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方大聲的喊道,“隊長,我家是望海縣的…我對這附近很熟!”
“這附近有個破道觀,咱們可以去那里避一避,也許能躲開那些廠干!”
“就算那些廠干追到破道觀,咱們也能頂上一段時間!”
許鐵頭騎著快馬朝前沖去,他有些猶豫。
他們的快馬腳程不慢,也許有機會逃離這里。
鄭天明心中暗道,這里是荒郊野嶺,他們只有四個人,那些廠干有幾十人!
雨天路滑,道路泥濘,那些廠干遲早追上他們。
如果那些廠干追上他們,他們很快就會被那些廠干干掉!
找個地方躲一下,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鄭天明大聲的喝道,“鐵頭,別猶豫了!”
“楚方說的這個辦法不錯,也許咱們能順勢擺脫那些廠干的追殺!”
許鐵頭看著鄭天明道,“鄭爺,我聽您的…”
許鐵頭大聲喊道,“周楚方,帶路!”
周楚方拉了一把馬韁繩,戰馬朝右側的山路跑去。
鄭天明和許鐵頭三人也一拉韁繩,追了上去。
四騎快速的朝那條山路沖去。
一盞茶的時間,山路右邊的丘陵上出現了一個破舊的道觀。
那個破舊道觀四周種滿了松樹和柏樹,要是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那個道觀。
現在是深夜,更難發現那個道觀。
要不是周楚方帶他們過來,他們根本就發現不了那個道觀。
“隊長,就是那個道觀!”
周楚方從馬上跳了下來。
他跳下馬的瞬間,已經抽出了匕首。
他把匕首刺到了戰馬的屁股上。
戰馬發出一聲厲嘶,然后發瘋般的朝前跑去。
周楚方踩在附近的草地上,快速的朝道觀跑去。
“照做!”
三人全都跳下了快馬。
他們都拿匕首朝戰馬狠狠的刺了一刀,那三匹戰馬狂嘶著朝前面沖去。
他們三人提著強弩,手里拿著匕首,踩在草地上朝道觀跑去。
眨眼之間,他們就跑進了附近的密林。
那個道觀距離路邊大概有兩三里地,他們四人很快就跑到了道觀的前面。
道觀看起來很是破舊,但是殘缺的大門堪堪擋住了門口,附近的院墻也算完整。
許鐵頭低聲說道,“繞到側面,翻墻進去!”
四人快速的朝側面跑去,接著,四人全都跳進了道觀。
四人剛跳進道觀,就聽到遠處的道路上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
那陣馬蹄聲聽起來非常的密集,最少要有四十名騎士。
鄭天明等人對視了一眼,他們的臉色都很難看。
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這么快就追了過來。
一個尖細嗓子的男人大叫了起來,“快追!他們只有四個人,說什么不能讓他們跑了!”
“馬蹄印在這個方向,追!”
那些戰馬不停的嘶叫著,接著,那些戰馬重新奔跑了起來。
那些戰馬朝遠處快速的奔去。
四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
許鐵頭低聲說道,“那些廠干隨時可能回來,現在布置防御!”
“附近的院墻很高,那些戰馬沖不進來,他們最有可能沖進來的地方就是院門!”
“那個院門太破了,根本阻擋不了戰馬的沖擊…”
“咱們四個,兩兩一組,分別在大門左右兩邊設防!”
“我和鄭爺負責大門的左邊,你們兩個負責右邊…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隨意攻擊敵人!”
阮大和周楚方低聲應道,“明白!”
四人都朝附近的院墻跑去。
鄭天明和許鐵頭蹲在院門左邊的破墻后面,他倆都手握強弩。
鄭天明把腰刀抽了出來,直接插到了附近的地上。
那些廠干隨時都會殺回來,也許要不了多久,那些廠干就會沖進這間院子。
他可不想到時候再慌里慌張的拔刀。
他把匕首朝腰前挪了挪,好讓自己的左手能隨時拔出匕首。
許鐵頭沒有說話,他把腰刀和匕首也朝前挪了挪。
他滿臉殺氣騰騰的蹲在那里。
他上過戰場,心態相對比較放松。
他眼中的殺氣很盛,他就像一個隨時都能爆炸的炸藥桶。
阮大蹲在右邊的墻后面沒有說話,他的眼角似乎有一滴淚水。
他想起了阮二,他握緊了手中的強弩,他很想替阮二報仇!
周楚方的神色比較淡定,他靠墻的姿勢很是舒服,強弩放在他伸手就可拿到的地方。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那道閃電讓他臉上的青色胎記看起來非常的刺眼。
那一會,周楚方的樣子仿似一個惡魔。
雨越下越大,銅錢大的雨點不停的砸在破墻和道觀的房檐上…
眨眼之間,整個道觀就到處都是雨水,道觀里面變成了一片汪洋,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水坑。
鄭天明蹲在破墻后面,四周到處都是水坑,他的身體已經徹底被雨水給打濕了。
可是他卻一動也沒有動,他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也許這附近還有偵緝廠的廠干!
他得等,他得忍下去!
他的心里很矛盾,他既不想那些廠干出現,又很盼望那些廠干出現!
他的心里充滿了一股怒火,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兄弟,他心里就難受…
他恨不得用手中的弩箭,干死那些偵緝廠的廠干!
他很想替死去的那些弟兄們報仇!
阮大和周楚方兩人也泡在水坑里,不過他倆仿似兩尊雕塑,泡在水里一動不動。
許鐵頭就在鄭天明的身邊,他的樣子也很狼狽。
他渾身上下都是水,仿似一只落湯雞。
許鐵頭看著鄭天明苦笑了一下,低聲說道,“鄭爺,還有一個時辰,天就亮了!”
“只要撐到天亮,那就好辦多了…”
“到時候,路上會有巡視的官兵和來往的驛卒…”
“他們會發現道路上的馬匹和尸體,到時候,會有大量的官兵趕過來!”
“那些偵緝廠的廠干再大膽,他們也不敢在白天亂來!”
“等到天一亮,咱們四個就先離開這個道觀…到時候,咱們再順山路去附近的驛站!”
“只要到了驛站,咱們就能逃離這里!”
鄭天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遠處的道路上又傳來了一陣狂風暴雨的馬蹄聲。
那個尖細嗓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他們的戰馬沒人!”
“他們沒了戰馬,應該跑不了多遠…他們就在這附近,給我搜!”
鄭天明滿臉都是苦笑,他么的,看來撐不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