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陽光,查大地;查完大地,查人壽…兩天跑完三家保險公司,高梁和陳利明哥倆兒一無所獲。
此時,其他兩組的偵查工作也停滯不前。
一時間,案件似乎又走進了死胡同。
高梁和陳利明在人人抻面館要了兩碗清湯面,稀里糊涂地吃了進去。
高梁可能真的是餓著了,還把一大碗湯喝了個精光。
他打了個飽嗝,抹了抹嘴,看著陳利明,“你行不行啊?咱這正好離醫院近,要不送你回醫院再檢查檢查?”
“誰不行啊?!”陳利明重重地放下了碗,佯裝生氣,“我好不容易從醫院逃出來的,你還要我送回去?我就算再喜歡冷雪,我也不愿意在醫院躺著!”
“滾蛋!”高梁把面錢交給服務員,“你扯人家冷雪干啥?說實在的,冷雪遇到咱倆夠倒霉了,有什么大事小情都去麻煩她。”
“哎?你把賬結了?手夠快的!”陳利明掏出錢,發現高梁已經結賬了,“下午咱們再去太平洋保險公司,這是咱最后一次希望了。如果在太平洋找到傅寧德的投保檔案,我覺得咱們的運氣也真是倒霉催的!老天注定要我們跑完這四家!”
高梁拍拍他的肩膀,“別不知足了!咱們能在太平洋找到,就算是好運氣了,甭管跑幾家了!對了,我這幾天跟歐陽討論了一下傅寧德失蹤的案子。歐陽跟我說,如果傅寧德失蹤一年,他家里人可以申請他死亡。這樣不但可以繼承他的財產,還能拿到保險金。”
哥倆從面館回局里取車。
“那傅寧德要是‘復活’了呢?”陳利明問了一個很值得關注的問題。
“傅寧德如果‘復活’了,保險金退回去,遺產也退回去。”高梁解答了他的疑問,“可是傅寧德不用復活,只要改名換姓、改頭換面,家里人就能拿到保險金。我覺得,這也就是他家人為什么不著急的原因,可能傅寧德已經把這一套都已經做完了!”
“唉,梁子,你說會不會死掉的那個人就是傅寧德的替身?這起殺人案就是傅寧德這么做的!”陳利明提出一個猜測。
“不會的。”高梁否定了這種猜測,“傅寧德如果想找個死人做替身的話,怎么可能等在橋墩里?那肯定是越快被人發現越好啊!與其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被人發現,他還不如憑空消失,我覺得這兩件事趕巧了!”
“你這么一說,也有道理,可能真的是巧合!”陳利明也想通了,“我開車?”
“拉倒吧!我來開!”高梁坐上駕駛座,“咱先把傅寧德失蹤這件事查明白了,很多謎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哥倆兒開車到了太平洋保險公司。
接待他們的是太平洋保險的業務部經理江漢橋。
江漢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和高梁、陳利明年齡仿佛。
漢漢橋很是熱情,主動向高梁二人伸出了手,“高大隊、陳隊長,你們好,你們好!老關都跟我說了,你們是公安局的精英啊!我從小就想當警察,終于見到真正的警察里的精英了!”
這人熱情得都有一些過分了。
高梁和陳利明只能客氣地報以微笑。
高梁簡單寒暄了幾句,跟他說明了來意。
江漢橋一口答應,“沒問題,沒問題,就是查檔案嘛!不過,您二位帶手續來了嗎?我們就得留個存檔!”
“當然!”高梁把法律文書遞給了他。
江漢橋立刻帶著他們去了檔案室。微機員輸入了傅寧德的名字,果然很快調出了他的保險檔案。看來傅寧德真的在這里辦過保險,而且還是巨額的意外死亡險!
看來這件事和他們猜想的越來越接近了,那么終極的問題就是——這具尸體到底是誰?
陳利明問高梁:“我們現在怎么辦?”
高梁和陳利明拿著一堆保險公司提供的材料,站在停車場。
“走,上車!去傅寧德工作的監理公司!”高梁決定還是回到原點去查。
高梁和陳利明開車到了傅寧德之前供職的公司。
公司老總一聽是警察來了,頭大如斗。
這幾天警察、家屬輪番來找他,他心里也是有苦說不出。
員工失蹤一年,公司不但不敢停了他的工資,還得接受了各種盤查和詢問,實在讓他煩不勝煩。
可是這不是他想逃避就能逃得開的,這背后畢竟有可能涉及到一條人命。
老總帶著人事部門經理愁眉苦臉地坐在高梁和陳利明的對面,把這幾天講了無數次的話,又對倆人復述了一遍。
高梁和陳利明也實在聽不出任何破綻,看來就傅寧德的失蹤,可能跟單位真的沒關系。現在他的這份死亡保險,有可能就是破案的關鍵!
兩人只好準備告辭。
人事部門經理起身送他們下樓的時候,抱怨了一句:“這傅寧德和張成,是我們公司最厲害的兩個監理工程師。在一年前雙雙離職,一個失蹤,一個辭職。我們公司現在本來就很艱難,還被家屬鬧騰,還被你們公安局調查,我們也是夠倒霉的!”
“張成?”高梁一直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對!他和傅寧德是同批進公司的監理工程師。”人事經理告訴他們,“他有一天委托傅監理遞交了一份辭職信,就再也沒來,連當月工資都沒要。”
“那他為什么辭職?和公司有矛盾嗎?”這么突然,很不尋常,陳利明家里是做生意的,對員工辭職這件事最了解。
“并沒有啊!”人事經理連連擺手,“張成就是委托傅監理交了一封辭職信就走了,什么都沒交代。沒想到,傅監理沒多久就失蹤了。公司當時都亂套了!兩人留下那么多沒做完的工程,賠了好多錢!”
高梁敏感地覺得這兩件事可能有關系,“你能把張成的個人資料和檔案給我們看一下嗎?”
“我們也沒有檔案,檔案被傅監理給帶走了!”人事經理一攤手,“這個張監理特別奇怪,突然就把所有事都委托給傅監理,交辭職報告、拿走檔案,工作也沒交接,當月的工資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