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店的生意不錯,但是老板的脾氣不好,好好的錢不賺,每天定量只賣五十杯,超過五十杯,多一杯都不賣。
這是一個將生意向外推的人。
“每天備的料只有那多,再多就沒有料了。”老板解釋道。
奇怪的是,人們都相信老板的解釋。
木梨膏的糖的確是不好買。
張萍坐下后的幾分鐘,老板送上了一杯木梨膏。
張萍接過,慢慢地吃了起來。
整杯木梨膏透過杯子能看到其中那種的晶瑩剔透的固體,其中還有一些成片的白色粉末,按照店家的說法那是冰糖粉末。
木梨膏本身是沒有任何味道,能體會到的是一種類似于某種草本植物的清香,這種清香和特有的冰涼使得木梨膏的清爽上了一個檔次。
真正的味道來自于其中的冰糖粉沫,讓人回憶起兒時吃的那種白色的薄荷糖,就是那種清涼,一口下去,的的確確是甜,沒有蔗糖那樣的急不可耐,反而是一種柔順,在與木梨膏的搭配中升華到了另一種層次,使得整個甜品完美地將清爽貫徹到底。
正在享受的張萍,看到了一股的股長走過來。
“老板,收錢。”
張萍遞過一張錢,這錢是折疊的。
老板快速地收了錢,將錢裝進了口袋中,轉身走他另外的一桌。那里有一對年輕的男女也在喊付帳。
一股的股長一進門,便喊道:“老板,來一杯木梨膏。”
拿著木梨膏,一股股長來到了張萍的桌邊。
“科長,要不要再來一碗。”
老板聽到了,頭也不回地說:“今天的份量賣完了。”
張萍聽后一笑:“我們的運氣真好!”
一股股長點頭:“這一個星期,我來了三次,只吃到一回,其他的兩次都聽到的是這句話。”
張萍吃完了,用手帕抹了嘴。
“你們的人安排好了?”
“安排了!那個點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別說是人,就是老鼠都逃不掉。”
“快吃!吃完了我去你們那個點再看看,千萬要小心,聽說那邊來的都是厲害的角色。”張萍點上一支煙。
由于張萍在等,所以,那個股長吃的很快。
幾分鐘后,二人出了糖水鋪,向街心走去。
在他們走后,糠水鋪的老板便關上了店門。停業了。
門是閂上了,但是,那老板卻沒有留在店內。
他來到了后房,打開了一個窗戶,手動了幾下,將那個有欄桿的窗戶上的欄桿下了一個。然后,從那個卸了欄桿的空隙中鉆了出去。
到了外面,他看了看四周,又將那個欄桿重新裝了回去。
確認沒人發現,老板便離開糖水鋪,來到離糖水鋪二百米處的一個平房。
這平房有一個地下室,老板來到地下室,從箱子中找出一個發報機,裝了起來。
十分鐘后,一封電報,從上海飛向了延安…
特工處。
曹寧安排張國立張萍帶人去布控后,井上五郎也走了。
他是回去帶人去碼頭。
剛才,曹寧收到了電報,黃海波的船在兩個小時后,將會到達上海,停靠二碼頭。
二碼頭是個民用碼頭,碼頭上很混亂。
防止出現意外發生,曹寧請井上五郎帶一小隊日本兵去碼頭接應。
井上五郎當然沒意見,因為曹寧說了,上面有一批貨是井上五郎的。
曹寧寫了一封密信,將情況說明了。
之后,他便開車去了死信箱,將信放到了死信箱中。
找到了一個公用電話,給韓雪打了過去,讓她來死信箱拿信。
忙完了這一些,曹寧便開車向著二碼頭駛去。
到了二碼頭,曹寧看了看,發現二碼頭多了不少的可疑人物。這些人的腰上都是鼓鼓的,說明有槍。
曹寧將車子開到了一間辦公室的門外。下了車,走進門去。
“曹處長來了。”
坐在一張沙發上哼著小曲的人抬頭看到曹寧,連忙站了起來。
“黃二牛,快活啊!”
曹寧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黃二牛連忙跑去洗了一個水杯,給曹寧泡了一杯茶。
“曹處長,你請喝茶。”
曹寧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好茶。”
黃二牛說:“這是我侄兒來上海時,帶來的黃山毛峰。曹處長要是喜歡,走時,帶一斤回去嘗嘗。”
黃山毛峰是中國十大名茶之一,屬于綠茶。產于安徽省黃山一帶,所以又稱徽茶。該茶外形微卷,狀似雀舌,綠中泛黃,銀毫顯露,且帶有金黃色魚葉。入杯沖泡霧氣結頂,湯色清碧微黃,葉底黃綠有活力,滋味醇甘,香氣如蘭,韻味深長。
曹寧又喝了一口,感到不錯。
“黃二牛,你這碼頭又增加了人手?”
“沒有啊!”黃二牛馬上明白過來:“你是說那外面的那些陌生人嗎?”
曹寧點點頭。
“那不是我的人,是76號的人。”
76號是日本侵華政策的產物。
1938年,抗日戰爭已經持續了將近1年,處處愁云慘淡。唯獨上海的英租界和法租界依靠外國人的勢力依舊超然于戰禍之外。而且國民黨的兩大特務機構在上海大量潛伏特工,刺殺漢奸和日本人,給日本人造成了很大的創傷。但是日本間諜在上海根本無用武之地,所以日本特務土肥原賢二才會想到創建和中統、軍統一樣的特務組織——汪偽76號。
“76號”內駐有一支由澀谷準尉統領的日本憲兵分隊,職責就是監視“76號”的漢奸特務。“76號”每采取大的行動,不但要事先知會日本特務機關,還要在日本特務機關派員督導下方能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