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天明雖然很是震驚,但是他的面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詐糊!這肯定是詐糊!
自己進城之后沒跟任何人聯系過,許萬山肯定是在詐自己!
鄭天明臉色平靜的看著許萬山:“許城主,我不知道是誰在背后放屁,這事您肯定搞錯了!”
“我不是天蘭帝國的細作,這事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朱富安也站了起來:“城主,這事應該是個誤會,鄭老弟不可能是細作!”
許萬山看著鄭天明笑道,“你到現在還不承認?我手里可是有確鑿的證據!”
“你們幾個,把人帶上來!”
守在門口的武士打開了屋門,幾個高大的武士把一個女人帶了上來。
那個女人蓬頭垢面、渾身臟兮兮的,身上和臉上有很多血污,看樣子是受到了酷刑。
許萬山冷笑道:“她是巨鼎城巧娘裁縫鋪的女裁縫!”
“我們已經注意她很久了!她就是你的同黨!”
“這是我們從她身上搜到的密件!”
許萬山把一個發簪放到了桌上,“富安,你好好的看看吧!”
朱富安把發簪拿到了手里,他用手輕輕的在發簪上扭了一下,就把發簪的簪子頭給扭開了。
他從簪子頭里拿出了一張很小的白紙,那張白紙上沒有任何的字跡。
朱富安倒掉杯里的茶水,然后緩緩倒了一杯清水。
接著,他把手里的白紙慢慢的放入了清水中。
眨眼的功夫,白紙上就出現了幾個字,那幾個字在水中越來越明顯。
鄭天明看著那張白紙,心中暗道,沒想到那張白紙竟然是用明礬寫的密件。
許萬山道:“富安,念出來!”
朱富安大聲念道:“‘火種’入城,接應!”
朱富安念完那段話,他的臉色也變了!
朱富安看著鄭天明道,“鄭老弟,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天蘭帝國大名鼎鼎的‘火種’!”
“失敬失敬!真是失敬!”
鄭天明面色仍然很平靜,沒有說話。
他么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身份怎么這么快就暴露了!
他在腦海中把最近的事情給過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的漏洞。
不可能,就算察德衛的細作能打聽到白云客棧當日的情況,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懷疑自己!
難道是天蘭帝國那邊走露了消息?
也不可能!
自己在天蘭帝國的頂頭上司叫林榮初,自己和他一直是單線聯系,沒有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暴露!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雖然鄭天明想了很多,可是這也就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鄭天明臉色平靜的說道,“許城主,你們搞錯了!”
“我不是天蘭帝國的細作,更不知道什么‘火種’!”
許萬山冷哼道,“你這家伙的嘴巴還挺硬,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許萬山看著女裁縫問道,“說!你認不認識他?”
女裁縫看了鄭天明一眼,沒有說話。
許萬山點了點頭,“校事司的死士,果然骨頭都很硬!”
許萬山抽出腰間的匕首,他把匕首扔到了鄭天明的腳下。
“鄭天明,既然她不說,那你就去干掉她吧!”
鄭天明撿起地上的匕首,心里不停的做斗爭,怎么辦?現在怎么辦?
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戰友,難道自己真的要干掉她?
鄭天明拿著匕首朝女裁縫走去,雖然他跟女裁縫只有二十步的距離,但是他卻覺得這二十步的距離是如此的漫長。
鄭天明離女裁縫越來越近。
許萬山比劃了一個手勢,許豹把手按在了刀把上。
只要鄭天明有絲毫的異動,許豹馬上就干掉他!
鄭天明的鼻翼突然一動,什么味?
雖然女裁縫穿著破爛的衣服,雖然她的身上到處都是血污和傷疤,但是鄭天明仍然嗅到了那股非常淡的香味!
九花香?
自己剛才一直很緊張,竟然把這種氣味給疏忽了!
雖然女裁縫身上充滿了各種骯臟的臭味,但是那些臭味還是無法掩飾九花香的氣息!
他么的,差點被許萬山這家伙給騙了!
這個女裁縫是許萬山的貼身丫鬟!
鄭天明手中一動,耀眼的匕首朝女裁縫的脖子刺去。
許萬山雙眼緊緊盯著鄭天明,他倒要看看,鄭天明是不是真的要動手!
女裁縫雙眼跳過驚恐的眼神,她正準備張嘴說話,可是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鋒利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喉嚨,接著,那把匕首拔了出來。
女裁縫的脖子上先是出現一個血點,然后鮮血狂噴而出。
女裁縫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她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就不動了。
許萬山拍手叫道,“好!鄭老弟真是好樣的!”
“看來這是個誤會,鄭老弟果然不是細作!”
朱富安長出了一口氣,“城主,我剛才就說了,鄭兄弟絕對不是細作!”
“怪我!怪我!”許萬山大聲道,“這事怪我!”
許萬山看著許豹罵道,“許豹,你小子還愣著干嘛?還不趕快去廚房看看,酒菜好了沒有!”
許豹應了一聲,快速走出了書房。
一盞茶的時間。
一旁的八仙桌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菜肴。
八個涼菜八個熱菜。
涼菜有鹵牛肉、燒雞、熏肉和幾個素菜。
熱菜是一些爆炒和干鍋,那些熱菜的樣子看起來還行。
許萬山笑呵呵的說道:“富安、鄭老弟,咱們坐!”
許萬山倒了三杯白酒,然后客套了一下,三人就坐在那里吃了起來。
鄭天明還是第一次喝這個世界的白酒,白酒的口感很差,酒的口感非常的澀。
這也叫酒?
這可比前世的白酒差遠了!
桌上那些菜肴的味道雖然比二十里鋪好了一些,但是那些菜肴的味道仍然很一般。
鄭天明邊吃邊嘆,這個世界的廚子水平也太差了!
本以為城主府的廚子廚藝會好很多,沒想到城主府的廚子也就這樣!
看來這個世界的廚子應該都是這種水平!
朱富安對那些食物倒挺滿意,他大口的吃著桌上的食物。
朱富安吃了一會之后,放下手里的筷子看著許萬山。
“城主,我在土月帝國的監獄蹲了兩年…我想在巨鼎城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您看我現在…”
許萬山皺了皺眉:“富安,你沒了消息之后,大家都以為你出了事!”
“察德衛很快就把常七喬給派了過來,現在他是巨鼎城察德衛的管事!”
“你的事情很不好安排!”
許萬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道:“富安,這樣!你和鄭老弟先在巨鼎城休息幾天,我想想辦法!”
朱富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常七喬現在是察德衛在巨鼎城的管事,許萬山確實不好給他安排職位。
就在這時,一個武士跑了進來。
那個武士附在許萬山的耳邊低言了幾句。
許萬山色變道:“他已經到了后院的門口?”
武士點頭道:“城主,他非要見您不可!”
許萬山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
朱富安問道:“城主,是不是常七喬?”
許萬山點頭,“沒錯!他現在就在后院門口!”
“我本來約好了要和他談事情,那件事情非常重要…我原打算稍后再去找他,可是他現在主動找過來了!”
朱富安笑了笑,“城主,我和他遲早都要見面,您就讓他進來吧!”
許萬山想了想,“也好!”
許萬山朝武士一揮手:“有請常先生!”
那名武士快速跑了出去。
一陣腳步聲響,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的皮膚有些黝黑,他臉上的鼻子看起來非常另類,他長了一個大大的鷹鉤鼻。
鄭天明心中暗道,這家伙就是常七喬!看來是個難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