由陳積負責安排。
傍晚,當二人終于把所有的事處理完成時,紅袖兒一行人也從千佛洞趕了回來。
因為出發之時秦云裳的屁股被顛的厲害,酸痛難忍,就算游覽完后依舊未能完全恢復,所以回來的時候紅袖兒便將其拉上自己的馬,半扶半抱著給帶了回來。
當她在素素和紅袖兒的攙扶下走進驛站房門時,已經在里面等候的陳積艾伊兩人恰好將目光投了過來。
秦云裳臉上一紅,下意識的將撫在臀部的手給收了回來。
“怎么了?”陳積見她這副樣子,起身問道:“騎馬摔了?”
秦云裳連忙搖頭,不過想要解釋時卻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個字。
幼笳見狀嘻嘻一笑,道:“夫君放心,秦小姐的馬術不錯,沒有摔,就是身子骨有點兒嬌弱,不太能經得起顛簸折騰。”
陳積聞言這才松了口氣,不過等他剛想說話時,另外一邊的周紙則是想起了什么,疑惑道:“不應該啊,秦小姐在府里的時候身子骨不是挺好的么,很多次晚上都能和他顛簸半宿,怎么…”
“呸…”
還沒等她說完,紅袖兒和幼笳便同時啐了一聲,秦云裳的反應自然也是一樣,不過聲音卻是低于蚊語,幾不可聞,還和旁邊的素素一同有些發燒的低下頭去。
作為“同道中人”的艾伊顯然也是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不過她的臉上更多的卻是錯愕,似乎沒想到這些看起來儀態萬方的東方女子們,也會在互相之間講這種葷段子。
房間之中只有林小寧有些疑惑,望著周圍表情各異的她,只能憑著想象試圖去理解周紙口中的“顛簸”是個什么樣子。
因為沒有外人,臉皮奇厚的陳積自然也是肆無忌憚,“你說的這不是廢話?著力點不一樣,又有什么可比性。”
如此一來,林小寧就更是不解了,不過看著手中秦云裳連臀疼都不顧,就要轉身離開房間的架勢,也大概可以猜出公子爺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了。
“咳咳…”
看著房間里的女子都有奪門而去的趨勢,陳積終于收回臉上的“義正言辭”,有些尷尬的咳嗽道:“等會兒等會兒,還有正事沒說呢。”
紅袖兒這才轉過頭來嗔怒道:“那你直接說便是了,哪有大庭廣眾之下說這種無恥葷話的。”
陳積連忙點頭,然后拉過周紙道:“說的是,玖兒你記清楚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周紙撅了撅嘴嘴,心道我就稍微調侃一句,哪有你說的這么過分吶,還什么著力點…這話真是連自己都聽不得了。
不過想歸想,表情卻是聽話的很,并紅著臉道哦了一聲。
紅袖兒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之后才不去理會二人,然后來到艾伊的身邊坐下,問這正是是否和她有關。
因為有著之前愿賭服輸的約定,艾伊在紅袖兒身邊沒有辦法維持之前的傲氣,再加上剛才陳積葷話的影響,她便在一種十分別扭的情緒中將二人的決定和盤托出。
聽到這位西域女子這次就能跟著一起回去的消息后,紅袖兒幼笳等人先是有些錯愕,不過沒過多久便都湊了上來,并且像是忘了前段時間的恩怨般詢問起其中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