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如愿以償的聽到了讓自己開心的回答,心中自然是無比的欣喜。
有了陳積的那個結論,等她再次看向自己身穿的衣衫時,不由覺得順眼了許多。
好像…
自己也不是完全配不上這種漂亮。
一念至此,她又端起酒壺,為陳積斟滿之后,又將自己的杯子續滿,繼而輕輕酌飲起來。
此時的她已經漸漸熟悉的酒水的味道,心道喝下這些好像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腦袋也是清楚的很。
為什么其他人會意識模糊,胡言亂語呢?
“多謝陳公子寬慰,就是不知…陳公子想要商議一些什么事情呢?”
陳積怕她飲酒過多,所以悄悄的將酒壺挪到自己這邊,之后才繼續說道:“是這樣的,現在攤位那邊已經步入正軌,剩下的就是按照之前的步調慢慢經營也就是了。
在此期間,謝姑娘去不去看著,也并無多少影響。
所以…我想借用謝姑娘的才華一用,不知謝姑娘的意下如何。”
說完之后,陳積有些看向對面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殷切。
“當然了。”
陳積接著說道:“我也知道,謝姑娘有著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所以并不會限制謝姑娘的人身自由,如果攤位那邊有事或者需要你做決定的話,你也完全可以過去處理。”
“呃…”
謝靈的神情一愣,有些不太明白他口中所說的借自己才華一用是什么意思,便出聲問道:“陳公子可否說的明白一些,需要我去做些什么?”
陳積點了點頭,道:“實不相瞞,我來這里已有半年多了,雖說中間也有了巡捕司的差事,但是畢竟官職低微,俸祿極低。宮中雖然每月也會給些銀子,但是也只供平日花銷而已。
我這人在洛州的時候大手大腳慣了,不懂的省錢,再加上府上頗多耗費,如果一直這么下去的話,早晚有一天會坐吃山空,所以,我想著在城中做些生意,然后請謝姑娘出任掌柜,主管經營一事。”
“陳公子想要做什么生意?酒肆茶樓么?”
“不是。”陳積搖了搖頭,“綢緞莊以及成衣坊。”
“這…”
謝靈的神情之中滿是猶豫,對于陳積這種邀請,她的本心是很想應下來的,畢竟那樣可以離這個人更近一些,不用再攤位那邊時不時的翹首期盼了。
只是與此同時,她的心中也糾結的很。
店鋪是陳積的,不是自己的,這樣一來,她的心中便有了不少壓力。
自己上手之后,如果賺的多了那還好說,可以達到他的期望。
但是如果賺的少了,甚至是行情不好直接賠了,那么自己還有什么臉面再去和他見面?
謝靈的本性之中從來不缺魄力和信心。
但是這件事情是切實關系的陳積的,而且他也說了,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了什么收入來源,看樣子就是靠著這個綢緞莊了,如果自己要搞砸了的話,那么二人的關系還有沒有可能像是現在一樣?
多半是不可能了吧。
“陳公子,我這人出身不好,對于那些綢子料子的懂的不多。在這種一竅不通的情況下,怕是不能勝任。”
“害。”
陳積無所謂道:“謝姑娘有什么顧慮可以盡管說,不懂綢子可不是一個好的理由。
一個人是否可以勝任,最先看的是有沒有信心,其次是有沒有經營能力,到最后才是對產品的熟悉程度。
而且最關鍵的是,那些綢子都是現成的東西,又不是什么技術需要學習。謝姑娘精明機靈,想要學懂那些還不是易如反掌?”
謝靈本來不想解釋那么直白的,只不過不知怎么的,現在的自己好像比平時大膽了不少。
“陳公子…我只是怕一不小心做不好,然后和你反目成仇了。我…可不想讓你記恨與我。”
“哈哈。”
陳積大笑一聲,道:“我這人最大的問題就是謹慎,所以在不確定的情況下,是不會貿然出手的。你放心就是,咱們合作的這樁買賣,只有賺多賺少的問題,沒有打平虧本的問題。
而且,謝姑娘如果想要有個保證的話,那咱們可以事先立個字據。”
“我又不是想要逃避責任…”
謝靈將身邊的酒水一飲而盡,然后小聲嘟囔了句:“這不是怕你以后都不理我了么。”
“什么?”
陳積并沒有聽到她的小聲抱怨,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沒…沒什么。”
謝靈起身將酒壺端到自己的身邊,一邊掩飾,一邊繼續問道:“我還有個疑問,姑臧城中有經驗的掌柜多的是,只要陳公子給的價錢合適,他們要是經營起來,怎么也比我這個小丫頭片子要強的多吧。”
說到這里之時,她的語速已經不自覺的開始加快,而且那話中的內容,也慢慢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陳積微微一笑:“呵呵,謝姑娘不用妄自菲薄,你現在正值青春年少,身上既有經驗又有沖進,比那些只知道守成的老頭兒要強了太多。
而且,咱們之間也算是熟人了,彼此知根知底的,我相信你,所以才來找你的啊。”
“你真的相信我?”
謝靈手中的酒水再次下肚,有些泛紅的雙眼一直盯著陳積,似乎在檢驗他這話中的虛實。
“那是自然。”
陳積毫不猶豫的回道:“一個有著各種聰明,卻只想著靠自己的雙手,踏踏實實過活的人,當然是只得相信的。”
謝靈見他說的真誠,心中一喜,不過嘴里卻是又小聲嘟囔了句:“還不是受了你那句話的刺激,要不然誰會去做這種小買賣…”
對面陳積的聲音還在繼續,“而且,除了謝姑娘之外,在這姑臧城中能讓我相信的,已經再無其他人了。”
“真的?”
謝靈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呵呵,騙你作甚。”
陳積解釋道:“自從來到這姑臧城后,遇到的人是不少,但是不想我死的已是殊為難得,更別提像謝姑娘這樣善待與我的了。”
“好!”
謝靈很是痛快的舉起酒杯,雖然心中下意識的想起之前合伙騙他的場景,但是口中還是擲地有聲道:“我謝靈答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