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慕容兄弟已經將兩儀劍法施展了十二遍,饒是以兩人的強大實力,連續施展這么久劍法,也有些疲憊,額頭滿是汗珠,頭頂升起白色霧氣。
李頌瞳孔一縮,無聲自語道:“連變招也重復起來了。朱煌要反擊了。攻法見識過,肯定要見識守法。”
朱煌似乎聽到了李頌的無聲自語,全場第一次移動了腳步,駢指如刀,向慕容兄弟劈斬而去,直取劍招破綻。
慕容兄弟臉色一變,連忙變招,頓時將周身守得水泄不通。
三十六路兩儀劍法的守法,在朱煌的逼迫下,依次呈現。
簡攀夏篤定地大叫道:“哈,久守必輸。朱煌以為自己很厲害,一雙肉拳哪能比得過鋒利長劍!果然才這么一會兒,就被逼迫得移動腳步了。我敢斷言,再過片刻,他就被迫拔出長刀還擊,否則朱煌敗局已定!”
黃立言首次露出懷疑神色,訝然道:“簡神,朱煌移動腳步,明顯是由守轉攻啊,怎么會是被逼迫移動腳步呢?你看錯了吧?”
簡攀夏梗著脖子,青筋暴起,尖厲地大聲反駁道:“我什么實力,能看不清真相?老黃,我勸你透過現象看本質,這樣水平才能提高。”
黃立言皺眉道:“那我們拭目以待。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
李頌靜靜觀戰,默默思索,“嗯,兩儀劍法的攻法和守法,差別還挺大。同一個劍招,既可以攻,又可以守。怎么用,全憑一心。嗯,慕容兄弟的守法的變招也開始重復了。朱煌應該會很快結束這場戰斗了。”
就在此時,朱煌突然手刀左右一斬,正好斬中慕容兄弟持劍手腕。
“嘡啷!”“嘡啷!”
兩把長劍落地。
慕容兄弟站住身形,面如死灰,慘然道:“想不到,我們和你差距這么大!”
朱煌難得地笑了笑,贊許道:“兩儀劍法,雙劍合璧,果然不凡。今天我也受益匪淺。兩位也不必沮喪,你們只是輸在,階位不夠,很多劍招心有余而力不足。提高到更高階位后,很多破綻就不存在了。”
慕容兄勉強振奮精神,拱手道:“能得到朱煌贊許,真是難得。我們兄弟接下來全力沖擊三階,到時候再向朱煌請教。”
朱煌微笑道:“希望這一天不要太遠,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慕容兄弟直接退出了游戲。
“餐館裝修的時候,別忘了叫我。”朱煌跟李頌說了一句,也退出了游戲。
朱煌居然沒有在賽后糾纏?李頌還有點不適應,愣了一下,也退出了游戲。
黃立言直播間。
黃立言微笑著道:“簡神,現在怎么說?”
彈幕已經炸了。
“以為是個大神,結果是個大忽悠。”
“黃牛啃草圖上,只有草,沒有牛。我問畫家,畫家說,牛在天上飛。”
“堅磐城的簡神,說說唄,到底咋回事,別裝傻啊?”
“你不是說朱煌要輸了嗎?怎么輸的是慕容兄弟呢?”
簡攀夏冷哼一聲,喝道“你們以為朱煌勝的理所應當,真正懂行的才明白,朱煌只是抓住了唯一一次機會,逆轉獲勝。我承認看走了眼,想不到慕容兄弟最后疏忽了。但這不代表,你們對了。好了,今天就到這。你們回去看看錄像,就明白了。”說完,簡攀夏直接退出了直播。
彈幕噓聲一片。
黃立言連忙道:“好了,接下來一場比賽,將由我單人解說。”
直播間人數眼見著瘋狂下降,轉眼就走了大半。
黃立言不由苦笑,朱李組合,簡直是流量保證。真希望天天都是他們的比賽。
李頌鉆出虛擬倉,拿著三棱鋒刃符筆,到院子里,根據觀戰所得,試著施展三十六式兩儀劍法。他并不知道劍招次序,只是遵循著直覺,隨意施展劍招。
“這套兩儀劍法,真是非常高深。要不是朱煌一步一步逼著慕容兄弟展示各種變招細節,我還沒這么容易吃透這套劍法。原來還能這樣偷師學藝。這就是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吧。觀戰了一場,對劍道領悟提高了很多!”
李頌揣摩著兩儀劍法的奧秘,運使劍法越來越流暢自然。
突然,腦海中響起了輔導書的聲音。
“獲得兩儀劍法,已優化。”
腦海中多了一套劍法。
輔導書優化后的兩儀劍法,不是三十六式,而是變成了二十四式。
劍招少了,每一招的變化卻更加精妙。
李頌對比兩套兩儀劍法,發現有的是幾招合成了一招,有的則是一招拆成了兩招。他仔細對比,對劍理領悟又深入了一層。
李頌嘗試修煉優化版兩儀劍法,果然更加流暢自然了,“看來這才是兩儀劍法的真傳!劍招數少了,威力卻增加了數倍!這套劍法居然也蘊含著一招劍身歸一的絕招。不過只有兩個人才能施展出來。單人施展這套劍法,威力比蚊蠅劍法還是差一些。”
宿舍里響起電話鈴聲。
李頌一看,是瘋刀打來的。接通,“瘋刀,員工們都到閑置廠房了嗎?”
瘋刀的大嗓門傳來:“李總,兄弟們…員工們都到了,在門外等著呢。”
“我馬上就到。”
李頌開車過去,遠遠就看到大鐵門外,站了幾十號人,統一白襯衣,黑西褲。
李頌停下車,不等他打開車門,光頭趙已經奔了過來,拉開車門,一手扶著車門框,點頭哈腰道:“李總慢點。”
李頌對這種殷勤有些不適應,沖他點頭笑了笑,下了車。
一片陰影遮住了陽光。
刀疤齊舉著黑色打傘,滿臉獻媚,“李總,太陽毒。”
李頌不由失笑,這兩個家伙,真是…
他正要說他倆兩句,耳邊突然響起大吼:“李總好!”
幾十個混混站成兩排,同時躬身施禮。
李頌嚇了一跳,恍惚間,有種自己在拍警匪片的感覺。
他朝瘋刀笑了笑,稱贊道:“瘋刀,你效率夠高的啊!昨天讓你準備員工服裝,今天已經穿上了?這是連夜定制的吧!”
瘋刀尷尬一笑,小聲道:“社團每個人都有這么一套,當有大佬被砍死,大家去葬禮吊唁時,都要穿。這不,正好排上用場…”
李頌無語,看看周圍,停著好幾輛挖掘機、推土機,便道:“那事不宜遲,開始干活吧。”
瘋刀朝來路看了看,疑惑道:“李總,清污公司的人還沒到,咱就開始干嗎?”
李頌疑惑道:“什么清污公司?”
瘋刀一愣,“李總,您沒找清污公司?那咱怎么清理污染?兄弟們可不會。”
李頌笑道:“你忘了我是符篆師了嗎?我來清理。”
“哦,哦。”瘋刀有些不相信地點點頭,嘀咕道:“符篆師還能清理污染?”
“你就看著吧。”李頌笑了笑,安排道:“挖掘機和推土機把廠區地面一米深的土都翻出來。我用了符篆后,綠色光點的范圍,就用白線框出來!”
混混們都有些發愣,瘋刀大聲呵斥兩句,大家才有些疑惑地行動起來。卻不是進廠房,而是紛紛鉆進了旁邊的一輛大客車。
過了一會兒,混混們紛紛從大客車上下來。
李頌驚呆了,失聲道:“你們怎么穿成這樣?這是要參加摩托車比賽嗎?”
混混們都穿上了厚厚的皮衣皮褲,穿著大皮靴,戴著皮手套,腦袋上套著摩托車頭盔,拉下來了護目鏡,嘴鼻罩著大口罩。頭盔和脖子之間還圍著厚厚圍巾。
瘋刀賠笑解釋道:“老大…李總,他們聽說要來這里干活,生怕被污染了,想要買生化隔離服,買不到。好在咱社團…公司摩托車手的衣服多的是,一人就都來了一套。”
“這是夏天啊,你們…穿成這樣,不熱嗎?”李頌看到混混們就在太陽底下站了這么一小會兒,頭盔里就滿頭大汗,相信皮衣里也是汗流浹背了。
一名小弟苦笑道:“李老大,你讓兄弟們打架,誰也不怕,但污染無影無形的,兄弟們還真有些怕。我們商量好了,堅持不住了就換班,去大客車上吹空調,喝水。堅決完成李總任務!”
“那行吧。”李頌打開大鐵門。
挖掘機、推土機轟隆隆開了進去,熱火朝天地干了起來。
李頌跟在后面,看到一塊地挖翻出泥土,就激活一張祛污符篆丟上去。黃色光點彌漫十幾平方的空間。又補上一張祛污符篆,看到是綠色光點了,就繼續走。
光頭趙也把全身捂得嚴嚴實實,滿頭大汗,盡職盡責地給李頌打傘。
所有人都在偷偷關注李頌,很多混混還是第一次見新老大,看李頌這么漫不經心地隨處丟符篆,都覺得有些不靠譜,互相小聲嘀咕。
“這就清理完了?”
“看起來也太隨意了吧?”
“這燒張紙,就能清理污染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忘了咱們加入社團時,也得燒黃紙,斬雞頭?聽說那能請二爺上身的。李老大這紙說不定管用。”
“感覺新老大有點不靠譜。”
瘋刀是二階靈戰,對污染毫不在意,依然穿著白襯衣黑西褲,跟在李頌身后,滿臉詫異,“李總,這廠區的污染,就丟一張符,污染就沒了?這,行不行啊?”
“黃光是有污染,綠光是沒污染。應該沒問題。”李頌停住腳步,“瘋刀,咱們清理了污染,需不需要什么部門檢查驗收,才能繼續營業?”
瘋刀尷尬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問問程序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