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杰被上了刑,半個小時后,方杰暈死了過去。
被冷水澆醒后,方杰說:“我能單獨同你談談嗎?”
曹寧冷笑問:“想通沒有?我這有十八道刑,你才嘗過一道,想不通慢慢來。”
方杰說:“我需要同你單獨談。”
曹寧不知道方杰是什么意思,但是,在這個審訊室中,單獨談也談不了。
因為隔壁的監審室中,井上五郎正在看著審訊室內的一舉一動。
曹寧一揮手,審訊股股長,帶著人離開了。
“說吧,你想談什么?”
曹寧點上一支煙,盯著方杰說。
方杰嘴巴動了動:“給我一支煙抽。”
“不行!等你老實交待問題后,你想抽多少,我給你多少,但是現在不行。”
“黃鳥,你何必呢?這審訊室中的人都走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就給我一支煙吧。當初你不是送了我的幾條‘美女’香煙嗎?”
曹寧心一沉。
方杰從來不當自己的面,稱呼自己“黃鳥”。
還有,自已從來沒有送‘美女’香煙給方杰,送的只是雪茄。
這兩句話,加上方杰要求獨談話,曹寧馬上明白了。這是方杰的陷阱。
如果真的沒人,那么,方杰就希望,曹寧乘此機會與他接上頭,商量一些事情來,包括如何救方杰。
難道方杰叛變了?
曹寧沒有時間去想。
“哦!方處長很了解我呀。你說我送你‘美女’香煙,是在什么時候?”曹寧問。
“是在兩年前的三月份,那時你剛到上海來。我來給你下任務,你不記得啦?”方杰說。
曹寧想了想又問:“你確定是兩年前的三月份?”
“確定!”
“你確定是送你‘美女’牌香煙?”
方杰很肯定:“確定!你送了我三條。”
曹寧哈哈大笑:“這點下三路的把戲,也拿出來對付我,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兩年前的三月份,上海的市場上根本就沒有‘美女’牌香煙。‘美女’牌香煙,是兩年前的五月份才生產出來的。方處長,你的記性太差了。”
方杰不肯定的說:“那可能就是我記錯了。但是,你的確送煙給我了。你還說,這美女牌香煙的味道很好,還有如同隨時與美女親吻的感覺,所以你讓我也來感受一下。”
曹寧又笑了:“方處長,你又說錯了。我從來不抽美女牌香煙,我只抽三個五牌子的。你不會改口說,我送你的是三個五的香煙吧。”
方杰張大嘴:“你不抽美女牌香煙。”
“對!所以,你的這一招不靈了。繼續,還有什么招數?繼續出,我接著。”
方杰說:“你這同志,心中是怎么想的?我是方杰,我是你的上線啊!你怎么不認我?”
曹寧手一彈,煙頭朝著方杰彈去,那火燙了方杰的身上。
“你是我的上線?什么線?繡花線還是補衣線?別向我頭上潑屎,那一招不靈。梅機關與你合伙起來,給我挖抗,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方杰:“你知道什么?”
“你們讓我押你回來,然后在半路上派人來劫持你。只要你的人沒了,那么,梅機關就會指認我是通知抗日分子,半路劫走了你。對不對?”
方杰沒有說話。
曹寧繼續說:“但是,你沒有想到吧。我根本就沒有接你上車,你繼續關押在憲兵司令部,而我用一個犯人,頭戴黑罩,讓他頂替你上車。這一點,你沒有想到吧?”
方杰沒有說話。
“梅機關那些笨蛋,派出了幾十個人,去半路劫持我。結果,全讓我給收拾了。這你又沒想到吧。”
“還有更厲害的。下午,我們還是帶了那個犯人上車,再一次在半路上遇到了劫持。”
方杰楞住了:“下午又遇到了劫持?”
他在憲兵司令部的監獄中,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事。
曹寧給他講述:“對!下午又劫了,并且將人給劫走了。”
方杰大叫起來:“你說假話,劫走了我怎么在這?”
“這就是吉川將軍的計。不怕告訴你,下午劫你的人,不是梅機關派的人!是吉川將軍派的人。但是,我們將消息放了出去,劫走重要抗日分子的人是梅機關的人。你可以想想,梅機關的人的臉,現在有多痛?”
方杰明白了:“曹寧,你太狡猾了!”
“不明白點,我就會坐在你那位子上被人綁著,就會被人挖坑埋了。姓方的,現在到了我這,是秘密地,沒有人知道你在我這,你的生死,在我的手上。你也別想讓梅機關的人來救你。就算他們知道了消息,我可以在他們來之前,殺了你。”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汪主席的人。”
方杰高聲喊了起來。
汪精衛?果然是那個大漢奸!
曹寧:“你不知道嗎?你們的汪主席在我的眼里,屁都不是。我會怕他?”
方杰:“我是梅機關安排的人。”
“梅機關?梅機關奈我何?我背后的靠山是吉川將軍,吉川將軍是天皇陛下的親外甥!梅機關斗的過吉川將軍。”
說完后,曹寧喊了一聲:“來人!”
就在曹寧喊話的時候,方杰的手指發出了動彈。
曹寧看到了。
方杰發出的正是一個暗語手勢。
這種手勢,只有方杰與曹寧兩個人知道。
難道這個方杰不是假的?
終于,曹寧看到了。
“我現在的身份是我的弟弟方豪。方豪投靠了汪精衛,在周佛海的手下任職。他與我是一模一樣。他知道一些事。如果讓他來,你就會暴露。所以,我們綁架了方豪,由我頂替他,來上海執行任務。”
曹寧不敢相信,對面真是方杰嗎?
曹寧也用手指彈褲縫。
他彈的是一句話,就是他與方杰的暗語。
“豪杰事垂成,今古為短氣。”
如果對面的是方豪的話,他就答不上來下面的話。
但是,方杰答上來了。
“并州豪杰知誰在,莫擬分軍下井陘。”
真的是方杰!
原來方杰失蹤了這些日子,他是去做這件事了。
一時間,曹寧的心中充滿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