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剛過,老干部樓就封頂了。
160套房子,60套在蓋之前已經分配給60個老干部了。
剩下還有五六十套被童建國、老牛、老溫等人內定了。
面向市場的也就四五十套而已。
城里人買房的極少,基本都是周邊奉旨先富起來的那一部分人。
買房送城市戶口,農村人一輩子的怨念一下就解決了。
四五十套房子有上千人想買。
最后只好搖號。
實際上,童建國身邊的熟人們還沒放手買。
除了老溫、老牛他們這些農村戶口,還有住房實在太困難的職工,其他人還真沒幾個愿意買的。
甚至連困難戶也有很多放棄這次機會了。
集團給了皮衣廠10個貸款名額,本以為需要搖號,結果只用掉了8個。
花錢買房子,很多人都轉過不彎來。
尤其花這么多錢。
買套房子比買臺彩電還貴,這太不科學了。
童建國也不動員他們。
如果把買房當投資的話,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因為沒有流動性,房子增值的速度都跑不過銀行利息。
童建波本來也想買。
她眼下住著童建國當年買的一套平房,條件也不錯。
不過,她還是想住樓房。
但老狗熊怕住上樓房后,鐵路就不給分房子了。
眼下住的這個平房,他可以跟人說借的,再住進樓房就說不清了。
最后只好放棄了。
童建國買了東邊這棟樓最頂層的兩套房。
一套三室的一套兩室的。
才東亮也是大家口,在童建國的鼓動下買了另一邊跟童建國一樣的兩套房子。
一般樓房的頂層都會有夏天熱冬天冷,甚至漏雨的問題。
但這樓是自己名下公司蓋的。
頂層做足了料,起碼能管二三十年。
頂層的樓房還贈送寬大的露臺,足可以好好布置一番了。
一層贈送小院。
老牛本想在童建國他們這棟樓買一套。
可童建國他們這棟樓住著60戶老干部。
老干部們也喜歡住一樓,老牛就不好跟他們爭了。
只好買了另一棟樓的房子。
當然也得開一間小賣部,這是給老二牛愛花準備的。
“哎呀,還有四個閨女呢,生命不息奮斗不止啊!”
十一封頂,新年前后估計就能拿到鑰匙了。
其實拿到鑰匙還得收拾房子,來年開春能住進去就不錯了。
趙君還直埋怨:“這套房子住進來才沒幾年,又的收拾新房子…”
“放心吧,這一次咱們起碼得住個十年八年。”
“才十年八年?還想挪啊?”
這是兩套房子打通了的,再過十年八年也算豪宅了。
不過,誰知道將來呢?
最起碼也得住個別墅啥的吧。
童建國這邊在商討新房的事,童建軍那邊也翹首以盼了。
確切地說是田茹翹首以盼。
兄妹四個,童建軍算是最困難的了。
兩口子都是機關事業單位。
工資并不比工廠企業低,但獎金少。
住房條件也比大型國企差了許多。
童建軍算幸運的,一結婚就分了套一間半的平房。
就是一間臥室、半間廚房、半個院子那種。
隨著孩子越來越大,愈發顯得逼仄了。
“老干部樓已經蓋好了,你哥啥時搬家啊?”
“著啥急,不還得收拾收拾嗎?”
“那還不簡單,個把月就搞定了。”
“收拾好了,還得晾一段時間呢。”
“晾他干嘛?”
“說是環保啥的,咱也不懂。”
“你哥活的真仔細啊…”
“是有學問。”
近些年,經濟越來越繁榮,生活環境也越來越寬松了,各種傳統生意都開始出現。
夜幕下的馬路旁的角落里,一位小姐姐正在東張西望等著什么人。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哥走過來,用三根手指比劃一下,小姐姐搖搖頭。
老哥剛一轉身,一個穿著白襯衣的小伙子走過來,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下,小姐姐笑著跟他走了。
老哥氣的直瞪眼。
老哥轉身又往別處轉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心里的那團火也漸漸消下去了,慢悠悠地往旅店趕回來。
說起來真是冤家路窄,老哥剛一上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
老哥連忙躲到角落里看過去。
竟然是那個搶了他小姐姐的小兔崽子。
老哥緊緊盯著他走進一間客房里。
這才從角落里出來了。
他衣襟下面的腰帶上隱約可見掛著把錘子。
童建軍和齊羽走出火車站,就看到安山公安局的副局長趙春寶站在路邊向他們招手。
兩人連忙小跑幾步過去了。
上了車,寒暄幾句,趙春寶就開始介紹案情。
前天,城南大興旅社發生一起兇殺案。
一名房客被殺。
根據住宿登記,房客名叫張國林,25歲,是一名采購員。
他左側的太陽穴上有一個四厘米的窟窿,顯然是被重物敲擊致死。
從去年開始,全國的大城市開始陸續辦理居民身份證了。
東北地區尤其走在前列。
眼下,連中小城市的旅店住宿時都實行身份證登記制度。
所以,照理說死者和兇手都不難查。
“之所以把你們二位叫來,是因為我們感覺這個兇手作案不止這一起!”
“連環殺手?”
“有可能,我們目前已經通知省廳,這幾天他們就會派人過來。”
到了市局,整棟大樓都空空蕩蕩的。
趙局說:“我們的人馬分四路派下去了,全城嚴防死守、圍追堵截。”
到了辦公室,一個中年漢子迎上來。
趙局介紹說:“這是我們吳隊,吳劍平。”
童建國和齊羽連忙跟他握手:“辛苦!”
吳隊也介紹了一下情況。
吳隊他們接到報案趕到現場后,立刻封鎖了旅社,將已有的旅客排查一番。
同時,查看旅客昨晚乃至今早退房結賬的記錄。
“我們連續奮戰了兩天兩夜,終于從二三十名旅客中篩選出罪犯。”
“他是哪里的?”
齊羽忍不住問。
吳隊苦笑著說:“可惜是冒用的身份證。”
眼下住旅店雖然有身份證登記制度。
但并不嚴格,服務員也不會對著臉看。
更何況想看也看不出。
身份證上的內容是手寫的,照片也黑乎乎一團。
“而且,死者身上的身份證也被拿走了。”
“這就等于,罪犯接下來會用這兩個身份證在外面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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