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正面的迫擊炮還在射擊。棋館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所有的建筑物已經炸成平地。埋的那些地雷已經引爆完了。
戴笠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對身邊的行動大隊大隊長說:“給我壓上去,死活不論。”
行動大隊長敬了一個禮,然后走到了一排隊伍前:“沖,殺無赦!”
“是!”
眾人一聲喊,向著那廢墟沖去。
這時候的廢墟已經沒有多少活人了。但是,還是有零星的槍聲響聲,證明有人在反抗。
可是,沖進去的可有五六十人,反抗無效。
雖說廢墟,但是也死了不少的中國士兵。有的是中槍,有的是日本人引爆了剩下的地雷。
現場很慘烈。
戴笠來到了地道口,聽到地道中有日本人。便對行動隊長說:“炸掉兩邊的出入口,活埋他們。”
十分鐘后,兩端的地道口炸垮了,藏在地道中的日本人都被閉氣死了。
兩個小時后,地道被重新挖開,里面有六具尸體。他們臉上因缺氧而呈現猙獰的表情。
這一場戰斗,軍統用死十八傷三十九的代價,打死了棋館中的日本人二十一人。
曹寧離開時,聽到戴笠高興地喊道:“明天開新聞發布會,向全國公布今晚的戰斗成績。”
他歪歪嘴,這一下子,軍統出名了,力壓中統,獲得了大功。
但是,曹寧卻高興不起來。
他知道,日本特別行動隊沒有全部死亡。由于炮彈的威力,棋館內的日本人都是殘肢斷體,面目不清,但曹寧曾經聽日本人老板說過,他們的最大的頭頭不在棋館。
陰錯陽差之間,那個組長躲過了一劫。
那個人的存在,對南京,對中共依然是個最大的威脅。
離開棋館,曹寧去見了洪濤。
“不錯!”洪濤拍著曹寧的肩膀說。
曹寧一點高興的勁頭都沒有。
“日本人都死完了,你怎么這表情?”
曹寧忙解釋:“日本人沒有全死。在棋院戰斗爆發前,棋館的老板對那些日本人講,特別行動組組長不在棋館,暫時由他指揮行動。”
洪濤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你是說,那個日本特別行動組的組長沒有死。”
“肯定沒死!”曹寧肯定道。
洪濤感到不妙:“在南京,那個組長卻要出去一天,離開了棋館中她的隊員,不是僅僅出去。她一定有其他的事。”
曹寧也是這樣想的:“我擔心,日本人不止棋館那一支隊伍,那個組長是去了她的另一個隊伍中。”
“有這種可能,但是,沒有暴露的隊伍應該不是很多人。日本人進南京不容易,人多會暴露。”
“但是,只要有一人在外面,也就對首長存在威脅。”
洪濤在屋內走了起來。
“這個情況必須報告給延安,請求暫時不調天三組與天八組離開,他們必須留在南京,保護首長的安全。同時,我們要更小心地嚴查首長出行的路線,必要時,請南京的國民黨政府的軍警支援。”
“那個日本組長沒死的事,我要不要向軍統報告?”曹寧問。
“不用了!你報告,他們問你從哪里知道的?這樣引人懷疑。再則戴笠在大肆宣傳軍統取得的成績,你這一弄,他肯定不高興。只要我們自已人知道就行。”
洪濤說的話是對的,這個時候,明知那個組長沒死,戴笠也會說她死了。他需要這份成績。
第二天上午,方杰見了曹寧。
“這是局座給你的。”方杰遞過一個皮包。
曹寧打開皮包一看,里面是錢。
“由于你的身份,不能明里的給你表揚宣傳,所以,局座獎勵你一萬法幣,作為對你此次事件中的獎賞。”
曹寧站直身子:“謝謝局座!謝謝處座!”
方杰哈哈大笑:“昨晚上的這一場仗,打出了我們軍統的威風,委座在會上表揚了局座。聽說,我也將獲得一枚勛章。”
“恭喜處座,你得獎那是應該的。”曹寧說盡好話。
笑完后,方杰對曹寧說:“我來,有一個任務要給你。”
“請處座下命令吧。”
“記得那個小旅館的假老板老方嗎?”
曹寧的眼中,出現了那個喜歡靠在柜臺上的人。
“任務與他有關?”
方杰:“是!我們懷疑他們是共產黨。”
“不應該吧!共產黨如果知道那日本人在小旅館,肯定會跟蹤下去,那么,他們就會先下手,棋館就不是我們軍統給端掉的。”
方杰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這才說:“根據我們的情報,在新聞發布會的現場,最先開槍并打死打傷那兩個日本人的人不是中統的人,也不是其他單位的人。我估計,他可能是共產黨。”
曹寧一副吃驚的樣子:“處座的意思是,共產黨先期知道了日本人要在新聞發布會上暗殺,所以便進入了會場,在日本人動手前,先開槍。”
“對,這叫一舉兩得,既報了警,又殺了日本人。在后臺的那些人,聽到了槍聲,就不會出來了。而中統的人聽到了槍聲,就會沖過來。妙招!”方杰拍著手說。
曹寧暗贊,老狐貍,分析的倒是很準。
“處座,我是跟東山芳子一線的,突然去查共產黨的事,東山芳子會不會懷疑?”
方杰:“你不用擔心,估計東山芳子也會找你,讓你去查昨天的事。日本人吃了這大的虧,他們肯定想知道,中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方杰猜的不錯,在他走后不久,東山芳子來到了小店。她是曹寧的表姐,所以是直接上門。
曹寧連忙請東山芳子去辦公室,但是東山芳子卻去了曹寧的老板房中。
辦公室有監聽,住房中也有監聽。但是,曹寧在住房的后面,搭了一個小地方,沒事的時候,坐在那里看天賞月。其實就是,那里竊聽不到,是安全的地方。
這個地方東山芳子也知道。
那個小地方有兩張椅子一張茶幾。
東山芳子坐下后,看著泡茶的曹寧問:“昨天南京發生了幾起大事,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