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羨慕啊。”
街道上,緊跟著屋頂上縱躍的威爾,利維亞情不自禁地感慨著。
雖然自己現在的屬性完全可以像他一樣在屋頂上奔跑躍來躍去,但由于不知道自己這個獵魔人是否跟游戲里一樣‘懼高’,所以利維亞還是沒有貿然躍上屋頂,在游戲里得出的慘痛教訓告訴他獵魔人不要玩信仰之躍。
對此,他和威爾的解釋是 “你在上面,我在下面,能更好的應對突發情況。”
雖然威爾有些不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打算,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在意這些細節。
兩人全力趕路的情況下很快就靠近了城北的城衛營。
轉過一個拐角,入眼的一片布滿了尸體殘骸的空地。
尸體中有麻布衣飾的平民,華貴衣裳的富商,披甲持兵的士兵。
也有著一襲黑袍的邪教徒,渾身黑紅的蝠翼魔。
地上的血液幾乎匯聚成河。
威爾從一旁的屋頂落下,走到了利維亞的身邊。
“看來這里被重點照顧了呢。”
雖然已經見過血了,就連血魔蝠翼腦魔那種可怕的怪物都見過,但一時間見到這種場面,利維亞心理上還是有些不舒服,臉色稍微有點變白。
“走吧。”
威爾拍了拍利維亞的肩膀,帶頭向著仿佛是被巨力撞開的軍營大門。
仿佛感覺到冷風吹過一般,就連利維亞現在的體質都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看著已經走出幾步的威爾,利維亞默默地跟了上去。
叮!乒!
穆爾突然站起身來攜著血色光芒向著書桌之后抓去,手掌卻停留在了書桌之前,仿佛擊中了東西一般發出了尖銳的響聲。
空氣中激起一層波漣,仿佛有一面無形的空氣墻擋住書桌之前。
穆爾似乎早有預料的收回了手,揮散手上的血光。
“你還真是什么都準備好了呢。”
馬爾科一改之前陰沉的表情,十指交叉在書桌上看著眼前的穆爾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我很惜命的呢。”
穆爾沒有理會他,早在當初他就已經看透了面前的人是何等虛偽的一個人,他面無表情的低下頭看著雙目無神,似乎不敢相信事實的老者。
“你應該也明白了吧,我們三家其實一直就沒被他們這些統治者所正眼看待過,我們在他們眼中就是工具而已。”
老者沒有回答他,一動不動,仿佛精神崩塌了一般。
“唉…”
穆爾嘆了口氣,畢竟眼前的老者是看著他長大的,真要下手他還是有些不忍,但以及決定走上這條路了那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心里下定了決心,穆爾轉過身看著馬爾科身后的書柜對著門口的祭司吩咐道。
血霧祭司手一揮,縷縷血色的氣流將地上的老者拉出了門。
“你真的是夠冷血的呢。”
掃過眼看著老者被拉入漆黑的走廊之后仍是一副玩味神色的馬爾科,穆爾臉上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你不也下令了么,既然都做到這一步了也沒必要說這些了吧。”
馬爾科正說著突然看到血紅的光芒映入眼眶,身體本能的站了起來向后退去,腳撞在了椅子上差點摔倒,一個踉蹌穩住腳步。
血色的光芒在狹小的書房中炸開,大片的血霧散發而出。
血霧逐漸稀薄,露出了一片狼藉仿佛被臺風席卷過的書房,除了以書柜為中心的一小塊地方還是原狀,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保護住了。
血霧的半籠罩下,穆爾的面孔有些扭曲。
“別把我和你相提并論!”
“祭司!破除這個結界!”
門口的祭司正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有趣的一幕,突然聽到穆爾的命令,兜帽下無聲的嘆息一聲,似乎對沒能看到接下來的好戲有些失望。
但在長袍的籠罩下外人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他悄無聲息的瞬間跨出一步就到了書桌之前,從長袍之下伸出一只干枯的不似活人的手掌按在了空氣之上。
血色的光芒從他的手中亮起,逐漸沿著眼前的空氣擴散。
最后以書柜為中心,一個被血氣包圍著的圓形的屏障出現在了書房之中。
屏障中的馬爾科終于收起了玩味的神色,認真地看著屏障外的血袍人。
“血霧余孽!”
他認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他并不是自己得到消息里的那個前幾年復興的血霧教派中逃脫的祭司,而是真正的血霧正統教徒。
近些年復興的邪教大部分都是一些撞見邪教遺跡學會一些小術法的普通人蠱惑村民建立教派罷了,完全不足為懼。
但眼前這個人的手段完全不像是那些泥腿子成的祭司。
側頭看了下書柜上已經開始出現細微裂紋的水晶球,馬爾科的臉色有些難看,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在高等層次中都不算弱的巫師全力制作出來的魔法物品,哪怕以自己家族的底蘊也沒有幾件這個層次的東西,本以為靠這個就足以拖住穆爾這些家伙一陣子,畢竟按家族記載這水晶球形成的屏障完全可以抵御同層次,也就是同水平的高等巫師十分鐘的攻擊。
但馬爾科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情報居然出錯了,眼前的這個家伙完全不是那些半吊子的邪教祭司,而是一個真正的血霧余孽。
普通高等?強大高等?半步傳奇?…
馬爾科搖了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是半步傳奇,真要是半步傳奇,水晶球完全起不到作用,而且現在傳奇這么稀少的情況下真正血霧教派不可能還有著半步傳奇階段的祭司,有半步傳奇不可能這么浪費的派到自己這個小地方來。
應該是強大高等層次的…
咔嚓!
就在他思考的這幾秒,水晶球上的裂紋越來越大,甚至都發出了破碎的聲音。
隨著水晶球的破裂,屏障也不再真正透明,半透明的屏障也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在血色光芒的包裹擠壓下似乎下一刻就要破碎。
馬爾科的臉色十分難看。
好在有著后手,不過在這里就用了…
馬爾科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隨著眼前屏障上裂紋不斷的擴大,身后的水晶球傳來更加清脆的破裂聲,他是有些肉疼的從懷里拿出一層黑布包裹著的東西。
就在他拿出的一瞬間,穆爾心頭警鐘劇烈敲起,下一刻穆爾的身形如同霧氣一般迅速的消散。
血霧祭司卻一動不動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似乎并沒有感覺得到危險,或者說…他并不把這點危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