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鐵頭也走進了茅廁,他把廁紙遞給了鄭天明。
“鄭爺,這點廁紙應該夠了…您要是肚子不舒服就說,我在外面等著您!”
許鐵頭解開褲帶尿了一泡,然后就出了茅廁。
鄭天明心中暗道,看來今天晚上是沒戲了,算了,明天再想辦法逃走吧!
一定要逃走!
自己可不想死在一個漁村里…
鄭天明又在茅廁呆了一會,然后才裝模作樣的走出了茅廁。
許鐵頭提著燈籠問道,“鄭爺,您肚子怎么樣了?”
鄭天明捂著肚子皺了皺眉,“這會好多了,可能是臟東西拉的差不多了吧!”
許鐵頭打了一個哈欠,“鄭爺,咱們趕快回去睡覺吧!”
“明天還得繼續趕路…”
鄭天明應了一聲,兩人朝驛站的客房走去。
一夜無話。
馬隊又在道路上跑了兩天。
這兩天晚上,鄭天明都想找機會逃跑,可是他每次的運氣都很不好。
第一天晚上,他想逃跑的時候,在馬廄附近遇到了阮大和阮二。
他跟阮大和阮二聊了一會,只得回房睡覺了。
第二天晚上,他去馬廄又遇到了常興。
常興一臉陰險的盯著他,他只得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第三天。
馬隊繼續奔馳在道路上,道路不像之前的道路,道路越來越泥濘,似乎很久沒有人平整過了。
空氣中的潮濕味道也越來越濃,似乎他們離海邊越來越近。
鄭天明心中暗叫不好,看來已經快到海邊了,估計馬上就要到魚脊村了…
今天晚上自己說什么也得想辦法逃走,要不然的話,自己真的要死在這個漁村了!
道路不好,所以馬隊的速度很慢。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是仍然沒有看到任何的驛站。
許鐵頭抬頭看了看天色,他把手里的馬鞭朝右邊一指,“附近沒有驛站,右邊密林過夜!”
整支馬隊整齊的朝密林馳去。
鄭天明看著那片密林心中暗喜,機會來了!
今天晚上就是老子逃跑的最好機會!
整支馬隊很快就進入了密林。
許鐵頭吆喝了一嗓子,“下馬!”
所有武士都整齊的跳下了戰馬。
鄭天明心中暗道,別看這兩撥武士分屬于兩個機構,可是他們的軍事素質都挺過硬,這些武士可是名副其實的精銳!
許鐵頭大聲的吆喝了起來,“阮大,你帶些人去樹林里打些野味!咱們晚上也打打牙祭!”
“常老弟,你帶察德衛的弟兄們搭些帳篷!”
“阮二,你帶人在附近警戒、放哨!”
所有人都應了一聲,他們都快速的行動了起來。
鄭天明心中暗道,以前在城主府的時候,自己總覺得許鐵頭是個窩囊廢,這家伙應該是個游手好閑的家伙。
沒想到這次出來,竟然讓自己大吃一驚,這家伙帶兵倒挺有一套!
鄭天明看著許鐵頭點了點頭,“鐵頭,你可以啊!”
許鐵頭嘿嘿笑了笑,“鄭爺,您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打仗?”
“以前巨鼎城連年征戰,我可是上過無數次的戰場…我曾經帶領炮灰營夜襲過敵營,我更是帶著死士營去后方燒過敵人的糧草!”
許鐵頭怕鄭天明不信,他脫掉身上的軟甲,掀起了衣服。
他的背上和肚子上有好幾條長長的刀疤,那些刀疤都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很難看。
鄭天明點頭,“鐵頭,真看不出來…你也是身經百戰!”
許鐵頭輕嘆了一口氣,“我還算好的,還能活著…很多人,只要稍有遲疑,就再也沒機會了!”
他不想多說戰場上的那些事情,他看著鄭天明笑道,“鄭爺,您坐這歇著…估計明天,您就該開心了!”
鄭天明臉上跳過一絲微笑,沒有多問。
他知道許鐵頭的嘴巴很緊,多問也沒什么用處。
反正現在自己也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了,正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抓緊抓緊!今天晚上一定要逃跑!
明天就到魚脊村了!
到時候,老子真的要死翹翹了!
附近傳來了一陣武士的歡呼聲,阮大帶著打獵的武士回來了。
他們的收獲頗豐,不光打到了四只黃羊,還打了三只山雞和五只山兔!
許鐵頭看著阮大贊道,“阮大,你小子真行!”
“趕快把這些東西給收拾出來,咱們晚上吃燒烤、喝點老酒,弟兄們也熱鬧熱鬧…”
“等明天到了目的地之后,咱們再大吃大喝慶祝一番!”
半個時辰后。
整個營地的帳篷已經全都扎好了。
十頂帳篷按圓形圍繞在一起,空地中間有幾堆熊熊燃燒的篝火。
篝火上面,那些烤羊和烤兔已經開始變得金黃酥脆,那些烤肉不停的往下滴油。
那些油脂落到了下面的木炭上,發出“滋滋啦啦”的響聲。
鄭天明、許鐵頭、常興三人圍坐在一起,他們的面前擺著半只烤羊和一只烤雞。
阮大把一壇老酒放到了烤羊的旁邊。
許鐵頭朝阮大揮了揮手,“阮大,別忙乎了…你和弟兄們也開始吃飯吧!”
阮大應了一聲,興沖沖的朝附近走去。
常興端起酒壇子開始倒酒,他倒了滿滿的三碗老酒。
常興舉起了酒碗,“咱們干!”
鄭天明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酒碗。
許鐵頭只是喝了半碗老酒,就把酒碗放了下來。
常興喝干了碗里的白酒,他朝兩人看了一眼,馬上就不樂意了。
“你們兩個,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們是不是看不起我?”
“鐵頭,你只喝了半碗…還有鄭先生,你只抿了一口!”
鄭天明淡淡的說道,“我酒量不行,喝酒馬上就會頭疼!”
許鐵頭看著常興解釋道,“常老弟,現在可是荒郊野外,注意點比較好!”
常興看著許鐵頭嗤笑道,“注意?注意什么!”
“這里是咱們大康帝國的地盤,怕個鳥!”
“雖然這條路上沒有驛站,但是東西五十里各有兩個驛站…這里相當的安全!”
“要我說,你這家伙就是膽小怕事!慫包!”
許鐵頭雙眼跳過一絲怒意,不過他把那絲怒火強壓了下去,沒有吭聲。
常興站起身舉起了酒碗,“來!大家繼續喝…你們一路上辛苦了,大家吃好喝好!”
常興一口氣就把酒碗里的老酒給干了!
許鐵頭坐在那里冷冷的說道,“所有人都給我保持清醒,肉可以多吃,酒適量!”
許鐵頭這話一說,所有的武士都放下了手里的酒碗,他們都開始大口的吃肉。
整個營地非常的安靜。
常興覺得臉上很沒有面子,他大喊大叫了起來。
“他么的許鐵頭,你小子欺負人是不是…”
“察德衛的兄弟,都給我吃肉、喝酒!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常興的叔叔常七喬可是察德衛的管事,這些察德衛都是常七喬的手下。
那些察德衛怕得罪常興,他們都端起酒碗大口的喝了起來。
許鐵頭臉色很難看,不過他還是把怒火給壓了下去。
許鐵頭啃了一個羊腿之后,就把羊腿骨扔到了地上。
他站起身喊道,“夜晚扎營,記得布哨!”
阮大和阮二起身應了一聲。
許鐵頭朝附近的帳篷走去,他鉆進了附近的帳篷。
鄭天明繼續啃著手中的羊腿,他一邊啃羊腿一邊留意著附近的情況。
常興拿著酒碗不停的跟察德衛喝酒,那些察德衛都被常興給灌暈了!
鄭天明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今天晚上,就從察德衛那邊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