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爍著幽光的劍刃利落的斬斷了擋在身前的最后一根觸手。
德隆冷漠的看著還在念叨著咒語的古埃特。
一瞬之間跨越了數米的距離,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非人的面孔上。
雖然詭異的紅光能夠抵御住致命的傷害,但是對于沖擊力,也只能起到一個緩沖的作用,以古埃特現在的身體素質還遠遠不能承受住這一拳的沖擊力,整個人摔倒在地。
本就猙獰可怖的面孔在這一擊下更是被砸的扭曲起來,顯得更為可怕。
“***,嘿嘿嘿嘿!”
摔倒在地的古埃特迅速的念完最后的咒語,抬起頭來看著身前的德隆,發出了陰森的笑聲。
咒語已經念完了呢,你是阻止不了接下來的…砰!
笑聲戛然而止,腹部突如其來的重擊打斷了他。
一腳踹開身前的邪教徒,德隆沒有再管他,目光轉向了不斷膨脹收縮著的妖異魔樹。
一時半會還打不破這個邪教徒身上的紅光,雖然已經找到辦法能夠繞過紅光的保護殺死他,但是現在的情況最重要的已經不是解決掉這個家伙,而是怎么處理掉眼前的魔樹。
一股不祥的預感一直在德隆的心頭徘徊,總感覺眼前的魔樹會帶來巨大的威脅,但是卻又不知道這股威脅的感覺從何而來,怎么也看不出眼前的魔樹有什么危險的地方。
如果只是那些觸手的話,來多少我能斬多少。
“在有大量血肉供應情況下,血魔妖樹會孕育出一個強大的吸血怪物。”
腦海中回想起剛剛威爾所說的話,德隆看著魔樹皺起了眉頭。
孕育出怪物么?
看著不斷膨脹收縮著的樹身,就好像在孕育著什么一般。
難道說?!已經到了孕育的地步了嗎?
德隆終于知道了心頭徘徊的這股威脅感是從何而來,但是他卻有些疑惑不解。
怎么可能?不是要有大量血肉的供應才會孕育嗎,但是它幾乎從出現到現在完全沒用吞噬過一絲血肉啊,怎么可能進入到孕育階段?
雖然對此很疑惑,但是事已至此德隆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如果真如威爾所說的那樣會誕生出一個無比強大的怪物,以那家伙的實力都覺得非常強大,那么自己肯定是無法對抗的。
想到這里,德隆沒有絲毫猶豫的邁出了腳步,大步向著正在孕育著什么的魔樹奔去。
“哼哼,可笑,已經到這個階段的血魔妖樹可不是你能夠阻止的呢。”
一旁的古埃特慢慢的爬起來,看著向著血魔妖樹沖去的德隆冷笑著。
似乎感覺到了德隆的接近,血魔妖樹再次凝聚出數十根觸手飛射而出擋在了德隆前進的方向。
咻!咻!
看著攔在面前的觸手,德隆冷哼一聲,手中利劍迅速的斬出,在半空中留下幾道淡淡的劍痕,沒有絲毫停留的越過了僵在半空中的觸手。
嘭!嘭!嘭…
擋在面前的諸多觸手在德隆越過的一瞬間斷裂成幾段掉落在地,眨眼間德隆就到了血魔妖樹的樹身前。
看著龐大而詭異的魔樹,德隆有些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看著他愣著,血魔妖樹可不會愣著,感受著眼前站著的人身上傳來的威脅,樹身上的詭異人面直接凸顯出來,嘴巴裂開巨大的幅度向著德隆吞去。
看著眼前吞來的詭異裂口,德隆面無表情的抬起手中的長劍,左手手指搭在劍身之上,一道淡淡的幽光在劍身上閃過。
劍身周圍突然陷入漆黑、寂靜。
利劍悄無聲息的刺出。
下一刻——
一道慘歷的尖叫從身前傳來。
德隆仿佛沒有聽到這如同鋼針刺耳般的慘叫,手上的利劍緊跟著向樹身收縮著的面孔追去。
就當利劍就要順著剛才造的的裂口刺入血魔妖樹之中的,一道詭異的紅光出現在了劍鋒之前。
劍尖刺在如同玻璃一般的紅光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隨后劍身向著一邊偏去。
感覺著自己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偏向另一邊,德隆左腳用力一跺,停住了向前傾去的身子,果斷的抽劍退去,紅光仿佛只是為了擋住他的攻擊,懸浮在裂口前一動不動的任由德隆退去。
看著擋在裂口前的紅光,德隆眼中浮現出一絲凝重和厭惡,又是這詭異的紅光,到底是從哪里出現的?
就連他的實力都沒能看清紅光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仿佛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呵呵,放棄吧,現在的你跑還來得及。”
捂著腹部站起來的古埃特看著被紅光逼退的德隆有些譏諷的說道。
“呃啊…”
剛說完話古埃特就被一只巨大的爪子給拍飛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液,全身的骨頭似乎都在剛剛的一拍之下粉碎掉了。
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劇痛,古埃特有些畏懼的看著德隆身后浮現出來的巨大黑影。
差一點!就差一點,自己就死定了!
感覺著死亡的擦肩而過,古埃特不敢再鬧騰,一動不動的蜷縮在一團,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沒想到這么快就又要你出來了呢。”
沒有再管被拍飛的古埃特,德隆低聲喃喃著,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
身后巨大的黑豹虛影仰頭朝天嘶吼一聲,似乎有些興奮。
既然普通的方式無法打破那詭異的紅光。
那么…這樣呢!
德隆和身后的黑豹虛影同時大喝/大吼著,向著血魔妖樹攻去。
聽到不遠處響起的吼聲,利維亞和普爾維斯停下了聊天,向著戰斗的地方望去…
霍格莊園之中不知何時火光已經全部熄滅,整個莊園陷入了寂靜和黑暗之中。
踏、踏踏、踏踏!
有些急促的腳步在莊園中心的別墅外的道路上響起,一道身著深紅長袍,面容完全被遮掩在兜帽下的人影以接近閃爍的速度穿梭了數十米的道路,來到別墅的門口。
停下腳步,深紅長袍下的身影剛想伸手敲門,一陣細微的翅膀扇動聲打斷了他的動作,他收回了伸出長袍的右手,轉身看向了院子的一角。
不知何時一道血色的怪異身影落在院子中立著的木樁上,正無聲的看著他。
“血鴉大人,我有事匯報穆爾大人。”
見到木樁上的的身影,深紅長袍下的人影朝著它彎腰行禮道。
“沒必要這么拘束的,祭司閣下。”
被稱呼血鴉大人的身影并沒有回話,反而是血鴉的身后傳來聲音。
一道身披寬大斗篷的男子從其身后走出,院子中的雜草灌木自然地向兩側退讓著,給他讓出了一條道路,而在男子走過道路之后,身后的雜草灌木則慢慢的恢復了原樣。
看著面前發生的異像,深紅長袍下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語氣沒有絲毫波動的說道:
“恕我做不到,怎么能對血霧大人的使者無禮呢。”
“你啊,總是在乎這么多東西。”穆爾有些無奈的搖著頭。
他是真的不理解這些什么繁瑣的禮儀和行為有什么用,眼前的祭司是,科瓦格的那些家伙也是,真不知道這些東西除了徒增麻煩以外還能有什么用,他們一個個的都這個樣子就不覺得麻煩嗎。
深紅祭司沒有回答他的話,沉默的低頭對著他。
看著他這個樣子,穆爾感到有些頭疼。
“說吧,怎么樣了。”
聽到他的詢問,深紅祭司一改之前沉默的態度,雖然還是保持著低頭行禮的姿勢,但是語氣卻輕快了起來。
“莊園里面潛入進來的十一個影子被我們宰掉了十個,但還有一只用特殊的手段逃掉了,不過在他逃走之前被我重創了,想來應該不會妨礙到我們的計劃。”
穆爾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那倒沒什么,主要是你那邊安排的人怎么樣了。”
“……”
深紅祭司沒有說話,氣氛沉默了下來。
穆爾的眼神銳利起來。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
寒冬時節的風讓人感到格外的寒冷。
看著眼前有些壓抑的氣氛,木樁上的身影伸展開血色的翅膀,撲棱著飛上空中。
撲棱撲棱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場面。
“算了,沒成就沒成,我也知道這件事的艱難,雖然馬爾科那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但是對自己領地的掌控力還是很強的,你沒能安排人進去也是很正常的…”穆爾擺了擺手,示意深紅長袍下的人影不用在意。
“有一個人成功潛入了城堡…”深紅祭司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哦,有個人潛入了科瓦格嘛?那還不錯嘛…”穆爾有些贊許的說著。
“不是潛入科瓦格,是潛入了科拉爾城堡。”深紅祭司淡淡的開口矯正著他的話。
“你是說潛入了城堡之中??!”穆爾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低著頭的人影。
深紅祭司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誰?”冷靜下來,穆爾有些不解的問道。
“康諾爾·史密斯。”
“哦?是哪個最近加入的家伙?”穆爾皺了皺眉。
“他可信嗎?確定沒問題?”
“不確定他有沒有問題,但是我在他身上留下了手段…”深紅祭司抬起來頭,露出了一雙閃爍著詭異光芒的瞳孔。
“那…就按計劃來吧…”
話音剛落,院中的兩人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兩串正在逐漸消失的足印證明著之前這里存在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